一片祥和中,门外抱胸打量的男子,竟也摇摇头露出些许笑意。
小白在一边拍腿叫嚣:“你们居然不是母子!这说出去谁信!”
顾清栀耸了耸肩,宁小奥屁股一扭坐到她身边,贴了贴她,挑挑眉:“谁说我们不是?”
她也假装摆起义正言辞的脸:“对!谁敢说不是?我们就是母子!”
宁萧瑟内心:嗯,我就看你们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感受到一股强气流袭击,顾清栀打了个冷颤,拍拍宁小奥的后背:“那什么……你乖乖的自己玩,我去个厕所。”
她转头问小白:“请问洗手间在哪?”
小白提起箱子:“正好我要去楼下送东西,跟着我吧,到时候我指给您。”
“好。”她站起来跟在小白身后,抚了抚裙摆上的褶皱。
她将双臂放在腰前环着,心里还在回味着方才的菜:嗯……那道肉烧得真好吃,不知道姜弦能不能做出那种效果?
不过凉菜也很爽口,刚吃了很多,味道记得很深,那道菜不算太难,回去应该可以复制出来,给爸爸他们尝尝。
诶……做有钱人家的小孩真好啊!
“哎呦呵这是什么魔鬼!”还没走几步,想着想着,注意力不集中的顾清栀就被吓得猛地踉跄一步,差点没摔在地上。
还好被眼疾手快的小白拽了回来,他撂下箱子顺着她的腰一提,就把双手捧心状的顾清栀拉了回来,一边在心里暗笑:怎么样,不是单我被吓着吧?老板这神出鬼没的,准保谁来谁被吓。
她看清以后,火气蹭的就上来了,颤巍巍的伸出只指头指着他:“你……你这人偷听墙根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啊?上次偷听我扫墓,这次偷听我吃饭,你就不能弄点动静出来吗?总这么一惊一乍的,我迟早被你吓死!”
宁萧瑟清冷一哼:“扫的是我妈的墓,吃的我家的饭,怎么?我听不得吗?”
小白见到这个情景,立刻将箱子提起来,默默躲到一旁,抿嘴偷偷一笑。
他了解宁萧瑟的性格,既然你来我往的掐架,关系肯定非同一般。
按照他们这位“宁先生”的交往惯例总结,对女人礼遇绅士却点到为止的,而且多数是合作关系,陌生异性绝对正眼都不瞧一下。
至于厌恶的嘛……不用提,他干脆不怒,直接主线电话三个零,甩一句:上来人,把她弄走。然后事情宣告结束。
可这种情况,他算是第一次遇见。
会反呛,嘴角却勾着笑,傲娇又腹黑,咄咄逼人的一句话听起来多数却是玩笑的意思,而且……宁小奥还死活都叫她妈,还说自己爸爸一定会喜欢她!
且不说到底是不是,就单凭宁小奥喜欢顾清栀这一点,将儿子视如珍宝宁萧瑟就不会讨厌她。
甚至,有没有这个可能?以后空荡荡的宁家会有这样一个女主人?那该多么有意思啊,整个家里都得热闹活泛起来!
小白心情很是愉悦,赶紧给两个人腾出独处的机会,也不敢跑上去说厕所不厕所的问题,提着箱子欢快的下楼去了。
顾清栀眼见小白走远,自己被这个男人臭流氓一样盯在眼里瞧……
好吧,其实说实话,如果论颜值的话,他这目光可以算作含情脉脉来着,可她偏不想这么说!毕竟了解他的滥情和为人之后,顾清栀对他可谓一点好感都没有。
“看我干嘛?我脸上有花啊?”她白了宁萧瑟一眼,绕过他身边奔着电梯的方向,想要下楼去。
可刚到他身边,就被他握着手臂轻轻那么一带,于是顾清栀被那股力量约制,不受控制地哒哒哒几个踉跄又退回原位。
他蹙着眉头:“别动,嘴角有油。”
于是他极小幅度侧了几下脖子,利索将领带解下,握着内侧的部分将她脸蛋上蹭的淡油渍擦抹干净,随即一握,合着外套一同洒脱地抛到就近的真皮沙发上。
她沉浸在扑鼻而来的味道中没反应过来。
那是……荷尔蒙的气息吗?
竟说不清道不明的让人腿软!
那是她二十几年来唯一闻过的特殊气味,不是少年时男孩子运动完的汗味,也不是某些骚包男身上劣质香水的刺鼻味,不是爸爸身上的那种檀木香气,更不是郑乘风洗发水混合着阳光的味道。
不是香味,也不是臭味,但总归是好闻的,能让人浑身立刻酥软掉的气息,像是体香,让人为之动容的,来自男人带来的安全感的味道。
她撇撇嘴,往左走,他往左拦,往右走,他往右拦。
顾清栀急了,直接抬起头叫到:“那个,我事先跟你说明一下哈,我不是谁的人,不是故意来找你的,也没啥预谋,啊,我有预谋,我的目的是让你的儿子吃饭,我的同伙是小白助理,我并没有凶器带在身上……”
话还没说完,却把他逗乐了。
不是以往那样转瞬即逝的笑,而是笑出声来的那种爽朗,他淡然的问:“你就那么怕我?”
“怕。”她举了举双手:“我很怕,我一个市井小民可不敢和你斗,你别拿我去陪葬,也别让人解雇我,我这就走可以吧?以后不痴心妄想的和你扯任何关系,请你放过我!”
宁萧瑟顺势按着她抬起的两只胳膊,一边一只将她抵在墙上。
握着她纤细的手腕,离她适当的一点距离,他俯视她,那双眼,那对眸,那种天人绝有的气场和容貌,正一口口侵蚀掉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