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神|的桂冠争夺战仍在继续。
可与以往不同的是,贵女们不再像往年一样,在众人面前尽情展现她们的用闪闪发光的珠宝堆砌起来的风流姿态与美貌的脸蛋,而是被驱赶到一个荒僻的海岛进行不为人知的较量。这种规则上的变化让不少人失望,尤其是对一些拥有色迷迷的双眼的男人来说。
得知长姐和她的丈夫来到萨玛城的当日,纳美希尔便迫不及待的离开了这里。
从萨玛城沿着一条直线往南走,还有好几座归属于赫尔特的城市。他本次旅程没有设下最终目的地,大概是走到某处时,突然发觉是时候踏上回程的路了,便带着随从回去。
越往南走,沿途的风光变化越大。
昨日,他在一家酿酒工坊过夜,由于附近栽种的甘蔗林遭受的损失严重,酒坊今年预期要酿造的酒,不得不用陈年的糖精发酵。
他在这个地方落脚时,和酒坊老板闲聊了几句。
“我来时的路上,看到有不少流民在杂草丛生的空地扎了棚子,他们都是从哪儿来的,有人愿意雇佣这伙儿人吗?”干草、树皮、木头搭成的简陋棚子,便是这些流民的临时住所,其中条件好一些的棚子,连兽皮都不敢用,顶多是修建的整齐点。
酒坊老板见纳美希尔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心里觉得好笑。他答道:“从哪儿来的我不知道,但他们多半还是能找到一份糊口的伙计。石匠、木匠、纺织工,有门手艺就能干活,要是有懂得酿酒的工人,我也不介意他们到我这儿来做活。酒坊今年的收益不太好,但还是有需求招几个零工的。”
“我想,不是所有人都是有一技之长的工匠,剩下的人呢,该怎么办。”
纳美希尔穿着简洁雅致,身边跟着好几个以为他为首的随从,一副从未在吃穿用度上遭过亏待的模样。酒坊老板暗自猜测他的身份,心想这多半是个闲的无事的贵族公子,不知道该怎么打发时间,就想着做个怀有慈悲心的阔绰人。酿酒工坊开了有些年头了,老板见过不少形形色色的人,像这种不愁吃喝且有闲心关照别人的富裕人家养出来的孩子,他也不是没打过交道。当然,更多出身高贵的人,根本不把身份地位不如他的人放在眼里,想起为了做成生意,点头哈腰的像条狗一样的那些时日,酒坊老板的脸阴沉下来。
“还有不少地方会招身体结实的男人吧。像我开的这家酿酒工坊,就很需要搬货工。我听说,往年越是丰收的地方,逃出来的人就越多。以往被赛谬河恩顾的城市,今年都惨了喔。”
从事农业生产的人,除了下地播种、插秧,就是忙着施肥、除杂草,忙完种粮食的伙计,再照看一下圈养起来的牲畜。等收获的季节到了,大半年的吃食都不愁。
为了躲避侵袭的洪水,人们背井离乡,成群结队地踏上了去别处谋生的路。很多人是拖家带口的离开了原来的住处,免不了半道搭个落脚的住处。而且,流民们都扎堆的在一个地方歇息,当意外发生时,一群人比落单的一个人抵御危险的能力要强一些。
这就是纳美希尔在空地上看到那么多密集且简陋的草棚子的缘故。
☆、话语权
当庄芯芯站在大门阶梯上向艾铎伸出友谊之手,邀请她一起逃离这里时,穆特拉雅从睡梦中挣扎着醒来,她揉着迷糊的双眼,望向窗外,只见一团浓郁的雾气环绕着这栋房子,她随意的张望着,直到庄芯芯和艾铎的身影映入她的游荡的视线中。
于是,穆特拉雅静悄悄的站在二楼的窗边,看这两个人站在那儿打算做什么。
半晌的时间,艾铎迟迟没有答话。
“算了,当我没问。”庄芯芯摆摆手,耐不住天寒,缩回了房子里。
她缓步往回走,走到前往二楼的楼梯尽头时,直面撞上一脸好奇的穆特拉雅。
“你们早上出去了吗?”穆特拉雅问。
“没有,我只是站在门口往外望了一会儿,白茫茫的雾到处都是,看不清路,又人生地不熟的,我能往哪儿走。”
“待会儿,你最好是一直和我待在一起。”
穆特拉雅突如其来的这么一句话,令庄芯芯感到非常惊讶。
她眨眨眼,目露不解之色。
白袍神官再次登场时,贵女们都已经从床上起来,齐聚在一楼的大厅里。祭坛上烛光闪烁,燃香的烟雾寥寥升起。
随即,在众人的见证下,白袍神官吹灭了晃动的烛光,光线消散,祭坛周边逐渐变得暗淡,四周死寂般沉静,庄芯芯不明所以的看着他这个举动,怎么想,也没想出其中能有什么别样的玄机。
更出乎她意料的是,接下来那一段又长又磨人的规劝。
“在我说这些话之前,你们需要注意到一件事。在这座圣洁的女神眷顾之所,你们的所作所为和内心的想法都会被神|的眼睛注视。”
“国家或者个人,都是在至高无上的神袛的庇佑下得到发展,凡人想获得安居乐业的生活,就必须依赖于神灵。无论是君王,还是奴隶。”
啊哈?
这是在做什么?
作为一个神官,能不能不要随时随地都想着把依附神权的念头灌输进人们的脑袋里啊。
她无语的低下头,默默地竖起耳朵,听神官传|教的话术。
离开海岛之城前,所有发生过的事,还算是有理有度,然而,自从来到塞赫姆城,这场争夺女神|的桂冠的比赛进度如同脱缰的野马,发展方向都不知道偏到哪里去了。白袍神官努力传教的同时,还把她们全部软禁在这里,说是谁也不准离开这栋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