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夏渔被江枫抱着打开她家的门,她家客厅黑漆漆的,廖非非不在家,家里根本没有人气。
早知道就不把她弄回家了,还不如在他那里窝着。
江枫凭着自己的判断,踢开了夏渔的房间,把半睡半醒的她抱到床上,又摸了摸她额头,更烫了,难怪人跟软脚虾似的,连睁眼的力气都没了。
很少见她那么柔弱,沉睡的脸庞透着一种易碎的美丽,江枫整颗心都泡在了水里,时而冷时而热。
深爱一个人,处处感同身受,她痛苦,他便也煎熬。
他先去烧水,从冰箱里找了点冰出来给她冷敷,想给她找点退烧药,可这个点药房都关门了,家里搜了一通,敢情这两个女人真以为自己属牛的,一粒药都找不到。
时间已近深夜十一点,江枫却什么都顾不上了,打给了他爸的司机陆明,让陆明去他爸妈那里拿点退烧药过来。
他妈小毛病一堆,家里常备药都有。
陆明开车过来也要点时间,他烦躁地回到她身边,看了她的睡颜一会儿,整个人才平静下来。
“鱼丸,我今晚留下来照顾你好不好?”
“除了今晚,你的下半辈子,都让我照顾好不好?”
床上生病沉睡的女孩没有任何回应。
江枫捏住她嫩白的手,将食指和大拇指捏成一个圆圈,其他三个手指竖起来,一个OK就这样静止摆在他眼皮底下。
“是你自己说OK的,那就这么说定了。”
他自言自语,心口不知不觉泛起了淡淡的酸。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又更晚了,因为三次元比较忙,以后也想每周请一次假,等不了的童鞋可以囤一囤,完结了再追。
第38章
夏渔这一晚一直昏沉,不过记忆倒是没有被高热烧坏,依稀记得有人喂水喂药,额头上的冰敷也被不时更换,对方动作轻柔小心,掌心有力,在这个本来应该无助的黑夜,带给荏弱的她一丝久违的安心。
她以为这个人是廖非非,后来半夜出了一身热汗,整个人因为黏腻醒来,疲惫地睁眼,床头灯开着,她和江枫关切的眼睛对上,她才知道这个人是他。
“你怎么没走?”她嗓音沙沙的,像口破锣。
江枫整个晚上就睡在她房间里的单人沙发上,喂她喝完了水,干脆在她窗前的地板上坐下:“我走了,把你扔家里自生自灭?我可干不出这种事。哎,廖非非人呢?”
“出差了。”
真是病来如山倒,夏渔暗叹自己现在就是条在岸上的死鱼,只剩喘气,什么扑腾的力气都没了。
她一看时间,都深夜三点了,心里十分抱歉:“我没事了,你回去吧,明天还要上班呢。”
江枫撑着额,掩饰唇边的一抹苦笑。
一醒来的第一反应就是撵他,都病成这样了,还老想着不去麻烦别人。
可是不陪伴,她又怎么知道,这是他最长情的告白?
“我天天上班,可是鱼丸生病一年可碰不上几次。”
他眼波温柔,无论是大男孩一般的笑容,还是深夜里迷人的嗓音,都带给人很强的安全感,这种感觉熟悉到令人鼻尖微酸。
夏渔蓦然意识到,在很多年以前,其实她就很依赖他了。
痛经了知道他会骑车送她回家。
爬山力竭,知道他在前面,他总会伸手拉她一把。
物理课听不懂老师在说什么,但心里不会特别着急,知道有他在,她总会搞明白的。
现在的夏渔坚强独立,凡事都要自己拼自己上,但她知道她不是一直这样的,她曾经很长时间依赖一个人,也花了很长时间去戒掉因为这个人而养成的坏习惯,然后告诉自己,应该独立了,这样总是麻烦别人的自己很丢脸。
有一次她下班开车回家,打开电台。
电台里的女主持透过电波问了一个问题。
——你生命中有没有一个特殊的人,想起他(她)时,快乐和痛苦同样清晰,想忘,却总是念念不忘。
“如果真的有这个人,生活给你一种可能性,这个人又回到你生命里,那也许是冥冥之中给你的暗示。”
“你也是他(她)生命中最特殊的那个人。”
夏渔不知道自己是中了什么邪,竟在这样身体极不舒服的的深夜,想起电台里的那段话。
白天的坚强都是伪装,只有深夜的脆弱才是真实的。
她知道自己其实想念着依赖这个人的感觉,但理智告诉她不可以,他们已经回不到过去,她也没有资格去依赖。
“我身上都是汗,能不能扶我去浴室。”她抹去脑海里的那些杂念,最后请他帮个忙。
“别折腾了,我给你端水进来。”江枫很自然地掌心贴上她的额头,高热明显退下去一下,“洗澡就算了,毛孔都张着,容易再受凉。”
江枫很快端来温水,扶她坐起来后,很自觉地出去了,夏渔感动于他细致入微的照顾,却也愈加不知道如何收拾好自己本就纷乱的心情。
她失魂落魄地坐在床沿,发着呆。
许久之后。
“嘟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