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讨论出一个结果，他们老祖大婚的日子就已经快到了。
千霜辈分高，千家单独给他们辟出一处庭院，是按照千霜和商衍的构想建的，选的地方很是幽静，不远处便是一汪很大的温泉，可以给商衍泡尾巴。
忙忙碌碌地过了一段时日，时间飞逝，很快到大婚的前夜，一向嗜睡的鱼睡不着了，翻来覆去的，把千霜给闹醒了。
千霜伸手环住他的腰：“怎么了？”
商衍翻过身回抱住她，声音有些沙哑：“有点紧张。”
“有什么好紧张的？”千霜抚上他冰凉的脸：“又不需要踩火盆，也不会有人来闹洞房，对着千家列祖列宗说几句就行了，很快的。”
任凭千霜怎么哄，商衍就是很紧张，他紧紧搂住她，寻到她的唇吻了上去。
他送上门，千霜也不客气，压着他亲，亲着亲着，商衍就开始勾她睡衣的衣带。
黑暗中，千霜瞥他：“明天成婚。”
商衍喘着气，不安分地蹭她，声音又哑又勾人：“我难受。”
这小淫鱼！就会勾引她！
千霜于是很不客气地扯开他睡衣。
……
后来商衍餍足地睡了过去，千霜反倒睡不着了，被商衍紧紧搂在怀里，默不作声地仔细看他。
月色从窗棂照了进来，轻柔地洒落在地面上，如同覆了一层寒霜。
千霜伸手缓缓描摹他脸庞的轮廓，极轻地掀了一下唇角。
*
翌日，千霜等商衍睡到自然醒，才慢吞吞地起来换结契大典上要穿的衣服。
商衍一看时间，一张美人脸都懵了：“怎么不早点叫我？”
千霜甩锅给他：“叫了呀，没叫醒。”
“！”商衍愣愣地抱着被子坐起来，乖乖接了锅顶自己头上：“真……真的？”
“真的。”
商衍就怀疑鱼生了。
千霜走过去，摸了摸他的下巴，把腰带给他：“给我系腰带。”
商衍就挪到床沿，认认真真地给她系。
千霜今日并未穿红色的礼服，上界的人偏爱白色，所以大多数家族和门派的统一道袍都是白的，她今日的礼服也是白色的，上面绘有火红色的朱雀图腾，一道道线条绘出的色彩大气磅礴，逶迤在地的衣摆有几米长，说不出的华丽，衬着她明艳昳丽的脸，无端多了几分仙气。
果然人要靠衣装，明明是个混蛋，一打扮就成了小仙女。
商衍悄然瞄她两眼，听到这混蛋说：“千老头是不让我做人啊，偏要把我的本体绣在衣服上，生怕别人不知道我是朱雀本雀？”
人家要给你做这身衣服的时候，你也没拒绝，这时候还嫌弃起来了。
商衍往后挪：“好了。”
千霜就把他那身礼服拿过来，同样是白色，上面却用了银线绣了玄妙的花纹，讲究的是低调奢华的质感，轻轻一抖，上面便如同水在流动一般。
千霜低头给商衍系着腰带，感叹道：“阿衍，我感到好可惜。”
商衍瞥她：“可惜什么？”
千霜就说了：“自古以来，红配绿，最美丽，你这衣服上要是绣绿的，保管跟我很配，气质也会跟我更搭，我们今天一起出门，你一定会是最亮眼的一道风景。”
商衍：“……”
大婚之日，你就给我听这个？
听听，这是人说的话吗？
想让他穿绿的，怎么不让他头上也戴点绿的呢？
他怎么就看上这么一个满嘴骚话的混蛋？！
千霜把鱼惹生气了，觉得他很好玩，终于忍不住，埋在他怀里嗤嗤地笑。
商衍面无表情：“……”
……
最后好歹是打理妥当，携手出了门。
商衍本以为结契之前步骤会很多，然而并不是他想的那样。
千家已经清出一条通往问心台的路，千家的小辈挤在路两边一派喜气洋洋，他与千霜一同走向问心台，走过的路在他看来甚至十分的短。
问心台是历代千家人与其道侣结契的地方，结契之时，需向天地立下誓言，承诺此后将与其道侣永生相伴，不离不弃，而后各取双方的一缕发丝，结发之后，将它在台上焚烧成灰，象征要与其同生共死。
商衍有些僵硬地照做，嫣红的唇轻轻抿起。
千霜从他手中接过交缠在一起的两缕发丝，指尖燃起火苗，银发和黑发一并开始燃烧。
商衍冰蓝色的眸子里映着火光，很是专注，直到火焰熄灭，他才望向千霜：“好了？”
“还没好。”千霜说。
“还有什——”商衍一愣，话还没说完，便被凑过来的千霜吻住了。
大庭广众的，她干什么！
老祖的面子都不要了？！
商衍推她的时候，清晰地听到台下一阵惊叹的抽气声，本就很薄的脸皮很快烧了起来。
他被她亲完，整条鱼都烧红了。
“真不禁亲，”千霜指腹摩挲着他的唇瓣，眉宇间洋溢着满足：“以后你是我的了。”
商衍拍开她造作的手，瞪她一眼。
他本来就是她的，很早以前就是了。
千霜很不正经地去勾他的手，被他躲了几次，就让她勾住了，紧紧握在手里。
*
之后千家开了酒宴，千家人聚在一起喝了喜酒，热闹了一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