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只是小惩大诫,10板子应该很快就会好了。
酒子任心想,他以后还是看着点他俩吧,本来以为江城是个稳重的,哪想都不带让人省心的。
酒子任想着方文彦给的金疮药,应该比起赵承安50文钱买的要好的多,便上了炕,隔着被子小心推了推趴睡的赵承安。
“小安?小安,醒醒,我帮你换药。”
赵承安睡着,觉得浑身僵沉沉的,又酸酸的,耳边似乎有什么窸窸窣窣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响起,若有若无。
他想睁开眼,却好像丧失了对身体的控制,只能任凭一股一股的困意和酸涩一遍一遍的冲刷着身体。
似乎有人在他耳边喊着他的名字,声音熟悉,他却想不起来。
赵承安感觉到有人推了推他,力道很轻,他挣扎着想要给他回应,却怎么都无法移动。
“小安,小安?”
酒子任担心的加重了一分力道,他总觉得赵承安这样要出问题的。
赵承安侧靠在枕头上,被长发微微遮住的脸随着他的推搡动了动。
“小安?”酒子任目不转睛的顶着赵承安,他怎么觉得对方的脸好像红红的。
酒子任抬手碰了碰他的脸侧。
“小安!醒醒,小安!”酒子任控制不住的大声唤到。
察觉他的失态,整个屋子的人都看了过来,“怎么了?酒哥,小安怎么了?”
王玉山离他们最近,率先从炕上移了过来。
“发烧了。”酒子任紧了紧拳头,咬牙道,“我去找人帮忙。”说罢就一溜烟跑了出去。
偌大的军营,他认识又或许能帮的上忙的,酒子任绞尽脑汁也只有一个方文彦,想着刚才方文彦给他的药,酒子任便直奔了他的营账而去。
一番折腾,赵承安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晌午。
他醒来的时候酒子任和江城就跪坐在他旁边。
“你醒了。”江城的声音依旧有些低哑,看到他醒来,狠狠松了口气。
“怎么了?我睡了多久。”
刚刚醒来的赵承安还有些迷糊,他看了看外面还亮着的天色,感觉到肚子里空荡荡的感觉,问道,“是到饭点了么?”
江城愣了一下,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无奈苦笑着的指了指他。
???
“还知道惦记吃,看来是没烧傻。”江城道。
你才……
烧傻?
赵承安一脸疑惑。
“你都睡了一天半了,你昨天夜里起了热,”酒子任看不下去,凑过来道,“热的烫手,多亏了方校官帮忙,要不非烧成傻子不可。”
赵承安这会也癔症了过来,想起之前似睡非睡间的难受劲儿,原来是发烧了,怪不得那样难受呢。
“你去给承安端点热饭吧。”江城向酒子任道,“这会儿灶上应该还有菜粥。”
“好,那你看着他,一会儿把药喝了。”酒子任说着就下了床,掀了帘子便出去了。
赵承安这才看见床边放着的瓷碗,和碗里黑黝黝的药汤。
“……”
“其实我已经好了。”赵承安哑着嗓子。
江城端了碗用勺子搅了搅,发出磨擦的呲呲沙声,“承安,谢谢你。”
“之前,是我连累了你。”江城垂着眼,又道。
“我江城,欠了你。”
“……”
什么连累不连累的,不就是喝个药么,至不至于。
赵承安别扭了一下,接了他手里的碗,一股介于酸腐和腥臭之间的混合味道扑鼻而来。
赵承安刷的扭曲了脸,屏息凝气,憋着一口气沉丹田,闭了眼,抬手端到了自己的嘴边。
咕咚,咕咚……
一碗黑汁引尽,赵承安脸已经皱巴成一团,真的真的太难喝了。
江城接过药碗,递给赵承安另一个瓷碗,“喝点水压一压。”
赵承安接过便是三两口一阵的牛饮,等嘴里的苦味终于散尽后,他已经热出了一身薄汗。
“我怎么会发烧?”赵承安放下碗,他还记得自己挨打后的下午吃晚饭还好好的,碗里难得翻出两块大肉都被他一口吃了,完全没想到仅仅是十个板子,就烧了?还烧到人都迷糊的地步。
江城没说话,推着他躺下,给他掖了掖被子,“发发汗吧。”
赵承安想了想,“啊,我想起来了,估计是因为我穿的薄了。”
他忽然想起,昨天为了运动方便,穿的确实有些单薄了,“之前在郝都尉帐前,我都冻僵了,鼻涕一管一管往下划拉。”
“估计就是那会儿受了寒吧。”
再加上之后挨了顿打,又吹了一路的冷风,回来后也没喝口热水泡个热脚,寒气在体内,怪不得发烧了。
这话赵承安没说,可是聪明如江城哪有不懂的。
但是不论如何,他都欠了他的。
江城笑了笑,春风十里的那种,温柔又循循善诱,“我帮你上药吧。”
“???”
上什么药?
刚从发烧分析中回过神来,下半截的被子已经被撩起了一截。
“这药是那位方校官给的。”江城拿了一旁小小的陶瓷罐子,打开了红封。
一股混合着浅浅药气的清香氤氲开来,勾了一瞬赵承安的心神。
“据说很好用。”江城又道,这会儿已经撩开了赵承安下半截的被子,一手已经拽在了他的裤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