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露出来的信息太多了,意味着他早就把她纳入考虑范围,同时还防范着她的‘色心’,故意不冷不热?
谢桑榆当即要跟盛轻宵算账,却被他一句话钉在原地。
“十四岁,太小了。”
“哪里小?”谢桑榆下意识低头看自己身前软团,靠……真的有点小。
她顿时萎了,趴在桌子上不动。
盛轻宵大概是经常被她整无语了,伸手把人捞起来:“我是说年纪。”
“哦……”事实就是两方面都小嘛。
谢桑榆不满的噘嘴,坐在他膝盖上,两手搭着他肩膀;她现在就是青涩小果,以山神这个见多识广的岁数,多半喜欢熟女?
哼,男人就是肤浅,神仙和凡夫俗子也没两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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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桑榆跟盛轻宵提了张采樱,她怂恿道:“你要不要入股与我做生意,我就不跟他接触了。”
基于相互坦诚的原则,外头已经有些风言风语,她必须亲口把这个情况告诉他。
让他知道张采樱是谁。
“他想娶你?”盛轻宵眉间微蹙:“你才十四岁。”
“有些姑娘十四岁已经出嫁了,”谢桑榆道:“重点不在于年纪。”
盛轻宵指尖一动,递一张银票给她,“我不做生意,借给你。”
“白给的分红也不要?”谢桑榆张了张嘴:“这样我岂不是太占便宜了?”
她接过来打开一看,居然是一千两!
这辈子第一次看到这么大面额的银票,谢桑榆眼睛都直了,好多钱!
盛轻宵抚上她嫩生生的脸颊:“那位张公子的说法不错,成为一家人,便无所谓借不借了。”
她心头一跳:“你、你要娶我?”这是求婚嘛?
高兴一瞬,谢桑榆很快理智回笼:“等会儿,你家里不会同意的,若是如此,我们便会成为私定终身。”
这年头,私定终身的名声可难听了,无媒无聘,是为苟合。
她可以厚脸皮不在意,就是连累了风光霁月的盛二公子。
“尽爱胡思乱想,”盛轻宵微微撩起眼皮:“既要在一起,自当礼数周全。”
谢桑榆差点忘了,这是个恪守礼教的古板山神……
她脑补过的什么外室,全都不可能实现。
“那么你能搞定盛家人么?”她道:“只要你能,我也可以克服。”
不就是去面对婆媳关系么,谁怕谁。
这一刻谢桑榆充满勇气,完全推翻先前的‘没必要把后半生花在宅斗上’的言论。
却听他道:“若我娶不得你,便入赘吧。”
“!!!”
这哪是古板山神,他分明最为平等开明!
谢桑榆惊呆了,隐隐觉得手里的一千两在发烫,这莫不是他的嫁妆?
☆、85 蠢弟弟
当晚入睡,谢桑榆烙饼似的翻来覆去两面煎,她失眠了。
想了很多,她和山神……他现在不是山神了,是盛轻宵。
他身在凡俗,又超脱于凡俗之外,许多事情落他眼里皆可不在意。
入赘这个词,应该不是说说而已。
谢桑榆毫不意外被打动了,倘若能跟他过小两口的日子,想想就美到冒泡。
盛轻宵要给大夫人尽孝,却注定在婚事上忤逆她。
其实只要他心里有她,谢桑榆完全可以嫁进盛家,偏爱会赋予一个人勇气。
会让她觉得婆媳关系不值一提,不过是后半生的一个小小生活调剂。
当然,她还是更想两人脱离出来的……毕竟人都有私心嘛……
隔日醒来,精神恍惚。
谢桑榆用了早饭哪都没去,窝在房间里,看着一千两银票发呆。
终身大事暂且不提,可以徐徐图之。
眼下她的事业万事俱备,有了这笔钱,多大规模的厂子都能弄出来。
那么问题来了——弄个什么说法呢?
如此大面额的资金,对方还不参与分红,简直跟大风刮来似的。
没人是傻子,一说出去准会引来怀疑。
谢桑榆思索再三,还是得给盛轻宵分红,若他不收,这笔钱就由她暂时替他攒着。
即便如此,一旦盛家二公子的名字在明面上跟谢桑榆扯上关系,还是会引来关注。
他们本该没有交集,上次一匹白马,是谢桑榆强行胡扯遮掩过去的。
不知道这回盛轻宵出钱入资的事传出去,旁人又会怎样看待?
估计大夫人又要来找她谈话了……
谢桑榆没带邓青秋,独自骑马入城一趟,给徐雪娘造成一个去拉资金入伙的假象。
下午回来,堂而皇之掏出在城里兑开的五百两银票。
她开始自编自演:“我去了曲东轩,本来咨询下管事的意向,谁知正好遇到了盛家二少爷,他长得跟神仙似的,举止比财神爷还豪爽!”
徐雪娘瞪大眼睛:“他这就给了你五百两?”
杜大婶洗了手过来,小心翼翼捧起银票观摩,“我没见识,还是头回看见五百两的银票!”
谁不是呢,谢桑榆道:“曲东轩最清楚咱们的酱菜了,二少爷手里零花钱多,随便试水也未可知。”
杜大婶信以为真:“大户人家的零用钱这般多?”
他们这些农户,家里存个十几两就很不错了,谁若有个上百两,那就是殷实家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