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长走后,方宴和晚书也一前一后的在别人的目光中走了。
待走过花坛,几乎没什么人了,晚书才问道:“你刚刚打周无邪时,在想什么?”
方宴道:“没想什么,就觉得她该。”
晚书佩服他的勇气,朝方宴竖起大拇指,“人家可是个娇滴滴的女孩子,你一巴掌让她丢尽颜面,恐怕要恨上你一辈子了。”
“这样也好,免得往后尴尬。”
是这么个理,山长虽没说什么重话,可是骨肉至亲,看着自己女儿受了如此屈辱,怎能不痛心呢。
现下可能只是为了茅厕改良一事还需要方宴出钱出力罢了,往后还不知会怎样呢。
想到这一层,晚书细思极恐道:“无邪只是小女孩,她的话你用不着放心上,山长那边还是不可生分了,毕竟你是这书院的夫子,事事都比人低一头。”
“你不多心就好,我生怕你在这受委屈。”方宴宠溺的回道。
晚书为宽方宴的心,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道:“我又不是千金小姐,这有什么的,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说吧。”
安慰自己,同样也是安慰方宴。龙阳之好,这对于一个正常男人来说,是多么屈辱的词汇。晚书无畏,可是对方宴乃至整个方家却是有辱门风的。
方宴无奈笑道:“傻瓜,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呢!”
晚书也笑。
说笑间,方宴已经拿出帕子将晚书的手臂包扎好了,看着这丑到极致的包扎手法,晚书真想吐槽一番。
……
下午未时刚到,练武场上所有学生已经整齐划一的站好了。
这件事情是晚书提出,方宴跟着一并策划的,是以除了斋长在一旁维持秩序,另有两个学长帮忙外,山长及其他夫子都未出席。
方宴站在台上大声通知道:“经山长以及各位夫子商议决定,明日起开始对书院的所有茅厕进行改良。此次改良需要全书院学子一并帮忙完成,晚些时候会将分组名单公布在告示牌上。”
一阵不小的骚/动在人群里荡漾开来,这是晚书能预料到的,不过现在还没有人对自己进行攻击。
方宴可能也是料到这点,所以刚刚只字未提晚书,至于以后等做好了出效果了,再说出来便会好多了。
斋长眼看着局势不可操控,高声喊道:“肃静、肃静。”
议论声小了很多,但还是有的,晚书听到的几乎全是抱怨和愤懑,无一赞成的。
方宴继续说道:“整个时间可能需要半月之久,今日下午就给大家休沐半日,明日起全部人看好分组在这集合。”
结束后,王臻、陆宁和许子艺三人从甲班跑向晚书,问道:“梁兄,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事了?”
身旁还有许多同窗在,晚书也不好多说,轻点一下头,便转移话题道:“你们觉得怎么样?”
“这谁想出的馊主意,好端端的改什么改,多耽误我们学习。”许子艺抱怨道。
晚书心说我出的,可是想想刚刚方宴帮了自己,也不好拆台,只好开口道:“这个,这个,等弄好了你们就觉得方便多了,以后用每天早起去山上担水,茅厕打扫起来也方便多了,能节省不少学习时间的。”
许子艺等人还想再说,晚书已经被方宴唤走了。
晚书也正想脱身呢,朝三人笑笑,便向方宴跑去了。
方宴等她到了跟前,才小声道:“休沐半日想去哪儿?”
晚书以为他要跟自己说接下来的事情安排,不想把却问出这么一句。
“我想再检查下各个环节的事情,后面别出了差错。”
“还有,还有那个工匠你请了没?”
方宴笑笑,“这些都不是你需要担心的。走吧,陪我去个地方。”
这话好熟悉,晚书赶紧问道:“又要喝酒,你风寒可还没痊愈呢?”
两人说话声引起了周围人的另一场骚/动,这哪是夫子和学生之间的交流,若说不是一对,真是有些不像,可若说是一对,那更不像。
两人可没空理会旁人的目光,一前一后的在众目睽睽之下走了。
晚书回舍号换了身便装,方宴也回碧水苑换了身常服,在书院门口等。方宴的答案,
直到上了马车,晚书都没等到方宴说出目的地,晚书只好再问道:“你到底要带我去哪?”
方宴看晚书一副防备的模样,忍俊不禁道:“放心,不会把你卖了。你这小身板也值不了几个钱。”
晚书心中本就郁闷至极,这会又被挖苦一番,直接言语相激道:“你卖个试试?”
“看看,我还没怎么着呢,说话就这样刺,若是我真把你卖了,估计钱还没到手就被你灭了。”
晚书给了他一个白眼,昏昏沉沉的便瞌睡起来。昨晚没睡好,今日又折腾大半晒,这会难得静下来,眼皮子直打架。
方宴虽病着,可是睡得也比晚书多,何况他是男子,体力自然比晚书强些。
晚书最后直接躺倒在马车上睡的,方宴吩咐七月慢些,马车如蜗牛般速度前行。
经过一个闹市,车外人声鼎沸,晚书悠悠醒转,发现自己头枕在方宴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