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那么多灵米、灵果、灵肉,还啃了仙力丸,吞了洗髓丹,粟米的能耐,岂能是她粟秋湖一个农村老妇女可比的?
眼睁睁的看着粟米带着弟弟滴溜溜的跑远,粟秋湖还想再追,可惜身后传来了一声声崽女的呼唤。
没办法,粟秋湖只得噎气的放弃,没好气的转回,去看顾身后那对不抵龙的崽女。
只是怼的粟秋湖堵心的是,当她回来接崽女时,身后刚刚还给她碍事的三个倒霉催的,居然还敢奚落笑话,拿白眼看自己。
光想想,粟秋湖心里就气炸了!
“没眼力见,没用的蠢东西,老娘怎么生了你们这两个蠢货?倒霉玩意……”
粟秋湖嫁了人,当了妇女,被时光与婆家人的磋磨,最终也从懂事的大姑娘,变成了眼下这般死鱼眼珠子的凶泼妇。
男人她都能勾的不敬父母,更何况只是曾经团邻的白眼与不认可?
走回来,拉起还在地上扑腾的女儿;
牵着追了一路,终于赶到妹妹身边,双手撑膝不停呼吸的儿子;
粟秋湖一边拍打着女儿身上的灰尘,一边指桑骂槐。
人家也是厉害,你生气,想要回嘴吧?人家骂的是自家的女儿。
可不回嘴吧,心里又实在气的厉害。
而且她们三个虽然平日爱聊八卦,却也不是个会吵架,会与人争闹的主,所以三人就只能气愤着,眼睁睁的看着粟秋湖骂完了女儿,然后牵着儿女扬长而去。
看样子,粟秋湖是觉得自己赢了,只是当她牵着女儿远去后,身后的三人都不约而同的撇着嘴,翻着白眼齐嘀咕。
“啧啧啧,真不愧是老粟家出来的人啊……”
那厢,粟米夹着弟弟一路狂奔,等一气跑到团子口,见身后的疯婆子没有继续追来,粟米才放下一直被自己夹着跑的弟弟。
理了理弟弟身上的衣裳,粟米牵着弟弟回了家,把毛茸茸们都安顿好后,为了以防万一,一会疯婆子领着老粟家的鬼上门来闹。
干脆的,她带着弟弟玩起了消失,直接上山去查看陷阱,顺便在外头开小灶解决午饭去了。
只有粟秋湖,带着崽女们进了团子,直奔粟米小家所在的牛圈时,看到紧锁的大门,粟秋湖心里憋气。
可找不到人,她还能怎么办?
心里暗骂粟米人精子,还知道躲出去,粟秋湖最终只得恨恨的,领着一双儿女归了老粟家。
一进门,坐在堂屋门口纳鞋底的马芳兰就看到了,几月不见的女儿跟外孙外孙女。
“湖妹几,今天你怎么得空回来?”
粟秋湖一肚子都是气,再加上一路赶路,后头又负重背女儿,最后了还死命的追倒霉催的死崽子,她此刻口干舌燥的只想喝水。
冲着自家亲娘点点头,有些卸力的把身上背着的竹垒子脱了放地上,“娘,我先去灶房喝口水的。”
说着,粟秋湖就往直直往灶屋走,熟门熟路的走到水缸边,拿着水缸盖上倒扣着的舀子,舀了一筒水,咕咚咕咚的一气喝完,她这才有空,跟也跟在自己屁股后头进灶屋来的亲娘搭话。
“娘,竹垒子里有两双鞋,是我给您跟我爹做的,还有十个鸡蛋,一包蕨根粉,您捡出来,留着您跟我爹吃。”
交代完这些,粟秋湖看着跟着自己进灶屋来的第一双儿女,问他们,“保家,鹃妹几,你两个要喝水不?”
李保家今天是真累了,比平时他跟村里小伙伴玩疯了都要累。
他腿又酸,嘴又渴,早就想喝水了有木有?
眼下亲娘问,李保家自然是连连点头,“我喝,我喝。”
只有李杜娟满脸不乐意,显然还在为刚才求而不得的毛茸茸,还有无端被亲娘数落拍打的那一顿赌气呢!嘟着嘴的,老大不乐意。
粟秋湖是赶着有话跟亲娘说,没得时间哄女儿,把手里的舀子递给儿子,只交代了句,“保家,你喝完喂你妹妹喝点。”
然后人就拉着亲娘到一边的火塘边上坐着说话去了。
马芳兰:“刚才你怎么这么急?火气还大,怎么啦,郎把公(女婿)惹你啦?你俩吵架啦?”
自家亲娘关心归关心,可猜的不是地方。
就自家那男人,能跟她吵架?太阳怕不是打西边出来的哟!
“娘,您想哪去了!您那郎把公怎么样,这么多年,您还不知道?他有那胆子不?”
“不是郎把公惹得,谁招得你跟只斗鸡一样的?”
不提这事还好,一提,想想,粟秋湖刚刚平息了一些的气,此刻又腾的一下冒了起来。
“还能是谁,自然是您那认了大官当干爹娘,就不认我们这些家里人的好孙女呀!娘,您是不知道呀,今个我回家来……”
不然说怎么是亲母女呢?
遇到事情,她们可算是打开了话匣子,双方都有了可供诉苦的人。
“然后就叫那砍脑壳的给跑了!娘的,死丫头千万别让我给碰到,不然我肯定要好好教训教训她,得让她知道……”
粟秋湖嘚嘚嘚的秃噜,最后了,还气的拍着大腿的感慨,粟米这个死丫头太可恨。
只有马芳兰,一开始听女儿数落,听女儿骂,私下里说的再凶狠,她心里倒是解气的很。
可真要叫女儿找上门去,跟那小煞星给对上,她就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