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氏对他在了解不过,在旁道:“我知道你心疼这个女儿,但我也劝你多想想自己。”
“锦瑶如今才十六岁,就能将那个叫阿吉的下人从你眼皮子底下带走,还藏的妥妥帖帖,让你遍寻不着。等地再大些,你觉得你能掌控的住她吗?到时候这苏家到底是你做主,还是她这个大小姐做主?”
“还有……”
她刻意拉长了些声调,盯着苏常安道:“将她这么—直留在家里,若是哪天让她知道了秦姐姐是因为咱们两个才死的,你觉得她会怎么做?”
苏常安闻言打了个冷颤,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一日一般。
他心虚的四下瞧了瞧,确定四下无人才松了口气。
可这口气还没能彻底松下去,就听—旁的山石后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紧跟着是—张惨白的脸冒了出来,脸上是一双赤红的眼睛。
那—刻,苏常安与魏氏几乎以为口口活见鬼,是秦氏的冤魂找他们索命来了。
两人惊呼一声,看清来人是苏锦瑶后也并未因此而放松下来。
魏氏说那句话本是为了逼再常安早日下定决心,哪想到正让苏锦瑶听了进去。
他们支支吾吾着不知作何解释,就见苏锦瑶—步步逼近,问:“我娘到底是怎么死的?”
苏常安不知如何作答,转瞬间便出了一身冷汗。
魏氏比他稍微强些,短暂的惊慌后便强撑着笑意说苏锦瑶听错了,他们刚才根本没提起秦氏。
苏锦瑶哪肯就这么轻易放过,仍旧—句句逼问:“我娘到底怎么死的!”
于是那—天,苏家很多人都知道大小姐不知为何忽然发了疯,揪着老爷和夫人不停追问先夫人的死园,还口口声声说是他们害死了她。
也是同—天,苏常安答应了将苏锦瑶送入宫.魏氏立刻便联系了宫里人,定好第二日一早便将人送去。
苏常安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不敢去回想苏锦瑶方才的样子,也不敢想地方才说过的话。
那些话每—句都像是—把刀,每一刀都狠狠扎在他心头,问他心中是否有愧,问他怎敢做出那些禽兽不如的事?
他无法面对,也不想面对,就慌不捧路地选了最不该走的那条路,把女儿送进宫去。
仿佛只要这样就解决了—切的源头,就再也不用接受那些来自内心深处的拷问。
但他还是低估了苏锦瑶,低估了这个曾经让他引以为傲的女儿。
苏锦瑶怎么可能就这样任凭他们摆布?她翻墙逃出了被严加看管的院子,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苏家,等下人发现时,她那院中已经空无一人。
苏常安已经答应了宫中明日将人送去,此刻却不见了她的踪影,只能立刻派人去找。
可是就像他们当初找不到阿吉一样,如今也同样找不到苏锦瑶。
这个十六岁的女孩子,远非寻常闺阁女子可比,她若真想藏起来,苏常安便绝不可能一时半刻找到地。
此时的苏锦瑶正在阿吉的藏身之处,轻抚着床上男人的面颊。
沉睡的男人睁开眼,看到是她,眼中漫上喜色,坐起身来。
“大小姐,你……你来了?”
说着将她上下打量—番:“你最近怎么样?老爷夫人没为难你吧?”
苏锦瑶摇头,问:“你呢?身上的伤怎么样了?”
“没事,”阿吉笑道,“都已经好了。”
苏锦瑶点头,之后便坐在床边沉默不言了。
阿吉方才见到地太过高兴,一时没有注意到她脸上神情不对,此刻发觉,不由提起了心:“小姐,怎么了?”
苏锦瑶抬眸,却依然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他,片刻后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抬手解开了自己的衣襟。
阿吉吓傻了,直到她将外袍半褪下来才回过神,赶忙拉住她的手,不让她再继续。
“小姐,你别……”
话没说完,下巴忽然传来一阵柔软的触感,面前少女微微倾身,在那里轻轻吻了一下。
阿吉愣住了,再回神时少女已半坐在床上,一双纤细玉手攀上他的肩。
她的唇瓣落在他的唇角,即将彻底覆上去时眼前男人却偏了偏头,克制着与地拉开了些距离,声音沙哑地道:“小姐,我们……还未成亲,还不能……不能这样。”
他虽然早就想与她亲近,却也不想就这么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发生了。她是他的大小姐,是他珍之重之的人,这种事自然也该在成亲后,在洞房花烛时,方显得对她的敬重。怎可……怎可就这样,在这里……
阿吉极力克制,女子却恍若未闻股再次寻了过来。
唇齿交缠,阿吉一半沉入恍惚的梦境,一半残留在现实,被理智和本能拉扯着。
他恨不能一头扎进那温柔乡,却又不想怠慢了自己的大小姐,用仅存的一丝理智停了下来,喘息着低喃:“小姐,等成亲好不好?成了亲我们再……”
他面色涨红,躲避着她的视线,话都说不完整。
面前女子却轻声道:“我现在就想,怎么?你不愿意?”
阿吉怎会不愿,只是怕这股行径怠慢了她。
见他不语,她似乎没了耐心,直起身道:“算了,那我去找别人。”
这一招于阿吉而言大概永远都是有用的,男人—把将她拉了回去,拥入自己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