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眼睛全亮了,“喔,自然是金琢玉雕的孩子,顾家郎君,都是清贵性子。”
万山点头,“太子明白就好。”
太子一个劲点头,“明白,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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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早膳完毕,践了与方才那剑侍的约。因是早晨,他很有精神,那剑侍又是头一遭侍奉,被弄得很是惨烈。
“赐名晨。”太子心满意足地从那剑侍身上下来。
那剑侍犹豫了一下。
“怎么?”太子略不悦。
那剑侍似想到了什么,摇摇头,“无事,谢殿下赐名。”
“想到什么了?”太子坐在床边,用指甲划那剑侍光滑的脊背,带着手下的人一阵轻颤。
“剑阁的掌剑,与他的名字冲撞了。”
“顾夕?”
“他字希辰。”太子的手指已经探进身下,恶意搅弄,剑侍轻轻喘,“不过既然他也会入太子麾下,名字什么的……”
“噢,不。”太子沉吟,“他的名字不好冲撞的,你别叫晨了。”
那剑侍抬目看他,双眸中含着纵情后的余波。太子玩兴又起,把他从床上拉到地下,按在脚踏上,又是一番攻城掠地。
那剑侍眸中含着雾气,早已经涣散。
太子气喘吁吁地从他身上下来,“就叫澜清吧。”
“是。”剑侍哑着声音。
“从你往下,其他的人就叫澜岸,澜珊,澜肆,澜武。”
这就是许了他为五人之首了。那剑侍跪起来,“是,澜清代谢太子殿下赐名。”
太子摆摆手,披衣离开。
顾夕到时,猎场里已经到了不少人。
他倒没逞强骑马,主要还是疼。索性上了铺满软垫子的马车,因为随行的剑侍手中有官府的调令,一路畅通无阻地开到营地。
“掌剑,到了。”剑侍探身到车厢里看时,顾夕侧卧在垫子上,已然睡着了。
“掌剑?”
顾夕挣扎着醒过来,全身都汗透了。
“做恶梦了?”那剑侍赶紧上来,“怎么出这么多汗。”
顾夕迷茫了一瞬,醒了。他撑着坐起来,微微喘息,“嗯,不过是梦,无妨。”
那剑侍瞧他水捞出来的样子,心道怎会无妨,惊出这么多汗!
车内有个小箱子,剑侍走过来打开翻看,果然有些随身衣物。
顾夕颓然躺下,又缓了缓,才起身换衣服。
“掌剑,咱们去吧?”剑侍请示。
顾夕单手拄着车栏干,沉吟了下,“不,既然进来猎场了,我们先找一处地方隐起来。”
那剑侍惊了下,“可是师尊手令已下……”
顾夕摆摆手,“听我的,责任我负。”
剑侍不再坚持,放下车帘,车又缓缓启动。
顾夕从车窗向外看,整个猎场里外均有军士把守,往来巡逻的人员,也整肃干练。远远的,人头攒动处,该是营地。他目光往远看了半天,目光微闪。
师门命他赶赴太子府效力,而他到了京城才得知,先生竟然是公主府的正君。他不确定这个安排背后的原因。他这些日子从麦冬等人的话中听出来,太子府和公主府两大阵营,在朝中抗衡。但他却能笃定,先生断不会是太子埋在公主府里的暗线。先生该是有自己的图谋,且与师门相悖。否则,顾夕无法解释,一个那样洒脱肆意的人,为何会突然被废了内力,改了性子,甘心困在公主府的内宅。
所以,此刻的顾夕,虽已经身在猎场,但既不能去找顾铭则,更不能去太子处效力。
若是此刻先生在身边就好了,至少能为他解惑。顾夕长长叹出口气,心中微微怨念。先生改了性子,脾气也大了,连话也不让他说一句,劈头盖脸就打得人皮开肉绽的。或许这也是先生的一种姿态,把他打得起不来床,自然不用掺和猎场里的事了。
顾夕顺着思路,这些天一直在思索。此刻身在猎场,感受到猎场里的气氛,他豁然贯通,难道猎场里,会有大事情发生?是先生操纵的?还是师门?他凝着眉思索,却思绪纷乱。方才之所以恶梦连连,也是因为这些日子的困扰吧。顾夕揉了揉眉心,又觉得身上的伤隐隐发痛。
他撩开车帘,低声命剑侍将车驾混在众多随行车驾中。他们有太子手令,估计能通行。
果然,通过官军的几重查验,终于进了随从的营地,甚至还领到了一个单独的帐篷。
剑侍这一路行来,心几度吊到嗓子眼里。但瞧着车里的人,安安静静,从容淡定。他不由在心里暗暗敬佩,别瞧顾师弟年纪小,但真真的,有主意呀。
第12章 猎场(二)
猎场座落在京郊。一片平原,内有大小几座树林,遍植绿草地。京水河由南向北,从猎场横贯而过。
皇室们的营地,皆毗临京水河。太子的营地后面倚着一小片桃花林。赵熙把地方定在了上游区域。
今天春猎,老皇帝仍抱病未至。
主礼是太子。众多随行亲贵大臣们,对这个决定并不意外。毕竟太子已经是储君位份,是正统。嘉和公主再能干,也不过是个庶出的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