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驰大惊,赶忙摆手,“心胸开阔是一回事,可我并非……”
明娪终于满意的笑逐颜开,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曲秀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他自己选择的路,纵然艰难,可他也已经走过最难的那一段了,只要他坚定下去,不要回头,也许很快就能看到那个在半途等他同行的人了。但就算那个人一直未曾出现,我相信他也可以一个人活得很精彩。”
景驰细细品味,忽然明白了为何她与曲秀会是志同道合的朋友。
相视一笑,他道:“你说得对。”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两天还是一直保持上班生不如死,下班一睡不起的状态。
存稿的剧情进行到了很关键的地方,我却没有办法投入的完成。
我决定先断更两天,远离晋江,逃避一下。
重新找回从前不用关心收藏,没有收益也不用赶榜单字数的,纯粹的码字的快乐!
第24章 春分(二)
又养了几日臂伤,景驰已经自觉无碍,不愿在拖延行程。
下一站,平阳府。
虽然明娪极力建议景驰坐进马车内,由她在外策马,但景驰还是坚持婉拒了。
“我一个男子,若让人瞧见安然坐在马车内,由一位姑娘驾车,岂不是让人笑话?”
看景驰固执坐到车前,单手扶住缰绳,明娪抱着双臂,不禁翻了个白眼。
“谁说女子不能驾车了?你又不是因为矜贵才坐在车内的,你的手受伤了啊。你只有一只手能用力,倘若策马撞到人怎么办?翻车了怎么办?”
“我没有说女子不能驾车,只是……”景驰无奈,“若你非要坚持,那便同我一起。”
一起便一起。
已经临近春分时节,天气一日暖过一日,莺飞草长,万物复生。
被愈发葱翠繁茂的景物环绕,时而闭目聆听流水与鸟语,不必再担心身后有环伺的恶徒,谁还会有糟糕的心情呢?
明娪倚在车门上,将画架撑在腿上,颠簸中勉强用碳笔涂涂画画,时而望向远方的青山,时而低头望向画纸,期间再快速又小心的瞥一眼景驰。
其实她真正想画的是他,可她还没有这样的勇气。
又一次偷看,却倒霉的正与景驰望来的视线撞个正着,她赶忙低头,不敢再看了。
景驰望向的,其实是上次他扯过的,她手腕上那条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的宝石手链。
除却“**”魏均那次,这一路上,为避免麻烦,明娪向来是穿着朴素低调,打扮得像个寻常人家的姑娘。唯有这条不符合这样身份的手链,她一直戴着不曾摘下。
他很好奇这条宝贵的手链代表的意义。
而景大公子是从来不惮于有疑问就问出来的。
“明姑娘的手链跟漂亮,也是曲公子所赠吗?”
明娪闻言,视线也被引去了自己手腕上,愣了半晌,才淡淡道:“不是他。”
景驰眉心微动。
明娪借口离京,不是因为扇了安王一巴掌,也不是因为和曲秀解除婚约。这两段故事固然沦为谈资,但显然明娪本人并不曾为之伤心。
一定还有刻骨铭心的原因,让她头也不回的离开京城。
该不会是那个能从冷公子吧?
车厢内传来景莹的呼唤,明娪转身弯腰钻了进去。
离家日久,景莹思家之情愈发浓烈,在马车中闷闷不乐,时而回想起家中父母音容还有各种好吃的,甚至还开始泫然欲泣。
“莹儿妹妹,怎么哭了?”
“可是我想娘亲……我现在就想见到她。”
“我知道你想家,我也很想念我的家人,我们这不是已经在离京城越来越近了吗?”
“唔……可是……”
“你若是不哭了,姐姐教你用米汁做上妆用的妆粉好不好?待回到家后,莹儿可以将自己亲手做的妆粉送给娘亲,怎么样?”
“好、好吧,我先不哭了。”
想不到从前在宫中学来的雕虫小技如今用来哄孩子竟有奇效。明娪与景莹在车内摆弄了不少瓶瓶罐罐,这一日便这样过去了。
香粉尚未被晒干,他们便抵达了平阳城。
纵然有曲秀帮忙,他们这次也学会了小心谨慎,入城后时刻留意着前后左右有无可疑之人,还挑了一家不甚起眼的小客栈,依旧扮做一位兄长与两位姊妹投宿。
进了房间,明娪先是简单收拾了一番行李,瞎忙一阵后终于还是将目光投向了自己手腕上那条链子。
景莹小心翼翼的捧着她的香粉罐子,不曾察觉明娪的沉默。
掐丝金线缠绕的圆环上镶嵌了红宝、猫睛、翡翠,光华照人,确实与如今行走乡野的她十分不搭,又或许从来就没有搭配过。
早就不该是属于自己的东西,就算是为了不惹来宵小盗贼的注意,也早该摘下来了。
可既然都戴了这么久了,多戴一会又有何妨呢?
收拾得当,她便拉着景莹一道下楼与景驰会和,吃晚饭,气氛和谐得简直不像话。
“等一会要去哪?”景驰问道。
“啊?”明娪抬头,不解其意。
景驰神色如常,淡淡道:“听说平阳城中街市摊贩都集中在城南,离我们这间客栈也不远。”
明娪睁大眼睛看着他,还是不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