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纾又怎能不高兴?
她也不再废话,立刻掏出了一堆瓶瓶罐罐,“这些丹药都对长生有好处,劳烦仙子转交给他。”
说完之后,她顿了顿,又说:“对了,仙子暂且就不要对长生提我了。仙子休息,小仙告辞。”
话音未落,她的身形已经化作了流光,迅速遁走了。
卧房里很快就没有了君纾的身影,徒留元蓁一人,抱着一堆瓶瓶罐罐,暗自猜测君纾与长生可能存在的关系。
就君纾这老妈子的做派,倒像是长生的长辈;再加上对长生好,却又不愿意让他知道……
话说,怎么越想就越像某些狗血故事里的情节了?
元蓁赶紧摇了摇头,把自己脑子里乱七八糟的猜测全部倒出去。
罢了,罢了,既然她对长生没有恶意,那元蓁就不要多加揣测了。相信到了合适的时候,君纾肯定会坦白的。
至少,她得向长生坦白?
——
第二天一早,元蓁就和长生说了闭关的事。
“闭关?老师让我这个时候闭关?”长生很不情愿,“阿缨正是危机四伏的时候,我怎么可能安心闭关呢?”
元蓁转头看向君缨,“阿缨,你怎么说?”
长生紧张地看向君缨,生怕她也和元蓁一起,逼他闭关。
被两人一左一右地盯着,且两道目光一个比一个有穿透性,君缨觉得很不自在,不由自主就动了动身子,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阿缨~”长生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带着隐隐的祈求,“我不想闭关,我想陪你一起面对。”
君缨好像被烫了一下,若不是自制力够强,她已经从椅子上跳起来了。
“谁……谁要你陪了?”她有些羞恼,脸颊一直红到了耳根。
坐在长生对面的陈蒿放下茶盅,说了句很现实的话,“长生兄,元仙子正是考虑到了君缨仙子,所以才一力主张你去闭关的。”
至于更伤人的大实话,他实在是说不出口。
但他却知道,长生一定会明白的。
长生又怎么会不明白?
他才刚刚化形三百多年,修为也堪堪稳定在了散仙阶段。且因着某些原因,心智也不是很成熟。
这样的他留在君缨身边,除了能安慰自己、感动自己之外,对君缨要做的事,益处实在不大。
他之所以据理力争,不过是舍不得和君缨分开而已。
“好。”
陈蒿已经说得够直白了,长生不能再装作不懂了。
他依依不舍地看着君缨,信誓旦旦地承诺道:“阿缨,你放心,等我闭关出来,就再也不会有人能欺辱你了。”
“哼,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君缨习惯性地怼了他一句,又别别扭扭地说,“修行的事,要顺其自然,不要心急。走火入魔了,就得不偿失了。”
这话说得着实别扭。
但长生对她死缠烂打了这么多年,早就学会了自己从玻璃渣里扣糖吃了。
更何况,这回君缨给的糖还不是掺了玻璃渣,只是在糖表面上抹了一层辣椒而已。
他立刻就露出了明媚耀眼的笑容,“阿缨放心,就算是为了你,我也会好好保重我自己的。”
“什么叫为了我?竟会胡说!”
“好好好,是为了我自己。阿缨,是我说错话了,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元蓁沉沉地叹了口气,抬眼就对上了陈蒿无奈的目光。
——又来了,又来了,又来了!
这俩人是一天不撒狗粮,日子就过不下去?
元蓁立刻把君纾给的那一堆瓶瓶罐罐塞给长生,催促道:“行了,行了,快去闭关。等你出来了,多少衷肠诉不了?”
所以现在,就别来折磨我了。
她又收货了俩大红脸,让君缨和长生二人也不好再继续撒狗粮,成功解救了即将被狗粮撑死的自己。
——
在五长老举办的观花宴上,辛薇遇见了海澜。
“辛薇仙子,别来无恙?”
“我倒是还好,劳烦海澜仙姑惦记了。”
如今翁山海氏已经不存在了,称呼海澜为家主很不妥当。
但若是称她为族长,只怕也会让这个自傲又有些自卑的女仙觉得屈辱。
所以,辛薇权衡了片刻,干脆就称一声仙姑了。
以海澜的修为,这一声仙姑,她完全当得起。
海澜原本略微透着烦躁的眼神立刻就平静了许多,脸上的笑容也变得真实了。
这时,五长老正好转到这桌来敬酒,见两个人相谈甚欢,有些好奇,“两位倒是挺投缘。”
辛薇微微一笑,并不避讳,“长老有所不知,小仙曾在瓮城盘桓过几日,与海澜仙姑乃是旧识。”
她的态度太过坦荡,五长老听听就过了,根本就没有多想。
“原来如此。”五长老了解得点了点头,朝这一桌的人举了举杯,“我敬大家一杯,招待不周,还望海涵。”
这桌上的五个人纷纷举杯对饮,七嘴八舌地说着客套话。
“五长老哪里话?”
“今日酒美花更美,又怎会招待不周?”
“我等皆是旧识,长老又何必客气?”
“……”
“……”
又和她们寒暄了几句,五长老就端着酒杯,去了另外一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