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陈念慈不退后,反而上前几步,想借着油灯光看清他的脸。
齐越刚完成陈父交代的任务,回到陈府就听到陈念慈醒过来的消息,他想立马赶过来看她。
但为了不给她添麻烦,于是他选择了夜深人静的时候,起初只是想着看一眼就离开的。
打听消息自然是打听全了,不过齐越还是不能接受小姐把自己给忘了,虽说他们不可以在一起,但留下些美好回忆还是可以的。
陈念慈还未出嫁前,他们经常去寻找美食,这是他一段终身难忘的经历。
“小姐,我是齐越,你之前的贴身护卫。”齐越一边留意着外面的动静,一边分神跟她聊天。
陈念慈努力的回想,还是一无所获,“对不起,我想不起来。”
突然,齐越的眼神一凛,来不及告辞就跳窗离开,陈念慈不受控制的上前一步,有点担心他会不会受伤。
方长卿推开门,看着站在窗前的陈念慈,他微怔,随后走过去将木窗放下一点,“夜凉,窗户还是开小点好。”
“我知道了。”陈念慈皱着眉头,像是有烦心事,忽然,她用手捶了捶自己的脑袋,“我怎么什么都想不起来。”
方长卿握住她在乱动的手,面带愠色,“你很想记起以前的事吗?”
他不希望她记起,因为之前的她永远不会掏出真心对他,他一直知晓这个事实。
所以方长卿自私的想,就这样吧,最好一辈子都想不起来。
陈念慈甩开他的手,有些生气的说:“对啊,你不要总是掐我,手腕都红了,有话好好说不行吗?”
方长卿的目光随着她的话停在那小截泛红的手腕上,瓷白的皮肤染上红色,真能引起暴虐。
“好。”他拉着陈念慈的小手,将她往床榻上带,哄骗道:“我替你揉揉,就不疼了。”
充满磁性的声音有股诱惑力,但陈念慈不自在,想把手抽回来,却发现对方的力度渐渐加大,只好作罢。
“夫人,你曾经说过要给我生孩子。”方长卿脸不红心不跳的撤谎,他想要她了。
陈念慈愣住,这是在暗示些什么吗?“我刚醒过来不久,身子应该还没恢复。”
方长卿握紧她的手又松了松,眼眸里的幽暗过了一会才慢慢褪去,最后他妥协,“好吧,那我们睡觉吧。”
他还没饥渴到要强迫别人,以后有得是机会,毕竟她是他的夫人。
“你不会生气吧?”陈念慈小声的问,方长卿顿住,随即笑着揉了揉她的长发,“不会,我尊重夫人的选择。”
但仅限这次而已,下次就不行了。
陈念慈忐忑不安的躺下去,翻了几翻,害怕对方误会,还是决定面对面的睡。
可能太累了,她阖上眼睛,没多久便进入梦乡。
听到身侧传来平缓的呼吸声,方长卿睁开眼睛,仔细地打量着陈念慈的睡颜。
他喜欢上她了——在很久之前,现在他才意识到。
但有些事不能挽回了,她知道后肯定会离开他的,方长卿轻轻地在陈念慈的脸上留下一吻,他不会让这种事发生。
他要的人,即使是死都不能离开他半步。
是陈念慈先来招惹他的,不是吗。
“少夫人?少夫人?”小芸用手在陈念慈面前摆动了几下,见她还没有醒过来的迹象,不由得有些害怕,“少夫人,你醒醒。”
“嗯?”陈念慈醒来下意识的看向床的另一边,“他呢?”
小芸知道她口中的‘他’是方长卿,“大少爷入朝了,现在不早了,奴婢来服侍你更衣吧。”
“莫词是谁?”这个名字很熟悉,陈念慈刚才差点将小芸喊成莫词,能够让她脱口而出的人名,肯定是认识很久的人。
小芸扶她起来走到铜镜前,将水端到陈念慈面前,示意她先洗漱,这才回道:“莫词是少夫人的陪嫁丫鬟,但她现在嫁人了,所以才换成奴婢伺候你。”
陈念慈的眼皮有点重,漫不经心的嗯了声。
用过早膳,她顿觉无聊,又找不到事情来做,便在府里随处荡悠,
路过后院,一声声痛彻心扉的求饶传出来,止住了陈念慈回房的脚步。
方府的方大夫人是个脾气不好的主儿,时常因为一点小事去责罚下人,这些事情大家都是默认的。
没有人会出手相助,也不敢跟方父说,怕日后遭到报复。
要是碰上方二少爷在府上还好,他见着了会出手求情,可谁会那么好运,每次都碰着方二少爷啊。
而方大少爷平时很忙,经常早出晚归,再说,他原本就是个凉薄的性子,就算看到了也不一定会出手。
方大夫人不待见陈念慈的事,府里的人都知道。
小芸不希望她插一脚进去,开口劝道:“想必是哪个贱奴做错了事,方大夫人在教训呢,我们就别掺和了。”
听到贱奴这两个字,陈念慈不悦的蹙了蹙眉,“小芸,别一口一个贱奴的,我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