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晋孺,你在玩什么把戏?!”游小桉色厉内荏,她蛮害怕陈晋孺还手,感觉只消一巴掌,她就会被他撂倒在地。
“我要得到你!”现在,陈晋孺已经恢复如常。
“我已经说得很清楚,如果你是一个有自尊的人,就该从我的生活中消失。”
“自尊——那是什么?!而且,我没逼你来见我。”陈晋孺脸上浮出意味不明的笑,“项虔受伤,心痛吗?”
游小桉再一次被陈晋孺的漫不经心激怒,她扬起右手,迅速而不留情面地朝他的左脸刷下去,只是,她的手腕被他及时抓住,然后被一推,她整个人往后趑趄了好几步,差点仰翻。
一动真格,女人根本不是男人的对手。
游小桉站正,再走近陈晋孺,质问道,“你知不知道纵火会出人命?不论是项虔,还是那些员工,他们有什么错?你要是想得到我,来找我就行!”
“谁告诉你是我纵火?有趣!项虔吗?”
相比游小桉,陈晋孺非常平静,他轻易能看出来,她对项虔的在意远远地超过了他的预期。
“不然怎么会那么巧?你刚刚说过要对付项虔,不久就发生火灾,而且那边初步调查,暂时不能排除人为纵火的可能性。现在你回答我,是不是你指使别人做的?”
“我也忘了是不是我叫人干的。”陈晋孺的笑容满是无所谓,就好像火灾啦、有人受伤啦在他看来不过是家常便饭。
“项虔早晚会找到证据。”
“你最好少提这个名字,不然我也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情!”说完,趁游小桉不备,他又抢走了她的手机,然后扬起手,狠狠往地上一砸,手机当场报废。
游小桉见他并不敢动自己,便不再害怕。
“随你。”游小桉盯着手机碎片看了看,仰起头,面上有嘲讽,也有同情,原来,感情中失去理智是这么可悲。“希望你不要像之前那样,见过我,转身却不敢承认。”
“你这样固执,我想,你应该再也见不到项虔了。”说完,陈晋孺转身就走。
游小桉急忙追上去,拉住了他的衣角。“你的目标是我不是吗?”
两个人拉锯几次,陈晋孺故意不挣脱。
“你对我无动于衷,我只好找项虔。”他侧身,低头注视着她的手,“放开!”
“你要怎么样才能放过项虔?”游小桉生怕一松开陈晋孺,他就会去找项虔。
“现在你把我惹不高兴了,我不想放过他。”
“陈晋孺,你要是有病就去看医生啊!”
陈晋孺轻轻地、温柔地将游小桉的手从自己的衬衣角上拿开,然后转身,正色对她说:“我再说一遍,我只是想要得到你。”
“我再说一遍,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行,那就一起痛苦。我,你,还有项虔。”陈晋孺还是笑。
那笑容让游小桉觉得他有嗜虐的喜好,这种人,真是令人无计可施啊。
盯着他,直到他走远,她才转回刚才的地方,将碎裂的手机部件捡起来。
早晨没有课,游小桉到附近的商场买了一部手机,恢复通讯录之后,她联系到项虔,将她和陈晋孺见面的事情全部告诉了他。
“我不太确定他下一步的行动,你要多加小心。”游小桉说。
“以后不准单独再去见他,明白吗?”
游小桉知道项虔不是独断,而是担心。
“他应该不会伤害我,今天我狠狠地教训了他,他并没有还手,只是,好像他把所有的账都算到了你头上。”游小桉无法直白地说出,陈晋孺在卑劣地使用精神折磨法,“听语气,我也不能很确定你的酒楼到底是不是陈晋孺指使纵火,他好像有点疯了。”
“火灾的原因就快查清了;陈晋孺那边,我的人还在调查。”
“我担心的不是这个,而是你,我怕你会再次受伤。”
电话那头陷入短暂的沉默,隔着一个空间,游小桉觉得自己已经在慌乱中越界,这种担心就像在回应他此前对自己允诺过的保护。
“我现在过去找你。”项虔说。
已经到了游小桉口中的“不用来了”忽然变成“我回公寓等你”。
十来分钟之后,她回到了阔别几天的公寓,带着一束鲜花,这样,项虔应该就不会察觉到这些天自己没有独自待在这个公寓里了。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起,我变得那么在意他了?
在意到他已经变成一种能被陈晋孺利用的挟制。
如果不是陈晋孺一再相逼,我会答应接受项虔要给的保护吗?
保护——
——保护,是多么虚幻的东西!它只能成为一种寄托。
身边安静下来,游小桉开始思绪纷纷,疲倦感袭来,她多么想掉头就走,从这个漩涡中抽离。
一旦被恶魔盯上,你将无处可逃。她记不得是在哪里看过这句话,唯一的办法只有制服恶魔。制服恶魔吗?
但是,恶魔难道仅仅只是陈晋孺吗?
自己、项虔,还有乔益佳和乔芮丹,无缘不聚的我们难道全都是善缘吗?
不是的,游小桉清清楚楚地知道,人心绝不会全是光亮,每个人的心里都潜藏的黑暗。
所以,如果选择响应项虔,卷入其中将再说难免。
啊!我所贪恋的恋爱感,居然掺杂着这么多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