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都不重要了,祝夏和祝天南实在感情不深,骨子里那些所谓的血液根本无法支撑他们这脆弱的父女情。
临走之前,祝夏递交给祝天南一份报告,“你就真的不觉得祝惟季和你长得太不像了吗?”
祝天南如遭雷劈,他手抖着看那些白纸黑字,嘴唇瞬间退了所有血色,“不、不可能!我验过的!”
祝夏点点头,“你确实验过,但是你验太早了。”
这事祝夏之前不知道,还是方橙橙告诉她的。
方橙橙说自己无意间听到卢眉珍的弟弟向卢眉珍打听祝惟季,卢眉珍脸色很差地说“和你有什么关系,别问这些有的没的!”
祝夏从来没怀疑过祝惟季和祝天南的关系,因为她能看出来卢眉珍是真得非常在意祝惟季,如果不是亲生的,绝不可能这样尽心尽力。
但是,她忽略了另一层。
也许,卢眉珍那样尽心尽力,不是因为爱祝惟季,而是恐慌,祝惟季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她从别人手里抢到祝天南,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第二个人比她更清楚祝天南有多狠心。
于是祝夏特意找人调查,果不其然,祝惟季根本不是祝天南和卢眉珍的孩子,他甚至根本不是卢眉珍的孩子。
他是卢眉珍弟弟,陆佳敏爸爸,卢浩克跟别的女人生的孩子。
因为卢浩克早年为了钱入赘陆家,做了上门女婿,孩子跟着母性,他自然不甘心,后来真的闹出了人命,只能找卢眉珍帮忙。
巧的是卢眉珍刚生的儿子夭折,姐弟俩为了各自今后的生活,干脆来了个“狸猫换太子”。
因为这个孩子,卢眉珍和卢浩克几乎完全绑在了一起,形成了闭环利益链,所以之后卢眉珍对卢浩克有求必应,卢浩克也心甘情愿为卢眉珍安插人手。
只可惜,他们败在了这个所谓的“人手”上。
祝夏看着坐在那里宛若要瞬间白头的祝天南,不觉得他可怜,也不觉得他可恨。
出了这个门,以后的她,和这个人就再也没有任何瓜葛了。
祝氏其他股东虽然都已纷纷卖股,但是目前来看,祝天南还是控股比例最高的,公司的话语权依然在他手里。
祝夏亲手把祝氏推向这个地步,但他并不想祝氏完全破产消失,所以仅剩的那十八个点,成了至关重要的关键。
“不是说知道在谁手里吗?”祝夏问傅承限。
傅承限点头,“一个老人家,回国了。”
祝夏眼睛一亮,“那我们去见他呀!”
“不用了,他来了。”
话落,只听门铃敲响,祝夏扭头,傅承限起身去开门。
祝夏好奇地也跟着过去。
房门打开,门口站着一老一少。
老人家穿衣很英伦,即便是夏天也穿了件风衣,头上一顶卡其色的帽子。
看着风度翩翩,绅士儒雅。
再看他身边——
咦?
祝夏愣,“是你?”
那个电梯里的寸头少年。
少年今天没穿校服,简简单单的白t黑裤,清爽又干净。
他似乎是被强行拉过来走过场的,脸上很是不耐烦,看到祝夏以后,挑眉。
“哟,你住这啊?”
“放心,那件事我不会说出去的。”
傅承限闻声偏头,“?”
祝夏“……”
不就是在自家门口张牙舞爪的画面吗!
有什么不能说的!
你他妈给我说清楚!
必须说!
作者有话要说傅总不安地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试图找一顶帽子。
电梯里的寸头少年……不会还有人问我是谁吧?
什么也没有!!
审核员大大!!
你看看啊!!!
什么都没有!!
放过我吧!!!
第60章
陈老先生似乎也没想到自己孙子会和祝夏认识,听到自己孙子的话,眼角一抹慈祥地笑,“说什么呢?”
陈景迹摇摇头,“没什么。”他问:“进去坐?”
陈老先生,“慌什么,主人都没邀请呢。”
祝夏闻声忙不迭欠身让出道路,陈景迹脚步不重地说:“您老人家硬朗着,我腿脚还不麻利呢。”
“知道不麻利下次就给我小心点!”陈老先生骂,“追人追到医院去,丢不丢人!”
陈景迹皱眉,“都说了是她追我。”
陈老先生显然不信。
祝夏听这爷孙俩聊天感觉有点逗,她没忍住笑出声,陈老先生看过来,祝夏一个紧张下意识收住笑,然而还没来得及收住,就听到陈老先生说:“真是和你妈妈长得一模一样呢。”
祝夏一怔,“您认识我妈妈?”
“那是,她可是我最得意的学生。”陈老先生慢吞吞走着坐到沙发上。
傅承限为他倒了一杯白水,陈老先生笑着,“连茶都没有?”
话落先开口的是陈景迹,“大晚上喝什么茶。”
傅承限淡淡笑,“听您孙子的吧。”
陈老爷子一挑眉,“哪个孙子?”
傅承限:“您说哪个就是哪个。”
陈老先生顿时爽朗笑出声,他看着傅承限,满意的不得了,然后才拉住祝夏的手说:“好啊,好,这样你妈妈也放心咯。”
他明明没有说什么感伤的话,明明是特别喜庆的氛围,祝夏却不小心红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