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槐拿了衣裳,将司徒聿推到屏风后换,自己在屏风另一边换上。
司徒聿扬唇笑了下,利落换上的男装除去脸上的易容。
两人收拾妥当,出去示意暗卫动手后,大摇大摆地回到前院。
“何人如此大胆竟敢私闯民宅!”管事的被从天而降的两人惊到,当即拔了剑冲出来,“来人,拿下这两不知天高地厚的大胆毛贼!”
护卫从各处涌出来,霎时将他们团团围住。
“大理寺办案,你说谁是毛贼。”司徒聿抬了下眼皮,拔出佩剑闪身过去,一招之内便将管事的制住,“所有人都不许动,违者格杀勿论!”
护卫愣神片刻,下一瞬便挥着剑朝他杀过去。
“看他嘴里有没有毒牙。”林青槐面色沉了沉,握着佩剑也杀入乱局。
恰在此时,谷雨带着张寺正和大理寺的官差冲了进来,宅子里的护卫顿时成了散沙,丢了剑束手就擒。
“公子,小的来晚了。”谷雨踢开还在顽抗的护卫,紧张打量林青槐,“公子可有受伤。”
“没受伤,也没打过瘾。”林青槐扬眉,“你来的不晚。”
“给我搜!”张寺正难得有表现的机会,一看晋王殿下都亲自动手,不敢敷衍了事,带头冲向后院。
林青槐看了他一眼,收起佩剑朝司徒聿走过去,“如何?”
“嘴里有一枚毒牙。”司徒聿冷笑,“看来他是想自己把所有的事情都背下来。”
“谷雨,把他的毒牙弄下来。”林青槐的脸色也很冷。
不过一刻钟,宅子里所有的护卫都被拿下,管事的和那几个车夫,被打晕取了毒牙嘴里塞上布团,防止他们咬舌吞金。
“一共十一个小姑娘,有些还记得自己亲人的名字,有些吓傻了不记得。”张寺正两眼泛红,“这些个畜牲,该千刀万剐!”
他也是有女儿的人,好好的小姑娘被关在那屋子里,吃不好穿不暖,还要被人糟践,天可怜见的。
“张大人,你带几个人把这些人押回大理寺天牢,尔后封了春风楼不准任何人出入,其余人跟我们走。”司徒聿按了下眉心,墨色的眼眸涌动着杀意,“那些孩子先送到大理寺,我们稍后便回去。”
“殿下放心,下官一定把事情办妥。”张寺正抹了把汗,点了几个官差留下。
司徒聿和林青槐走出院子,骑上谷雨准备的马匹,带着大理寺的官差奔赴其余几座宅子。
兵贵神速。
几处宅子都有暗卫盯着,他们没费什么功夫便把人全部抓住,失踪的姑娘也找到了几个,不全。
这些被关在宅子里的姑娘,一个个眼睛都灰扑扑的,看得人心疼。
“除去死了的三个,还差六个没找着,应该还在春风楼。”林青槐看着缩成一团,神情麻木的小姑娘,用力蜷了蜷手指,“她们的爹娘恐怕不会认她们,等把人找齐了再做安排。”
被人破了身的女子便是能嫁出去,也是去给人当妾,一生受人磋磨。
“好。”司徒聿面冷如霜,墨色的瞳仁透出深深的无奈,嗓音轻的只他二人能听到,“尽人事听天命,这不是你我的天下。”
他治下的大梁有赈灾司,专司赈灾、救扶,无需他们为此头疼。
“先去春风楼,我想亲眼看看那高台的机括底下,是不是真的藏着人。”林青槐闭了闭眼,翻身上马。
他说的没错,如今不是他们的天下,百姓对待女子的态度未有他登基后那般开明。
如何安置这些小姑娘,还得仔细考量。
“你们负责把人押回去,不必再跟着了。”司徒聿吩咐下去,也翻身上马。
余下的官差齐齐应声。
林青槐看了眼司徒聿,催动马匹回城。
大理寺出动上百官差办案,城中的百姓被惊动,纷纷涌去胭脂大街看热闹。
两人赶到春风楼,张寺正把楼里所有的杂役小厮、护院和姑娘们都看管了起来,里里外外围了个严实。
下马入内,张寺正一看到他二人,立即颠颠上前禀告,“下官按殿下吩咐,及时查封春风楼,谁都没放出去。”
司徒聿点了下头,目光越过他落到和妈妈站在一块的男人身上,漠然掀唇,“带本王去看高台的机括。”
男人脸色变了变,正欲出手便被不知何时靠近过去的惊蛰,打断了腿。
“嘶……”人群中响起抽气声,妈妈和姑娘们下的往后退了一步,面色惨白。
“带路。”司徒聿再次出声,由内而外散发的杀气,压得众人抬不起头来。
那男人被惊蛰拖起来,哆嗦抬手指向后院。
惊蛰一言不发,拖死狗一般拖着那人去后院,抬脚踹开其中一间厢房的门。
司徒聿和林青槐跟上,看着那人打开设在屋内的机括,露出通往底下的暗门。
两人掌灯下去,底下果然大有乾坤!
除了控制高台升降的机括,底下还挖了几间牢房出来,没找到的那几个姑娘就关在牢房里!
靠近牢房,里边马上传出凄惨的叫声,“救命!求你们放我出去,我会听话我可以接客,放我出去。”
“放我出去……”
几个小姑娘连滚带爬地扑过来,努力挥动瘦小的胳膊。
林青槐不忍看,回头就给了被惊蛰抓住的男人一脚,咬牙出声,“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