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大天师告诉过他,惠荣,就是他的天命之人。只有得到她,这月突将来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
他自小被大天师养大,大天师有多大能耐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既然大天师开口,他就必须要得到。
明悦确实是她杀的,但那又如何。既然是要做他阿突鲁的女人,手上怎么可能不染血。
但他没想到,除了大天师,竟然还有人知道这个秘密。他没有丝毫怀疑,当即就入了宫求见靖文帝。
不过也就是一个公主而已,靖文帝拿她的死当筹码,想要月突的铁骑相助。不然,他宁可让惠荣给明悦陪葬,阿宗鲁也休想带走她。
这事并不难办,阿宗鲁自然是应承了下来。靖文帝也乐呵呵地笑了,说这都是看在世子的面子上,应该的。
什么狗屁。
事情办好了就走,想来那二王兄也十分想念自己了。他笑意更深了,轻轻扬鞭,向着月突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N久之后的更新_(:з」∠)_
第32章 怎么是你
京城里的崔忱烟这两日烦得很。
许岁安之前给她来信,说让她去监视梁焱,顺便也看着点梁傲。
师姐这打的什么主意她也不知道,况且本就是来玩的,谁知道热闹还没看够呢,又当苦力。
她这会子正斜靠在树上,嘴里还嚼着零嘴,有一搭没一搭地挠着痒痒。已是三月多,天气正好,若不是嘴巴还在动,她都险些要睡着了。
眯着眼巡视一遭,那院里安静得出奇。虽然奉了师姐的命来看着,但崔忱烟也有自己的想法。且说梁傲吧,本也就是皇后嫡子,这靖文帝还不给人家封个太子当当。
齐王殿下,崔忱烟心里过了一遍这俩字,愣是笑出了声。
这齐王殿下听着哪里有太子殿下舒坦。
再说这梁焱吧,投胎没投好,母妃虽然给不了什么势力,但人家自己争气啊。博安侯家的姑娘娶到手了,虽然已经去世,这好歹有层关系不是?
博安侯嘛,崔忱烟咽下零嘴,细细想了想,她是不大了解的。不过在京城待的这些日子,倒听说家里没什么权势,也就是个闲散官职,但人家钱多啊。
但凡是做生意的,手段也是有的,况且当今陛下也挺看重博安侯的。
不过这天家的事,说不清的。
崔忱烟这头想得入神呢,忽的听见一阵声响,她猛地神思清明,眼里迸发出冷厉,下意识就摁住了腰间短剑。
“别动。”身后的人已经将小刀搁在拉她脖子上,透着寒凉的刀身微微泛着光,折射到她眼前,一阵刺疼。
那人压着嗓子,声音低得不能再低,沙哑道:“无意伤你,切莫出声。”
无意伤我,我这脖子都快出血了。
崔忱烟有点疑惑,还有点气愤。堂堂朝剑阁的弟子,被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拿刀架住了脖子。
她死抿着嘴唇稍稍颔首,只那手又捏紧了几分,隐隐泛出青白。
突然,一道身影出现在眼前,她凝眉看去,正是梁焱。但还有一人,身着紫色长袍立在他肩侧,二人正在说着什么。
梁焱看起来不太满意,他皱着眉,神色看起来有些阴沉。而紫色衣衫的人好整以暇,一直挂着笑。
“果然。”身后的人也似乎有了些许笑意,他说着松开了刀,又在电光火石间点了崔忱烟的穴。
“待着吧你。”那人轻声跳下树去,只是步子还没迈开一步,就见崔忱烟抱胸拦住了去路。他霎时眸光一凝,露出两分玩味来。
崔忱烟挑挑眉,朱唇轻启:“哟,陈大人,怎么是你?”
陈褚卫也回以一笑,双手背在了身后,踱步到她跟前,问:“小妹妹也是出来散心的?”
我呸。
崔忱烟当下便敛了神情,柳眉倒竖,咬着一口银牙恨恨道:“我当这长鹰卫统领是何等英雄之人,竟还是个贼子罢了。”
“贼便贼了,什么龌龊手段都使得出来。”
“龌龊?”陈褚卫笑意渐渐隐了下去,他冷着一张脸,气势一变,一双眸子紧锁在崔忱烟身上,阴沉沉说:“你又不龌龊了?”
“我竟不知津州崔家教出来这种姑娘。”
他逼近了两步,跟审问犯人似的,毫不留情道:“说,你来这做什么?”
崔忱烟愤而怒视,昂着下巴不甘示弱:“要你管。”
“陈大人还是管好自己吧。”她目光越过高墙,扯了扯嘴角讽刺地说:“您不好好守着这京城安危,跑来贤王府蹲墙角。”
“怎么,觉得贤王天人之姿,特来瞻仰?”
呵,还是个伶牙俐齿的,早第一次见面怎么没发现。
只是说及天人之姿,陈褚卫莫名又想到了梁谌。他眼里闪过些许探究,忽而收了气势,懒懒一笑:“哪能啊,不及崔小姐半分。”
崔忱烟更加气恼了,她收回目光,恨不得用眼神将那人杀个千百道。
“崔小姐还是少来这地方为好,您若实在钟意贤王殿下,只要崔城主发个话,喜结连理倒也不是什么问题。”他顿了顿,越过崔忱烟往前走,头也不回道:“躲在树上哪里是姑娘家该做的事,好好回去绣花吧。”
崔忱烟如何不知道他的意思,她在这里暗中窥探,若说没有监视梁焱的意思,任谁也不会信。只她崔家是从来不涉党争的,这个节骨眼儿上若她出了什么事,也不好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