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再看那些,俯首与她蹭着脖颈亲昵,叫她,“谣谣。”
那声线暗沉如风雨欲来,透着令她格外脸红的意味。酒彻底地醒了,童谣睁着眼睛,有些面热地应,“嗯。”
他蹭着她,短发在她颈间磨磨蹭蹭,那发与她齐肩的软发不同,直直硬硬的,像一只刺猬埋首在她肩颈间。
触感不太舒适,他仍叫着她的名字,如从喉骨蹦出般的低沉,“谣谣。”
“嗯。”
黏黏腻腻的是床褥亲热,男人在她脖颈耳鬓间厮磨着。启唇低低徐徐:“不会再让你一个人了。”
陆知行亲吻着她的耳珠,如在担保,语气偏低而认真:“以后……哥哥的喜欢都给你。”
“只给你。”
“全都给你。”
有温度的雾气徐徐地升腾,模糊了眼,她闭了闭眼,出声,
“……嗯。”
有水珠从她的眼眶溢出来,便被他一颗一颗地吻去了。
“谣谣。”
他仍在唤着她。
两手并拢,十指交扣;
而彼此……双双陷落在三尺的床笫间。
四目对视。
他俯下身时,她没有拒绝。
第120章 番外:童谣X陆知行(六)
宿醉后的清醒伴着头疼,次日的早晨,童谣醒过来时,也觉得头是分外的疼。
有人的手臂紧紧地抱在腰侧,脊背被完全包裹起来,有寄居蟹窝在壳里的安心。
不是她的壳,但既然她住进了,那便是她的了。
只是,手臂横亘,带着男人的重量压在她的小臂与腕间,这样一夜过来,手上难免有些发麻。
略微地挣开,童谣稍稍地活动了一下手关节,再要去拿手机看时间,腰间便被更紧地束起来了。陆知行扶上她的后背,将她整个人像捞饺子般地捞起来了,面对面,而晨光滤过厚重绒质窗帘,入室是淡薄昏暗的。
视线逡巡在她面上,没有说话,他瞳仁深深的。
对视间,她的倒影在他的瞳孔清晰可辨。
昨晚的场景接二连三浮现,也如雨前池塘,窒闷的低气压间,有气泡不连贯地上涌,击破了平滑如镜的水面。
一幕幕,破碎而又黏连。
那冗长的夜的开端,是他不休不止的吻。
拥抱,接吻。
然后……
沉沦。
此刻对上视线,那些场景的碎片便也星屑般地在她脑内降落了。
他和她……
昨天晚上,先是亲亲了。
脸颊亲亲了。
嘴唇亲亲了。
脖子亲亲了。
浮思缓缓,童谣脸上慢慢升起温度来。
……
脖子以下也亲亲了。
先是脖子以下的这里,又是脖子以下的那里,最后是脖子以下的这里和那里。
甚至,甚至还有……
甚至还有脖子以下的以下,脖子以下以下的以下,以及脖子以下以下以下的以下。
很多个以下。
但凡想起来其中一个,她都忍不住脸红红的了。
在这浮思联翩的瞬间,她却被人径直地相拥入怀了。
把人抱在怀里,蹭在她香甜柔软的一节颈,尽情而无节制地亲昵,男人低声地叫着她的名字,“谣谣。”
脸红红的,童谣还是答应,“嗯。”
大手把持在腰,随着亲热的时长渐渐加了力道。唇也游走过颈与脸颊,细细密密地亲吻着,让她感到有些难耐。
却没有避开。
陆知行仍在叫她,声线低低的,透着股轻哑,“谣谣。”又问:“哥哥昨晚表现怎么样?”
“……”
脸颊的温度随着这一句话攀到了顶端,这个问题她不想回答。
他却不依不饶地腻着她,身躯的沉重快要让她喘不过气来,“——谣谣?”
无法,想了想,童谣只好如实地答:“你劲好大。”
陆知行,“……”
俊脸微怔,他低笑着出了声,显然心情很好的样子:“谢谢夸奖。”
“我没有夸奖你,”她较真起来:“我是实话实说。”
……实话实说。
被她彻底地取悦了,他亲昵地蹭着她,声线潜笑:“嗯,谢谢谣谣实话实说。”
“……”
然而抵着她黏腻而又亲密的,并不只是他的唇。
觉察到晨起的微妙,童谣有些想要转移话题,脸偏移了避开亲密,她问:“你饿吗。”
陆知行便瞧着她,深深,忽而又是些半笑不笑的,“昨天是饱了。”
“?”睁着眸,她没听太懂。
她问的显然是现在,不是昨天。
他却俯首与她低低地絮语,语不传他们之外的第三个人,吐息悠然的:“……今天又饿了。”
“……”
听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她脸又热了。
不顾她的害羞,陆知行径自地将她抱起,一起坐起身,附在她耳边上问:“谣谣饿不饿?”
没有来得及说话,她的肚子咕咕咕地回答了他。
一晚上,热量消耗很大。
他便低笑了声,亲一口她的脸蛋,“哥哥去做饭?”
……
言罢掀了被子,他下了床。身材包裹在睡衣里,仍然显得格外颀长和挺拔。只是正式被消解,气质多了几分亲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