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他是想把过去浪费掉的时间，都跟她重来一遍，把情侣间习以为常的相处，统统都给她补齐。
她不知道的是，他还是食言了，换了辆车，就一直跟在她身后，直到她安全进了社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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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佳期走到楼下，在包里翻找门卡。
“丫头，你回来了。”身后一道温润男声，吓了她一跳。
“程子杨？你怎么在这里？”
长身玉立的男人脸上带着浅笑，“昨晚到今天给你打了几次电话你没有接，我以为你有什么事情，就来看看你。”
他抬腕看了看手表，无奈摇头，“顺便，迟到的生日快乐。”
说着，递给她一个精致的天鹅绒礼盒。
乔佳期怔愣一瞬，反应过来，应该是那小气的男人把程子杨的电话拉了黑名单。
“抱歉，今天有点忙，也忘了给你回电话。”她抿唇笑笑，有点心虚。
程子杨的手还伸在半空，等着她接过礼物。
“心意我领了，礼物就……”
“我们之间即便不能重来，也不用这么生分的。”男人截住了她的话头，“就算是，看在我在这里等了你7个小时的份上。”
第59章 王不见王
乔佳期讶异的睁大了双眼。
现在已经一点多，那他是一下班就过来了吗？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乔佳期垂头，接过了他手中的礼物，“还有，谢谢你。”
乔佳期心里很是苦涩。
即便荣臻早已坦诚的告诉她程子杨可能有问题，或许还与当年的空难有那么些许的关联，但是毕竟都还是猜测。
可不论他们当初交往的时候，或是程子杨回来以后，她都能感受得到，那种情真意切，是装不出来的。
当她和一个不可能的人做着情侣间所有能做的事情时，还有一个男人，在冰天雪地中，等在她的楼下。
这让她觉得充满了负罪感。
“别用这种表情，也不用说对不起，我才等了你7个小时，比起你等我的7年，算不得什么。”
“真的不好意思的话，陪我吃点东西去吧，我还没吃晚饭。”程子杨走到她的面前。
“啊？好好，小区外面有一家24小时咖啡店。”乔佳期几乎不假思索的就同意了。
马路对面，白色宾利欧陆里，静静坐着一个剑眉星目的男人，下颌线条锋利，指尖夹着一根烟，却没有点燃，只是有意无意的把玩着手中的打火机。
不时抬头瞄一眼楼上的某个窗户。
胸前，心脏处的衬衫濡湿了一大片，他摸了摸，感觉那泪水已经渗入心里，冷冰冰的。
24楼的灯迟迟没有亮起，他的眉头越发拧紧。
小区物业保安24小时巡逻，安全不会有问题。
会不会坐在楼下发呆或者掉眼泪？这么冷的天气，她就只穿了长靴。
想到昔日犀利端庄永远胜券在握的小脸，可能此刻满是泪痕，他闭了闭眼，轻叹一声，打开车门。
却在回头一瞬间，看到一男一女走出小区，不久前才离开自己怀抱的女人，抱臂走在前面，似乎冻得够呛，挺拔修长的男人，稳步跟在她身后。
二人前后脚走进一家咖啡店，荣臻的眼底一团戾气。
“你一整天，都和他在一起？”程子杨单刀直入的问。
“是。”乔佳期点了杯Double Espresso提神。
“连骗骗我都不肯吗。”程子杨声音突然就弱了下来，他用的是肯定句。
他当然知道她和荣臻在一起，不止白天，从昨天半夜他去了她家，他就知道。
黑进小区的监控系统，对他来说比做个手术还简单。
当看到监控画面里，她只穿了吊带睡裙，光着脚扑进那男人的怀里时，程子杨就知道，有些东西，很早就不一样了。
即便是八年前，他们感情最好的时候，都没见过这样的她。
那是彻彻底底、全心全意的，爱和依赖。
他不愿去想，一见面那爱意就溢出屏幕的男女共处一室整晚，会发生什么。
“对不起，阿杨，我不能骗你，我从昨晚，就和他在一起。”乔佳期看着他，眼里坦坦荡荡。
“就那么喜欢他？明知道不可能。”
乔佳期笑笑，不置可否。
“过生日，有什么愿望吗？”程子杨慢吞吞吃了个三明治，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的脸。
她始终没有回应那目光，转头看着落地窗外寂静的夜色下，空荡荡的马路，许久才吐出一句话来。
“要么没爱过，要么没爱错。”
程子杨的手，肉眼可见的，在颤抖。
“阿杨，很晚了，我要回去了。”乔佳期看着他的反应，以为是他难以接受自己喜欢上别人，决定还是先回去。
“好。”程子杨闭上了眼睛，再次睁开时，眼中情绪已尽数敛起。
冬夜寒凉。
程子杨走在乔佳期的身后，看着前面因寒冷而略微收紧的瘦长身影，几次想要上去揽住她的肩膀分给她一点温暖，却都强忍下来。
要么没爱过，要么没爱错。
这两句话何不也是在说他程子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