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先别争,且先看看她要说什么再讲吧。”
……
“既是略有知晓,那也该是很容易查辩。”
徐芳园朝着吕非恒道:“大人且看。”
她伸手捏住孙程脖子上的一块骨头,沉声:“这里曾经断过又被人接好了。”
“哪怕一个人决心赴死,临死前的恐惧大都会让人有所挣扎,因而缢沟多少会有生活反应,而孙程的缢沟并无;
大人以往该是听仵作讲过,自缢死亡的人多有明显的窒息征象,孙程亦无。
而且大人您看,这缢沟的位置与孙程自缢时的体态并不相符,依我看来,孙程该是被人掐死后伪装成自缢的。”
徐芳园说完,说孙程是自尽的衙役连忙反驳道:
“可是孙程身上并无搏斗痕迹,而且还有遗书,若是被人杀害,怎地可能半点发都不反抗?”
徐芳园闻言,不觉失笑:
“或许根本没有反抗的机会呢,又或者是被人一招毙命的呢。”
说着话,徐芳园饶有兴味地看向刘泰章:
“想来以刘大夫与孙程的关系,他该是不会对你设防吧。
说起来,我曾听闻刘大夫尤擅长正骨,一击毙命对刘大夫而言,该是很容易吧?”
“你休要胡言乱语!”刘泰章闻言,当即怒斥。
“我有没有胡言乱语,只需刘吕大人让仵作过来查验一番便能够得出答案。”
徐芳园静静的看着刘泰章,她轻笑:
“刘大夫,你先别急着否认,这事儿还没完呢。”
刘泰章听言一顿,他皱起了眉头。
徐芳园径自走向孙劳。
孙劳猛地抬头,脸上满是惊恐。
徐芳园朝着吕非恒拱手道:“想来方才去西街的衙役并未找到任何人,但是大人不妨去查查那西街的屋子的可是一位叫做刘如溪的人所有。”
吕非恒皱眉:“刘如溪?”
“是,此人是卿玉阁的东家。”徐芳园浅笑一声:“说来也巧,刘大夫也是那卿玉阁的东家。”
“说起卿玉阁……”
说话间,徐芳园眸光婉转。
她故作恍然的啊了一声:
“我突然明白了为何孟冬的腿治不好了。”
吕非恒听得莫名其妙:“孟冬又是谁?”
“早前给卿玉阁翻修的匠人。”
顾南弦上前一步,他斜乜了一眼刘泰章,沉声道:
“下令让整个龙潭镇的大夫不医治孟冬,也是刘大夫做的好事?”
吕非恒越听越是糊涂,好在顾南弦朝着他解了惑。
当吕非恒听得刘泰章对孟冬所做种种之后,当即派人传唤孟冬以及与孟冬一并做活儿的匠人,势要将孟冬与孙程的事情一并查清。
“大人或许还要传唤两个人。”徐芳园上前一步道。
“谁?”
徐芳园招手。
仓夕一手提着一个人走上前来。
原本还算淡定的刘泰章见着那两个跪地之人,脸色登时就变了。
而孙临安瞧见那两人,脸色也是陡变。
“我的妈呀!”云恒犹如见了鬼般扯住一旁流光的衣袖,哑然道:
“他刚才不一直在这儿待着的么,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提溜出两个人来了?”
流光脸色阴沉,并未回答。
其实仓夕并不是一直都在。
刚才徐芳园查验孙程尸体之际,流光看到顾南弦朝着仓夕说了两句话后,仓夕便离开了。
想来顾南弦该是吩咐仓夕去找这两个人了。
可是……
流光紧紧拧着眉。
因着自己对徐芳园仇视的缘故,九福堂的很多事情,他都有派人暗中观察。
自然的,孙临安与那两个泼皮有交易之事,流光也知道。
但……
以流光的暗卫传报来看,仓夕并不知晓这两个泼皮的存在。
就算他知晓这两个泼皮存在,也断然是没有见过他们的长相才对。
可是,既然如此,他是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就寻到了这两个人的?
看着那两个被绑的严严实实的男人,吕非恒眉头皱得更紧。
他狐疑的看着徐芳园:“这两人又是谁?”
“这两人是与我家孙临安大夫做交易的人,也是知晓谁才是真正主谋的人。”
徐芳园悠悠看着刘泰章,缓缓开口道:
“不知刘大夫可曾认识这两人?”
刘泰章犹如被人陡然抽掉了气力一般。
他很想反驳,可是却是半句话都说不上来。
第706章 不得善终
吕非恒是个聪明人。
事情发展到这儿,他已然看透了是怎么回事。
于是,吕非恒冷道:
“刘泰章,你可有话说?”
刘泰章漠然以对。
那两个被仓夕捉来的泼皮却是从未见过这等阵仗。
见着刘泰章不说话,那两人生怕到了后头,祸事会直接牵扯到自己身上。
由此,不等吕非恒开口。
二人已然一股脑儿的把该交代的不该交代的全部都交代了。
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先前收了孙临安银钱说帮忙去做事的泼皮。
以他们所言。
他们所做种种皆是受了刘泰章的指使。
刘泰章此人向来多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