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眠:“我们一起吧。”
“我真的不会有事的,你相信我啦,我想陪着你。”
“让我也保护你一次啊,谭以爻。”
站到围墙上,谭以爻全凭身体本能开枪的时候,脑子里挥之不去的还是花眠说的话——
我也保护你一次。
她上一次说这句话是在研究院。
大小姐帮他逃出研究院,却差点把自己折了进去。
不远处,一只丧尸像蜘蛛一样爬行极快,几乎出现残影,不出瞬息便登上了围墙。
伴随着叫骂声与恐惧声。
还有永不停歇的枪声。
“妈的,这他妈是什么东西!?”
“这都进化成什么玩意儿了?!”
谭以爻捡起一名感染后被同伴击杀的士兵的枪支,待到花眠身边,又重新投入战斗。
雷雨天带来的除却对射击的影响,还有心理上的压力。
那种阴沉之下,无法结束战斗的恐惧,无法战胜丧尸,甚至连一点的希望也看不到,这些负面情绪都在捶打着本就崩溃的心灵。
加上暴雨的击打,丧尸的变异。
种种困难加在一起,更是让人觉得眼前一片黑暗。
但前途即便再过渺茫,也只能背水一战。
花眠手里的枪早就没了子弹,比起用枪,她其实更喜欢搏斗。
那种肉-体被击打的感觉,会让她有种大家都活着的真实感。
但当她用木棍戳爆一只丧尸的头颅后,身体突然流淌过暖流。
——很像是,她吸收完丧尸体内的水晶之后的那种舒服。
花眠愣了下,手放在围墙上,仿佛能感受到源源不断的暖流流淌进自己的身体。
那种被暖阳包裹舒适,连沉重的雨滴砸在身上也没有感觉。
就像是……谭以爻的怀抱那样温暖。
谭以爻敏锐地察觉到丧尸的速度放慢,余光又时不时地注意着花眠,陡然发现她手放在围墙,一动不动。
雨幕之中,她好像与他隔离成了两个世界。
隔离成了一个,他无论如何也无法触碰,更无法窥探的世界。
——就像是凡人与仙人的差距。
耳边突然传来欢呼。
“丧尸,丧尸突然都死了!”
“死了!”
“怎么回事?!”
“不知道,但……”
“我们赢了!”
“赢了!能活下来了!”
花眠也听到了这喜悦的声音,心中并没有太大的波澜,只是去本能地寻找谭以爻,狐狸眼弯了弯。
下一秒意识陡然昏沉。
合眼之前。
是谭以爻慌乱的神色。
……
雷雨依旧不停。
在城墙上,首长已经注意到大小姐跟谭以爻了。
他们俩实在太过显眼,不管是枪法还是搏斗,在打斗场面中,都是既狠戾又养眼。
可惜当时情况太过危急,他没法去找他们。
等这场战争结束后。
首长抹了把脸上的雨水,走了过去,在众人惊讶的视线下,淡定自若地问:“老大,大小姐怎么了?”
谭以爻见到熟人,顾不上打招呼,皱着眉就要抱花眠离开。
有人问:“是不是感染了?!”
“不能让他们走!如果是被感染了,那我们都有危险!”
“他手上有伤口!”
那个伤口是刚刚搬砖的时候留下的。
首长正皱着眉要说什么。
宋烨出来了,他听到有丧尸潮就赶过来了,一直在城墙上。
他登上城墙的举动让他的威望再一次提高,如今又用温和的嗓音安抚着众人:“别激动,谭先生刚刚一直在保护我们,现在还不能盖棺定论,他们是不是被感染了,先把他们隔离一段时间吧。”
又对首长说:“你仔细看看这里还有没有受伤的,有的话都把他们进行隔离观察。”
首长:“是!”
-
花眠醒来的也很快,她睁开眼的时候,是一片氤氲水雾。
——谭以爻正在帮她洗澡。
大小姐的狐狸眼忽地又闭上了,感受着谭以爻紧绷又迅速地帮她洗了个战斗澡。
在帮她擦拭的时候,花眠腔调娇媚:“要好好擦擦哦,每个地方都要擦干的。”
谭以爻身体一僵,两人坦诚相见,他本就红的耳根如今更臊的绯红一片。
把毛巾直接扔给了大小姐,他转身穿起衣服,把浑身上下都紧绷到瓷实的肌肉都遮挡住:“这里是兰宇的房子,让我们隔离用的。”
兰宇就是那个首长。
也是谭以爻曾经的手下兼兄弟。
他又解释道:“你淋了雨,我就帮稍微你洗了下。”
花眠漫不经心地擦拭着,幽幽地叹了口气,“好哥哥,你是不是不行啊。”
“怎么就不禽兽一点点呢?”
“哪怕稍微一点点呢?”
她失望地哎了声,腔调哀婉,仿佛是自己错失了多好的机会一般。
花眠从后面抱住谭以爻,唔了声:“谭以爻,洗澡都只拿毛巾帮我擦拭啊。”
“这么想想,以后是不是要用玩具替代呢?”
“要什么型号的呀?比你大的,怎么样?”
“是你手动,还是要它自动呢?”
谭以爻气血翻涌,握住那只不安分的柔若无骨的手掌,他哑着嗓音说:“把衣服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