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那还有哪样的后宫?”
“看呗!”
她下巴朝男人那方送了送。
卫四洲的声音终于响起,“你袖中为何会有小鹰?谁让你去鹿远台的?何以你要玩弄朕的宠物?”
乔小娘子被一连问了三个问题,皇帝阴沉的脸色,哪有半点怜香惜玉之色,更多的都是厌烦。
她一惊,忙道,“是陈二娘子说陛下喜欢鹰,若是……若是能御鹰,定能吸引陛下注意力!”
陈二娘子还蹲在一边为其包扎伤口,闻言脸色一变,满是委屈,“乔小娘子,你怎的这般诬赖于我。我几时告诉你这种事情?”
“就之前,之前在来的路上。我听到你和你的婢女对话来着,我信以为真,我就……”
陈二娘子更委屈了,“乔娘子,我与自己的婢女闲说的话儿,你听了去,又与我何干。况且,我对这东西亦是怵得很,连鸡仔儿我都不曾抱过,如何教你去干这等……这等傻事儿。你,你竟这般诬赖我,我……我……”
陈二娘子蹭地站起身,还扯到了那块丝帕,让刚刚微凝的伤口又遭到二次摧残,直疼得乔小娘子倒抽口冷气儿,可怜巴巴向自家父亲求助,眼泪哗哗地往下流。
这一切,看在韩倾倾眼里,只觉可笑。想想看啊,这就是一群初中生,顶多初中毕业的高一生年纪的小孩子,在这里耍心机撕逼,玩的都是让人一眼就能看穿的伎俩,真是滑稽。
对她来说,这还是群半大孩子呢!耍起心机来,稚嫩的脸上还留着明显的痕迹。跟当初PK过的卢贵妃,那是差远了。
“胡来!”
卫四洲的口气也不重,在韩倾倾看来,更多也是教训小朋友的那种。但听到一众朝臣耳中,尤其是乔侯耳中,就如晴天霹雳,一矮身就跟着跪了下去,连连求饶,好似怕皇帝开口就要处他们一个欺君枉上的罪。
卫四洲道,“乔侯,你是如何教女儿的?连熬鹰的常识都没有,就敢学人家出来玩鹰。要不是朕的鹰够听话,这次伤的就不只是一点皮肉,眼珠子也得喂出去当教训。”
“行了,都起来。愣着做啥,去太医馆疗伤啊!女儿家家,要真留下伤疤,嫁不出去了,我可不会随便指婚让这么个缺脑子的姑娘,去祸害别家的好儿郎。”
众人:陛下,陛下,您这心理话是不是不该说出口啊!
可是人家的人设就是草莽英雄,说出口才符合朕的形象啊!
卫四洲才懒得管那么多,能打发一个麻烦精算一个。
“赶紧走,别惊到太后了。”
一声催促,卢侯扶着哭哭啼啼的女儿,走了。乔娘子三步两回头,还往皇帝方向瞅。这是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到皇帝。可比她想像中的好看太多了。一众人里,皇帝是最高大威武、最帅最好看的儿郎。
她全然没注意,陈二娘子在自家父亲面前,悄悄吐了吐小舌头,眼底藏着的都是计谋得逞的小得意。
这时候,太后和命妇们从林里走出来,笑言几句,气氛回转。
“煌儿,你瞧今日这桃林风光无限好,桃花开得正香艳。不若你摘几枝,赠予今日前来游赋的……大人们,以示恩恤。”
卫四洲一听这话,脑子是直线思维的,不由倾身低语,“奶,这桃花已经开到盛处,一碰即碎。摘下来送人,也不美啊!待他们拿回家中,早掉成光丫子了,多不吉利。”
闻言,太后的老脸都抽了抽。周围的宫人们齐齐别过脸去偷笑,看样子这已经是祖孙交流不对称的常态了。
卫四洲自觉欠妥,又直起身,“那不能赐桃花,赐个别的吃食吧!最近这个时候,宫里应该还有存腊梅,做几个腊梅糕,也不错。”
他一击掌,高庆忙上前应承,派人下去张罗了。
太后这主意打了水漂,抿着唇进亭子休息去了。她使了眼色,让命妇女眷们自己寻法子去,能不能讨得皇帝青睐就看自己本事了。
得了这个暗示,命妇们早便坐不住了,纷纷使出九九八十一招,博宠。
一个贵女伸手要摘桃花,被卫四洲看到,就遭到了喝止。
“哎,这花儿一碰就碎,你摘来干嘛?戴头上一巅腾,就只有花心儿了。也看不出个啥了!爱护花草,人人有责。”
“……”
一个贵女从地上拣了朵落蕊,一边往鬓上插,一边娇嗔地问,“陛下,这朵花是臣妾从地上拣来的。能帮臣女别起来吗?”
卫四洲,“你肤色不好,戴粉的显黑,戴白色的……咳,这瞧着像戴孝,不好不好。”
得,又是个讨宠被雷亲的主儿。
一时间,众女全兴灾乐祸地笑个不停,那贵女气哭跑掉。
连着几个都被皇帝的直男癌扎了心,小女子们暂时龟缩在一边,跟亲长吐槽。
“皇上也太不知趣儿吧?”
“傻丫头,要那么知趣儿,早被外面的狐狸精勾走了,哪还轮着着咱们来相看?”
“娘啊,陛下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女子啊?”
韩倾倾坐在高处,吃着瓜子吐槽。
“哼,他要敢在她们面前表示喜欢啥,就等着好看吧!”
做为提供小零嘴求原谅的韩玉修,马屁地道,“六娘,你要出去给他们亮一手,今儿就没她们什么事儿了。”
“哼,想得美!”韩倾倾小嘴不停动着,心里还是不爽,“他都没叫我回京城,我干嘛巴巴地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