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俩慢慢都安静下来。
过了会儿,秦云柔双手托腮,嘟起嘴唇无奈道:“他让我明早卯时起来,继续晨练。”
初荷瞅秦云柔一眼,同她打趣道:“大小姐嘴巴撅的可以挂酱油瓶子了!”
秦云柔佯装抬手打她:“莫要笑话我!”
初荷握住秦云柔软软的小手,同她道:“大小姐,时辰不早了,明日既要卯时就起,还是早些洗漱了安置罢。”
“好。”秦云柔应下,又去看桌上一大一小的木匣子:“那这些……”
“我给大小姐收在柜子里罢。”初荷说。
“好,麻烦你了。初荷。”秦云柔道。
“我本就是大小姐的婢子。大小姐莫要同我见外。”初荷说着已经把小匣子摞在大匣子上面。
秦云柔瞅一眼那小匣子,那对护风铃她着实喜欢。
“等一下,初荷。”秦云柔走上前来,打开小匣子,取出里面包好的护风铃。
初荷见到那对精致的青铜雕鸟兽护风铃,眼中露出惊艳:“好漂亮的护风铃啊!难怪大小姐喜欢。”
“它与我有眼缘。”秦云柔说着,捧着一对精致的护风铃来到窗边,把它们一左一右挂在窗钩上。
清风徐徐过,风铃阵阵响。
清脆悦耳。
秦云柔含笑点了点头,然后转过身来问后面的初荷:“你看如何?”
初荷欢喜的拍拍手道:“真是好看的紧。挂上这对护风铃,连着整间耳房都雅致起来了。”
秦云柔用粉白的指尖触了触铃铛,嘴角勾出一抹笑意。
她当真欢喜。
那装着衣裙的大匣子,便让初荷收进了柜子里。
主仆俩洗漱后,躺在通铺上说悄悄话。
“初荷,你知道我今日见着谁了吗?”秦云柔和初荷咬耳朵,小小声道。
初荷眨眨眼:“谁呢?”
“是楚楚。”秦云柔说。
“二小姐!”初荷睁大眼眸:“上回大小姐不是说,二小姐被那邪魔带走了吗?”
“我同李云深去珍馐斋二楼用晚膳,见到邪魔带着楚楚也在那儿准备用膳,李云深便让问一声,要不要同膳。邪魔答应了。”秦云柔这般说道。
“所以,大小姐你和二小姐一起用了晚膳?”初荷惊讶。
“是。”秦云柔低头看自己手指尖尖,叹气道:“只是没来得及说上一句话。”
“那邪魔不让二小姐说话吗?”初荷问。
“倒也不是。”秦云柔道:“我和李云深坐这一头,他们二人坐那一头,本就隔着远。不过,临上马车的时候,楚楚同我唇语说,她过的不错。”
“既是不错,就好了。”初荷道。
“我看楚楚气色不错,穿戴也好,应该是被优待的,只是,她总是时不时的皱起眉头,初荷你是知道的,楚楚小时候就喜欢皱眉头,她长的美,皱眉头都是美的,当真叫人怜惜,只是性格太软了些,容易叫人欺负。”
“那邪魔是不是欺负二小姐了?”初荷问。
“我不清楚。”秦云柔摇头:“我想救她出来的,可我自己都被人圈着,又如何救她呢?”
“哎。”初荷叹气。
秦云柔也垂下眼睑,微叹息一声。
夜深人静,主仆俩聊着聊着,便都慢慢睡了过去。
翌日。
卯时不到,西厢耳房的木门就被敲的啪啪作响。
初荷倒是提前起来了,国公府的规矩,丫鬟婢子奴仆杂役,一般都是这个时辰起床的。
初荷不在,檀云把秦云柔喊醒,拉她起来,又给她打了洗漱的温水,催促道:“柔儿姑娘快些罢,若是晚了,仔细世子爷要骂人了!”
秦云柔睡眼惺忪的洗漱完,又被檀云拉着去换胡服。
待到换好胡服,檀云对秦云柔道:“世子爷说,让你今早带上上回他送你的那把小刀。”
秦云柔道了声好,去柜子里翻出小刀来。
待到檀云领着秦云柔走到东院后花园的时候,已经是卯时二刻了。
李云深此刻正在练剑,他穿着白色宽松的练功服,手中握着一柄削铁如泥的凌云宝剑,他身姿矫健,一招一式如行云流水,风姿卓卓。
秦云柔由远及近,竟看的有些发怔。
原来,他练剑竟是这般好看。
李云深这会儿正收了剑气,把凌云宝剑收回鞘里,扔到一旁。
周茂接过宝剑,给他挂回兵器架上。
李云深接过檀云递上来的毛巾,擦着额头和脖子的汗水,大步朝秦云柔走来。
“昨夜睡的可好?”李云深把毛巾随手一挂,问秦云柔道。
秦云柔想到自己刚才竟然会觉得他练剑很好看,一时心中有些别扭,便垂下眼来,紧张的不敢与他对视,怕被他看出小心思,只是轻声回道:“睡的挺好。”
“既睡好了,便赶紧同我锻炼,今日我会教你练习防身术。上回送你的小刀可是带了?”李云深俯身问她。
秦云柔把小刀用双手捧着举起:“带来了,大人。”
李云深接过小刀,左右手轮流扔来扔去,把玩了片刻,这才牵过秦云柔的小手往前走:“你如今同我外出破案,我虽然会随时保护着你,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学习些防身术,总是有备无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