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拈起一颗梅子小口咬着,问他道:“急着进孙府做什么?”
他犹豫了一下:“找仲瑜下棋。”
“小公子不擅棋,也不爱下棋。”她看着他笑。
“我急着见你,想知道你消气了没有。行了吧?”他别扭说着,指一指她道,“自己不经吓才露了馅儿,还气成那样,好像是我的错似的。”
“我就是生自己的气呀,没有生你的气。”乔容扑闪着眼。
“那顶大帽要是个石头,你就得把爷给砸死,还说没有生爷的气?”他看她又吃一颗梅子,酸得一咧嘴。
乔容就笑,笑着把桑葚递给他,他摆摆手,她又递了枇杷过来,他又摆手:“你自己吃吧,我喝茶就好。”
说着话自己斟一盏茶,又递给乔容一盏,乔容喝着茶笑问:“一直想问问唐公子,我那幅画有什么不妥吗?你为何因为那幅画怀疑到我?”
“你画的是延溪村。”他掀着唇笑,“而且画的是从乔府院门外看到的延溪村,宝来说你走的前一夜下了大雪,那夜里疯癫的松少奶奶被你唤醒,你们两个出院门看雪去了,她的疯病好了,你心中轻快,便觉得雪景分外好看,那样的景色刻在你的脑海里,便有了那样一幅画,我说的可对?”
她点了点头:“确实如此。”
“因那幅画,我也能看一看雪中的延溪,很美。”他笑看着她,“仲瑜起了疑心,我为了骗他,跟他绕一个大弯子,说大多徽州山水的画作太过写意,唯有这幅分外写实,可从中看出画画之人分外痴迷徽州山水,仲瑜就爱听那样的论调,对此深信不疑。”
“小公子心性纯粹,你别欺负老实人。”乔容说道。
“我没欺负他,我真的当他做朋友,刚刚你说他伤心难过,我就赶紧看他去了,隔窗看到他的神情,我也很心疼。”他说着话抿了唇。
“我就说嘛,不只是我心疼他,你也心疼他,人人都心疼他的。”乔容看着他笑。
“爷能心疼,你不能。”他扭着脸不看她。
“为何?”她问道。
“爷跟他是好友,你算什么?”他咬牙道,“一个黑黝黝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
啪得一声,乔容手中枇杷砸在他头上,他啊一声捂着头,不满说道:“爷刚刚扔你,桑葚太轻,枇杷太重,拣了颗梅子,你倒好,手里有什么扔什么,你怎么不扔茶壶?”
说着话抄起茶壶递了过来,乔容接过去轻轻放在小几上,觑着他问道:“砸疼了?”
“疼,疼死了。”他瞪着她。
那怎么办?总不能给你揉揉吧?她看着他,手伸出去又缩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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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同车②
他不依不饶瞪着她,她狡辩道:“我以为唐少将军功夫高强,练就了铁头功,小小枇杷砸不疼呢。”
“爷不只有铁头功,还有金钟罩铁布衫,刀枪不入。”他说着话从腰间抽一把匕首出来,一反手将刀柄递在她手里,“你扎扎看。”
她接在手中抽刀出鞘,尺许青锋寒光四射,她冲着他晃了晃:“那我试试。”
说着话作势往前,他忙忙侧身一躲,皱眉问道:“你还真的要扎,啊?”
“你以为我傻呢。”她收了刀锋递还给他,“给别人兵器,让别人扎自己,你才是真傻。”
他的身子出溜下去,愤愤然道:“我头疼,得睡会儿。”
“那睡吧。”她笑笑。
“还笑,鼓起一个大包。”他的手摁着头。
她偷眼瞄着他,真的肿起大包来了?真的砸疼了?观察来去看不出真假,心中烦乱,抱怨道:“谁让你说我是黑丫头的?”
“你就是个黑丫头,不信照照镜子。”他又递了匕首过来,“没带镜子?拿刀也能照。”
她不理他,他睨着她道:“你砸疼了我,说吧,怎么赔?”
“你想怎么赔?”她小声问道。
他翘起二郎腿,翘着的那只脚转啊转得画着圈:“脚上这双鞋穿了洗洗了穿,都旧了。”
她看着那双黑色软缎鞋,轻声说道:“再给你做一双就是。”
“果真?”他的脚停止转圈,放下二郎腿认真问道。
她点点头:“果真,算作赔你。”
“这还差不多。”他笑了起来,“不过我想问问四姑娘,你怎么知道我穿多大鞋的?”
“你猜。”她笑笑,“猜中了做两双。”
“猜中了,你帮我做一件直缀。”他翻个身侧躺着,笑看着她道,“穿不了那么多双鞋。”
“好啊。”她歪头看着他,“你猜猜看。”
“你偷了我一双鞋,没错,我也不清楚自己有多少双鞋,丢了也不知道。”他得意挑眉道,“我猜得可对?”
“有叶将军带人把守,别说是一双鞋,就是一根针,也偷不出来。”乔容笑道。
“那,是宝来量的?不对,宝来粗心,那夜里又喝醉了。”他自己摇头,“是绣珠?不对,那个丫头太笨,是巧珍,是巧珍对不对?她眼刁,看一眼就能看出来?”
他期冀看着她,她捂了唇笑:“唐公子可真敢想,你以为巧珍一双眼是尺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