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篱简直气得眼冒金星。
司徒井逸就像一个偷糖吃的小孩,两眼泛光的注视着花篱,舌头尖舔了舔殷红的唇,狭长的凤眼微眯,俊美的脸上浮现一个妖冶的笑。
恍惚间,花篱觉得,司徒井逸笑起来很很熟,她好像在哪里见过。
但花篱现在的状况非常糟糕,根本没精力思考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司徒井逸抓住花篱胳膊,想强硬的拽起女人。
花篱张了张嘴,有气无力的喊了几声,司徒井逸一慌,给女人嘴里塞了几把稻草。
花篱肺里一阵抽痛,想咳出声嘴巴又被堵住,稻草渣呛了好些到气管里,花篱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而这一切,在不远处躲雨的工作人员根本不知道,林子里的雨太大了,掩盖了一切声音和画面。
花篱被男孩背出洞,冰凉的瓢泼大雨灌在女人身上,让女人瞬间抽搐。
而男孩只管一路狂奔,逃离这个地方,根本不知道女人已几近晕厥。
花篱被男孩扔在了另一个潮湿冰凉的山洞里。
花篱感觉自己快要死了,忽然间视线一阵摇曳,终于晕了过去。
不久之后,艾艾和王梓然也到了这个山洞,二人看着地上半死不活的花篱,洋洋得意。
王梓然看着艾艾笑:“古君然这次肯定急死了。”
艾艾点头,看了一眼被抛在山洞里的花篱,眼底的厌恶一闪即逝。
王梓然察觉一丝不对,观察花篱半饷,突然说:“艾艾,你看这女人脸色不对,怎么像生了大病的样子?”
艾艾不耐烦的摇头:“能有什么病?不就是姨妈痛吗?女人都是这样,过几天就好了,好多女人这几天还下水游泳呢。”
艾艾话音刚落,就听见身后司徒井逸,焦急的喊。
“姐,姐,你怎么了?”
艾艾和王梓然同时回头。
一眼看见躺在冰凉石板上的女人,面容苍白,黛眉紧锁,好像快要死了。
刚刚这女人脸还红红的,怎么没过多久,就变成了这样?
司徒井逸手足无措的掏出花篱嘴里的稻草,一时间,愧疚似决了堤的洪水:
“花姐姐,我不是故意的,你别死。”
花篱毫无反应。
面色苍白的女人卧在石板上,似一只枯萎的白蝶。
王梓然发现情况不妙,想伸手试探花篱鼻尖,被司徒井逸猛的推开:
“你别碰她!”
艾艾终于知道怕了,她只是想把花篱藏起来吓吓古君然,谁知道这女人病成了这样?
王梓然看着地上的女人,知道他们仨犯了大错,强装镇定的对司徒井逸说:
“我去叫人。”
说完,王梓然对艾艾使个眼色。
艾艾赶紧说:“我也去。”
司徒井逸则是僵硬的站在花篱身边。
王梓然和艾艾转身就溜,二人刚跑到洞口,艾艾忽的又折回来。
艾艾折回来拽住司徒井逸的袖子,眼神定定的看着司徒井逸:
“井逸,这件事,你能不能跟你古七叔说,没有我们的参与,全是你一个人做的。”
听见同伴竟然在这种时候说这种话,司徒井逸垂在身旁的拳头紧捏,眉心紧拧。
艾艾看司徒井逸不吭声,心里焦灼:
“你是司徒家长房长孙,古君然不能拿你怎么样,可是我和王梓然没你那么大的靠山,我家和王家在古家眼里就跟蚂蚁一样,随随便便就可以捏死。”
艾艾急哭了,抓着司徒井逸胳膊求:“我求你了,井逸,这事要让我爸知道了,我爸非打死我不可。”
王梓然也在拼命想办法逃脱责任,眼珠一转,指着司徒井逸鼻子就骂:
“司徒井逸你算什么男人,我和艾艾有错,但我们只能算从犯。我和艾艾有动过花篱一根手指头吗?抢人的是你,出主意的是你,这些都不关我跟艾艾的事,我要是你,就一个人把这事儿担下来,要别人替你受罪,你就不是个男人!”
王梓然太了解司徒井逸了,知道激将法对司徒井逸有用,就专门用这方法激他。
司徒井逸气得青筋直冒:“滚!”
艾艾微愣,继而明白司徒井逸这是同意了。
王梓然赶紧对艾艾使眼色,拉着艾艾跑了。
二人走了之后,山洞里只剩司徒井逸和花篱两个人。
司徒井逸把女孩额上的湿发理到耳后,满脸的悔恨。
这时,花篱迷迷糊糊吐了个字:“冷……”
司徒井逸赶紧脱下外套想给花篱盖上,可他的外套湿透了,而且不光外套,他身上所有衣服都湿了。
又想到什么,司徒井逸扔了外套,把身上衣服全脱了,一把将女孩抱在怀里。
女孩身上全是湿的,毫无温度,少年终于哭了出来:“花姐姐!你别死!我对不起!对不起你!你别死!”
“我对不起你……”
少年嘴里一直在说对不起,花篱眼皮子重,已经完全动弹不得,司徒井逸太吵了,吵得她脑袋都快炸开了。
而且司徒井逸为什么没穿衣服?花篱迷迷糊糊推少年,少年却将她越搂越紧,花篱简直要气死了。
“花姐姐……呜呜呜……你别死,只要你不死,你杀了我都行。”
花篱疼得“唔……”了一声,脑袋一仰,再次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