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眼尾都让他逼红了,她手上的动作愈发快了起来。
就在素白寝裤离身,男人埋首之际,绳结忽的一散,沈时葶急急忙忙爬起来挣开他,整个人藏在薄被里,红着眼睛看他,还不忘说一句:“我解开了。”
嗯,看出来了。陆九霄心想。
他此时已红了眼,哪管她解不解得开,嘴角含笑地哄道:“你过来。”
沈时葶摇头,速速拢好衣襟,望了眼床尾的寝裤,咬咬牙合着被缛侧卧而躺。
很典型的,这是被某个人惹急了的意思。
陆九霄轻咳一声,一并侧卧而躺,从身后圈主她,忍俊不禁道:“生气了?”
沈时葶用手肘推他一下,“你走开。”
陆九霄笑得更开怀,“深更半夜,你要我走哪去,嗯?”
沈时葶不理他。
他用唇轻轻摩挲姑娘的耳侧,几近用气音喊道:“夫人。”
这声音,听得人浑身发软,让人无力招架。
沈时葶缩了缩脖颈,偏过头委屈道:“你戏弄我。”她说着,眼眶又泛红了一圈。
这个泫泪欲泣的模样,真真是可怜又委屈。但陆九霄不知自己是打哪来的毛病,看她被他惹红眼,同他闹脾气,竟是一件让人十分满足的事情。
他生生忍住嘴角的笑意,“我怎么戏弄你了,你不是学会了吗?我说话算话,带你去锦州。”
沈时葶一滞,脸色稍缓,闷声道:“反正你就是戏弄我。”
陆九霄俯身下来,将脸凑到她面前,“给你打两下。”
他话虽如此,可眉梢眼角那点嘚瑟的笑意啊,哪里是准备赔罪的意思?
沈时葶瞪大眼,某些人就是清楚自己天生长得俊,才敢如此肆意妄为!
趁她怔神之际,陆九霄亲了亲她的嘴角,从善如流地磨着那柔软的唇瓣,撬开牙关,长驱直入。
不得不说,有的人仿佛天生就长了风流的根骨,一个简单的亲吻,能让他玩得花样百出,让人晕头转向,沉溺于此。
他微微松开她,指腹摩挲着红肿的嘴角,一下一下啄吮着,另一只手捏了捏她光洁的臀……
沈时葶被他挑得云里雾里,下意识环住男人的脖颈,被握住脚背时她温吞吞问:“你明日不去营里吗?”
“嗯,圣上给了两日闲暇。”
她“哦”了声,听话地抬了脚,窗外忽的就吹进一阵清风,幔帐飞舞。
陆九霄垂眸看她,目光描摹着她精致的眉眼。分明是个聪明又通透的人,偏偏长了副软骨头,又好哄又好骗,就是叫人忍不住又想逗她又想疼她。
于是这漫漫长夜,总多了几分趣味。
夜幕沉沉,星河低垂。这一阵阵秋日的夜风啊,分明比盛夏的沙砾还要滚烫,所及之处,无不撩起一阵情意绵绵的羞人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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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廿八,一辆宽敞华丽的马车启程,驶往锦州城的方向。
第109章 番外03
至锦州时,已是九月初二。晚秋的锦州一片红火,枫叶落满街巷阡陌,同去岁初夏来时全然是两个模样。马车进城时正值傍晚,朝霞与落叶相印,不可谓不唯美。
这次来,是来办公务的。
既是办公,陆九霄便没有住在自己的私宅,而是在锦州驿站落了脚。
马车堪堪停稳,梁祁为首的几个锦州同僚早早就候在了驿站外头。横着一排,煞是壮观。
说起来,这次朝廷下派官员例行视察锦州,锦州城的同僚们无不颤颤巍巍,满心焦虑。毕竟锦州是个捞油水的好地方,城内官员沆瀣一气,哪一个没有点自己的“营生”?哪个在公务上没偷点懒的?
尤其是知府梁祁,他曾以李家为庇荫,可李家倒了,他虽将自己摘了个干净,但手上的生意可不干净……
若说旁人还能以钱财贿赂,但眼前这辆马车里坐的可是永定侯府的世子爷,他缺钱吗?
但别说,梁祁打听消息的路子确实很广,于是这一列同僚身后,还有两个丫鬟打扮的年轻姑娘。
细看之下,皆是水当当的模样。
车幔刚一掀开,他便匆匆上前,恭恭敬敬道:“陆都尉,下官正是锦州知府,梁祁。”
陆九霄冷冰冰地朝他点了下头,目光从他身后一扫而光,在那两名女子身上停了一下,再看梁祁时,嘴角划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他回过头,扶了沈时葶一把。
梁祁瞬间就懵了。
一看这女子梳着妇人髻,他当即就反应过来,笑眯眯道:“这是陆夫人吧?这……怪下官失职,不曾想都尉带了夫人来,驿站简陋,二位同住只怕拥挤,下官有一处私宅,若——”
“不必,驿站挺好。”陆九霄打断他,笑笑道:“我夫人在锦州曾小住过一阵,对此处甚是怀念,此次来也全为了她心愿,诸位若是无事便都回吧,诶,夫人。”
沈时葶莫名其妙地看向他,他从不在人前夫人长夫人短的……
谁料陆九霄换了副温温柔柔的嗓音,道:“你来的路上,不是说想念锦州的冰镇甜豆花吗,哪家酒楼做得好?我一会儿给你去买。”
沈时葶无语凝噎地看他,她是说了这话,可当时陆九霄呢,捧着兵书随手塞了两颗什锦糖给她,无情道:“秋日吃冰的,你是想病了传染给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