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银河被吓了一跳:“啊……啊?”
姜琴轻咳一声,收回手:“无事,”微不可见扫了苍洱一眼,突然压低声音,“你的肩膀可还痛?”
沈银河不明白她为何要放低声音,但只好也跟着小声道:“其实就是想和师姐说,自从给师姐看过后,肩膀就不痛了。”
“既然如此,以后也莫要在人前提起,”姜琴道,“再者苍洱是男子,就算他为神农谷的弟子,总归男女有别,以后……你若是有什么伤,不妨给我看。”
沈银河心道你一个修剑的要怎么给她疗伤,难道来一套刀背马杀鸡吗?但迫于姜师姐的淫|威,她屈辱点头:“……好。”
随后姜师姐似乎满意了许多,也不再挑刺,挑起剑一副要出门的样子:“你先回去吧。”
沈银河点点头,忍不住问:“师姐要去哪里?”
“有点在意的地方,”姜琴道,“想去看看。”
“那我……”
姜琴回过头,不容分说道:“你回去便好,苍洱也不用出来。”
沈银河与苍洱对视一眼,只好道:“是。”
但姜琴走了两步,又停住,问她道:“你与春君住在一起,觉得此人为人如何?”
“为人吗?”沈银河歪着脑袋想了想,“本性不算坏吧,但还是小孩子心性,而且……”回忆起春君的各种举动,她缓缓道,“感觉他有点……像是个想要得到关注的孩子。”
“哦?”姜琴挑眉。
“可他已经是整个香椿村最高的存在,村民都那么崇拜他,几乎把他奉为神灵,这还不够吗?”苍洱问道。
沈银河有些窘:“我也只是随便说说,不要相信我!”
姜琴凝眉深皱,似乎在思索什么,忽然又沈银河:“你觉得他身上可有不寻常的地方?”
那晚春君血肉模糊的脸第一时间跳入沈银河的脑海,她微微一愣,却鬼使神差地没有说出来,而是道:“这……好像没有。”
“是吗,”姜琴深深看她一眼,“我知道了,你且回去罢。”
被她探照灯似的眼一扫,沈银河莫名很心虚,连茶也不喝了,迅速站起身:“那我先走了,明天见!”
说完,也不等另外两人作反应,一溜烟跑了,苍洱在她身后弱弱喊了一句:“银河……”
“不用去管她,”姜琴望着沈银河,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中,才收回目光,对苍洱道,“上次你说的寄生案例,可否在同我说一遍?”
……
沈银河一口气奔回春君的院子,才走到门口,隐隐觉得气氛有些不对,等她看见屋里几道身影,顿时悔恨自己怎么没有在苍洱的住处多待一会。
王夫人领着一个年轻少女站在屋中,春君坐在她们的对面,姿势漫不经心,半只手撑着下巴,高高扬起的眉眼暗示了主人极其不耐的心情。
见到沈银河,他糟糕的情绪才稍微好转了些,伸手唤道:“你去了哪里?快过来。”
一屋子的人视线望过来,沈银河面上带笑,心里疯狂大喊:不要再给她拉仇恨了!
但春君直勾勾地盯着她,沈银河也只好顶着众人各异的目光走过去,等站定,才发现王夫人带来的那个女孩居然也是个熟人——云歌。
这倒是稀奇了,她怎么会和王夫人搅和在一起?
沈银河不动声色,静静听几人对话。
王夫人把云歌拉过来,满脸堆笑道:“春君,这孩子是我从外界带回来的,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性子又好,体贴人心,不如把她收了做侍女吧?”
云歌也微微抬起小脸,期盼望向春君。
可他连一个眼神都没施舍,慢悠悠剃了下指甲:“不要。”
他拒绝得过于直接且不留情面,王夫人脸上有些挂不住:“为……为什么?”
“太胖,太丑,”春君放下手,“而且她看我的眼神让人觉得恶心。”
“春君……我……!”摸着特意让系统上调了50%美貌度的脸,云歌差点哇的一声哭出来。
沈银河上前一步,微微皱眉:“春君,你怎么能如此说话?”
被她训斥,春君露出不服气的表情:“怎么?你想让她代替你的位置?”
沈银河义正言辞:“这是两码事,但长相不是评判一个人的标准,就算她丑到人神共愤,也不是你可以指摘她的理由。”
云歌气得手都在抖:“你……你们欺人太甚!!”
沈银河盯着她不停抽搐的嘴角,目带关怀:“云姑娘怎么了?该不会是患了羊癫疯之类的疾病吧?需要让春君帮你看看吗?”
“噗!”春君拼命忍笑,从善如流道,“好啊,既然是银河的请求,我自然会卖个面子。”
“够了!”王夫人忍无可忍出言阻止,她不敢对春君发火,只好把气撒在沈银河身上,“你算是个什么东西?居然敢擅自替春君做主?!”
“母亲,”春君微掀起眼皮,“是我给她的权利,不行吗?”
他似笑非笑地盯着王夫人,鸦羽般的乌发下是一张冷白无暇的脸,精致五官勾勒出锋利棱角:“还是说连这些事情都需要向你报备?”
王夫人瑟缩了:“春君……我不是这个意思……”
春君一甩手:“让她下去吧,我不需要她。”
眼看事情就要尘埃落定,云歌的俏脸上闪过咬牙切齿的表情,一狠心,拉了下王夫人的衣袖:“夫人,云歌斗胆请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