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浔三下五除二的吃完了东西,憋着一口气看也没有看靳砚之一眼,丢下餐具就窜上了楼。
房门关上但是没有上锁,文浔抱着枕头靠在沙发上,气鼓鼓的干坐。
她在等什么她自己也不清楚,许是心里头还有一丝丝希望靳砚之会上来哄自己,或者被自己那番“过了巅峰时期”的话激将上来证明自己。
然而,靳砚之远比文浔想象中更沉得住气。
从愤愤不平到失落到伤心,文浔在沙发上从坐着到蜷着再到趴着,历经了两个小时候,终于熬不过睡了过去。
佣人在临睡前给文浔送水,敲门声惊醒了她。
她揉揉眼坐了起来,佣人也不敢多问什么,放下温水就准备走。这是文浔睡前吃“维生素”要的。
“靳砚之呢?”文浔端起水杯,假装不在意的问道。
“先生在书房呢,让我们没事不要去打扰他。”
“哦。”
文浔打开了床头柜的抽屉,突然蹙了蹙眉。
她记得昨晚吃药后,药瓶是竖着推进抽屉里的,现在那瓶“维生素”倒着放在抽屉的格子里。
“你下去吧。”
确认佣人离开,文浔反锁了房门,找了一张干净的纸巾,把药瓶里的药悉数倒了出来,一粒粒查看。
颜色形状完全没有问题,数目还是三十二颗。文浔又把药片倒了回去。
她自嘲的笑了笑,最近经历的一切,真是让自己越发的草木皆兵了。
吃了药,文浔四仰八叉的躺在大床上看天花板,突然觉的很讽刺——她和靳砚之都进入冷静期了,吃药有个什么意义呢?
越想越气,文浔把靳砚之的枕头抽过来,压在自己的脚丫子底下,觉得不够解气,又狠狠的踩了两脚。
在床上翻滚到了十二点,文浔丝毫没有睡意。
她抬头看看墙上的钟——从傍晚到现在,才过去了七个小时。
什么狗屁二十四小时,之前她定的规矩,婚前一个月禁/欲靳砚之听进去了么?他都没有遵守自己的规则,凭什么她要乖乖服从?
文浔爬起来,正要出门,又折回了更衣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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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FO揉了揉额角,又把靳砚之挑出来的毛病做了记录,同时在工作群里拼命cue下属去修正。
从上到下财务部一百来号人,谁也不敢睡觉。
这些人都想着今天谈判顺利,文氏已经初步松了口,大家至少短期内可以放松一下了。谁也没有料到,自家大老板靳砚之大晚上不睡觉,心血来潮要重新核对项目所有资金流动明细。
饶是铁打的脑袋也经不起靳砚之的折腾,这男人好似一个魔鬼,一分一厘都记得清楚,想要蒙混过关是没门的。
夜间紧急会议开到了十二点半,视频会议里所有人都顶着黑眼圈一个个面露崩溃。
唯有靳砚之,还穿着白天的西装,一丝不苟毫无倦意,仿佛和旁人活的不是同一个空间次元。
CFO给自己强灌下了第三杯咖啡,正要继续主持会议,突然听到了靳砚之那边传来了敲门的声音,伴随着一个娇滴滴女声:“睡了么。”
镜头里,靳砚之几乎立刻抬起了头,嘴角一抹若有若无的笑。
视频会议里所有人屏气凝神,众人眼里闪烁着八卦的火焰——这就是靳总前阵子官宣的“女朋友”??
文浔在门口等了两秒,里头没有传来男人的任何动静,她撇撇嘴拧开了门。
“你不吱声我就当你默认我可以进来了。”
文浔开门的瞬间,然后一众人看到自家老板的眼里分明闪过一道光,像是什么冰冷的AI突然有了灵魂一样,再接着,靳砚之那边的屏幕毫无征兆的暗掉了。
电脑被靳砚之干脆利落的合上了。
会议室里,特助发了一个鼓掌的表情包:散了散了啊今天!靳总也要休息了。
财务总监如释重负长叹一口气:真的不会再回来了?
特助笑:大概率的不会回来了。今天这波功劳都是靳太太的功劳啊,不过你们想要熬夜可以继续战斗的……
会议群里,众人如鸟兽散,头像一个个快速灰掉。
……
书房内,两人隔着五米的距离,你看我,我看你。
文浔穿着厚厚的羽绒服,裹成了一个小包子,手里还托着一碗粥。
“宗师傅做的夜宵,这是我喝剩的,倒了也浪费,你要不要。”
她凶巴巴的看着靳砚之。
靳砚之瞥了一眼女孩——上身穿那么多,羽绒服的下半截小腿依然是光着的,就算室内开着暖气,她的两只脚丫子也大喇喇的踩在地毯上。
她分明就是故意的。
“过来。”
自己喝剩的拿过来给自己做夜宵,什么破借口。
靳砚之松了松领口,灯光下五指骨节分明,修长白皙,有种说不上来的诱惑劲。
文浔硬生生的转移开视线,傲娇抬起下巴:“喝不喝给个准话。”
“喝不喝取决于你喂不喂。”
靳砚之微微侧过身子,拍了拍自己的腿。
文浔低头,慢吞吞挪到了他身边,刚刚放下了粥膳,整个人就被靳砚之抱到了怀里。
他腿长个子高,把文浔捞到腿上时她的小脚丫就离开了地面,就那么悬在半空,还示威似的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