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那边……”她唯一担心的是这个。
“我会去说。”沈澜祀心里空空落落的,但他浅浅勾着唇,眼里也一派漫不经心,“你不让我送,那么,就这样了。”
想起醉酒那时说的话,他觉得自己太不该了,对她,也实在愧疚。
他叮嘱一句,“我给你的银行卡,你要收着。”就算她要离开烈火城,或者去很远的地方,他也要让她的生活无忧无虑。
“我都放着,密码也还记得。”卡是收着了,但江芦芽知道,她是不会用他的钱的。
“所以,再见了。”她浅笑地看着他。
是那个很有礼貌又清新可人的小茉莉。他眸色骤深,在她即将离开的时候,大手捧起她的脸,在她额头印下一吻,沙哑的嗓音说道:“再见。”
随即转了身,再也不看她一眼,很快就发动了车子,尘沙飞扬。人和车融入了茫茫车流中。
看着他彻底消失在视线中,江芦芽觉得有些怅然。默默地站了几分钟,她缓缓扬起一个平静的笑容。
拿到毕业证那天,她还领到了另一个本子:离婚证。
到此为止吧。因为沈澜祀而引起的惊涛骇浪,不管过去是笑话还是算计,在她的世界就此停住了。
与此同时,烈火城的商也界掀起了一阵动荡。
几大家族相继遭到重击,连沈氏都宣告破产了。但没多久,沈氏又重新站了起来,管理层进行了大换血,沈澜祀成了沈氏的董事长兼总裁。
首先被开刀的人,是孙益,“稍后我会把江老头的原稿公布出来,希望能还他一个清白。”
他一脸严肃,在镜头前鞠躬,“宜安大厦的原设计者是鬼才江老头。当初,沈怡不甘寂寞来找我陪伴,我知道她跟江老头的大儿子混在一起,就要求她偷来江老头的设计稿,对此,我向江老头,还有社会大众道歉。”
孙益狼狈地念完了这段话。他要是不从,恐怕,沈澜祀早就让他消失在烈火城了。
他继续说道:“在此,我也忠告某位先生一句,沈怡至今跟我还有联系,时常送上门来,给那位王先生戴绿帽。她水性杨花,最喜欢勾搭有家室的有钱男人,毫不知耻,大家切记小心这贱人。”
这些稿子,都是一个叫柴心婷的人让他念的。
“现在她嫁给了王先生,但她嫌弃王先生又老又丑,除了有钱一无是处,她图谋的只是王家的家产。这是个蛇蝎女人,听说她还曾经把自己的嫂子推下楼,害死了自己的侄子……”
看着电视上播报的新闻,沈怡铁青了脸。
早前,她被王家打骂了一通,又被赶了出来,身上一分钱都没有,她只好来到了沈家大屋,看了新闻报道,才知道原来是这回事!
她恨恨地瞪着荧幕上那个男人,“孙益!除了年轻时跟你见过几面,我什么时候纠缠你这个臭男人了?”
柴心婷冷冷地看着她,“听到他说的话了吧?你还有脸出现在我面前?记不起来吗?当时是你害死了我的孩子,你以为阿四看到了那一幕,因而,那么多年,就心虚地避开他的视线是吧?”
沈怡白了脸,不肯认罪,“没有证据,你少冤枉人!”
一旁默默站立的沈棠也说:“我妈不是这样的人……”
柴心婷冷眼看着他,“你就是太听你妈的话了,一心认为你妈是最好的,芦芽白白可怜你了!”
“我儿子不是江家人的种,不需要江芦芽那样的姐姐!”
“带着你的儿子滚出沈家大屋,以后再敢踏进一步,我就叫人打断你的腿!”柴心婷沙哑的嗓音扬得极高。
“滚出去!我说到做到!”她眼里充满了仇恨,“沈怡,你记住,你不会有好下场的!其实我早就可以让你去送死了,死亡,真的是很容易的一件事,不过,看到你的余生受尽了折磨,那才更快意!”
“你疯了?”沈怡不敢置信地瞪着她。她又转头给了沈棠一个眼神,让沈棠求情。
秦品贞已经离开沈家了,这里要是不容留她,她就没有地方去了。
沈棠硬着头皮开口,“二外婆,我想住在你这里。”
柴心婷唇边露出嘲讽的笑容,“住在我这里?你凭什么住在我这里?”
她看着沈怡,“你害死了我的儿子,你以为我会替你养儿子吗?我只想毁了他!”
对沈棠亲近,把他当成大少爷一样富养着,当沈怡落魄了,她倒要看看沈棠怎么适应贫民窟的生活!
沈棠脸色惨白,“二外婆,你说什么……”
柴心婷摇着头,“你根本不值得可怜。你只知道一味索取,从来不反思自己,也从来没有感恩之心,你只会听从你妈的话。芦芽放下了仇怨,真心替你着想,让你做个好孩子,你们母子怎么回报她的?你们从头到尾都对不起她!”
沈棠哆嗦着唇,眼里泛起了泪水,不敢说话。
“我有什么对不起她的?”沈怡龇着牙。
“也对。”柴心婷轻蔑地看她一眼,“浑身上下都是贱骨头做成的,除了一个贱字,你还知道什么?”
“你!”沈怡气呼呼的。
“一分钟之内滚出沈家大屋,不然,就等着被教训吧。”柴心婷冷着脸说。
“你以为我稀罕跟你这个疯子待在一起?”自知没脸待下去,沈怡拉着沈棠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