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只是回来看一看。看看青姨。
有一天,周熠回去时带了外卖。大馅馄饨,煎带鱼,红烧排骨,还有两个素菜。都是她爱吃的,可她吃了两口,就觉出不对。
或者说,是太“对”的味道。
他笑着说,“不仅眼力好,舌头也好使。”
原来是青姨打给他,问她近来如何,胃口好不好,做了吃的让他带回来,还捎了一句话:“吃好了才有力气,也会快乐些。”
她在周熠怀里哭了个痛快,噙着泪花吃了大部分,只留一点给他和烟头。
他说:“你看,这么多人爱你,不是因为你是谁的女儿,而是因为你就是你。”
是啊。还有陈嘉扬。
远在非洲的他,消息也要滞后一些。不愧是陪伴她走过青春岁月,最了解她脾气的人。他并没有劝解宽慰,而是发了一堆照片视频,大讲自然风光、风土人情,中方员工与当地人因沟通不良闹出的笑话,包括他堂弟也是因为一不小心“种族歧视”,才提前回国。
何唯听得津津有味,几次笑出声,以至于某人露出警惕的神色。
最后,陈嘉扬邀请她去玩。
他拿自己举例,说刚去时整个人都丧丧的,像是一场自我放逐。到了那里,首先面临各种生存挑战,其次被当地人的简单直率、容易快乐所感染,他一有闲暇,就请了当地员工做向导,到处去转转。
何唯的确动心了,但被某人掐断了念想,要去以后跟他一起,否则后果很严重。她故意问,“你还想带烟头万里迢迢追过去,咬他一口不成?”
他哼哼,“现在还用那么麻烦?人已经落我手里了,不听话就修理修理,做到十天半月下不了床。”
三句话不离“本行”的大流氓,她回击:“吹牛。”
结果被人按住就地正法,嗯,是“证明”了他这不是吹牛。
想到此,何唯脸颊发热,心虚地看了眼烟头。
这家伙见证了她的大部分淫~乱。幸好它不会说话,否则她要考虑灭口了。
而烟头另有关心事,眼巴巴地望着大院子,怀念昔日的荣耀。
忽然,它嚯嚯出声。
何唯望过去,一个女人走出大门。
利落的短发,皮肤晒成麦色,白色紧身裙勾勒出玲珑身材,踩着高跟鞋的小腿肌肉紧实,行走带风。脸被墨镜遮去一半,嘴角微挑。她也看到了悍马,但只是一眼,径直走向那辆陆巡。上车后利索调头,扬长而去。
何唯认识她。
这也是个奇女子,某高校的最年轻女教授,个性张扬,当然也有张扬的资本。双商皆高,可文可武。重要的是,她曾倒追过老爸……
此刻,何唯想到周熠那句:“万一哪天,冒出个弟弟之类。”
她忽然意识到,如果老爸再要一个孩子,势必会把他或她培养成瑞和的继承人,而无论是谢千语,还是这一位,都能提供优良基因,至少不会是一个只喜欢泥巴和石头的怪孩子。
作者有话要说:
2019.12.29
第65章 水落石出
何唯回到周熠那里,正赶上家具店送货上门。
周熠正指挥着工人把一张床送去楼上,那个有飘窗的朝阳房间。
床的尺寸介于单人和双人之间,简约大气的样式,何唯也很中意,其实她卧室那个公主床也是妈妈选购的,因为妈妈心里有个未做完的公主梦……
可何唯显然另有关注点,小声问:“你要跟我分床?”
周熠随口答:“我怕死于马上风。”
“什么马伤风?”
直到外人离去,周熠才解释道:“还有个通俗名字,腹上死。”
何唯怒:“难听死了。”
周熠不知死活地在继续科普,“这是说男人的,还有一种说女人的,叫……”他凑到她耳边说了三个字。
一个比一个难听,何唯打他,他灵活闪开,两人绕着沙袋追逐,顺便过几招,何唯的“侧踢”、“后旋踢”已经有模有样,最近在练“过肩摔”,结果是摔人不成,反被熊抱,转个圈、双双倒在沙发上。
周熠说:“那是给别人看的。”
何唯想起他刚说过的难听话,要求:“我要在上面。”
周熠抱着她在沙发上翻了个身,继续一本正经道:“万一哪天老顾他们来,只有一张床,影响你声誉。”
“……”
他忽然问:“眼睛怎么红了?”
“……被你气的。”
何唯闭上眼,把脸埋在他胸膛。听他戏谑中带着怜惜地说:“像只小兔子。”
她心想,可不就是,落到你这只坏老鹰手里了。
一起送来的还有一套书桌。
周熠摩挲着她的头发,问:“还想去留学吗?”
怀里的人不语。
他认真地说:“我可以等你。”
何唯心里一暖,那个没问出口的问题,原来早有答案。
她调戏他,“我可不忍心让你当留守儿童。”
“那就回美院,别当辍学儿童了。”他笑着说:“咱们俩,起码得有一个本科学历吧,虽然你们这种专业……”
何唯瞪眼:“我们这种专业怎么了?”
“……比较闲散。”
她一把揪起他衣领,“我们才不闲散!我们又苦又累,我们叫民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