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不应该用我的爱去绑架你,可我就是不甘心啊。为什么你就不能小小地喜欢我一下呢。”
“阿楚……”姜娆刚张了张口,却又被他的话再次堵住了。
刈楚一向话少,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缘故,他今晚的话格外多:“先前我患了眼疾,你扮作小竹,接近我。你知道我有多欢喜吗?我小心翼翼地陪你,陪着你扮演着小竹的角色,我渴望得到你,却又怕伤害你。你原本以为你愿意变成小竹陪着我,是因为你喜欢我,我…我真的欢喜极了。”
他的话犹如一道雷电,轰然劈上了她的头顶,一时间,她的浑身骤然僵住,眼中写满了不可思议。
——他……
——原来他一直都知道,她就是小竹!
一时间,往日种种回忆又冲上脑海。
他卧在荷花殿,蒙着眼,笑嘻嘻地同着“小竹”打趣。他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他与床前的浅酌,他初醒时唇边清淡的笑意。
“你以后,只准服侍我。”
“要不然,我就杀了他。”
“听见没有,嗯?”
……
“小竹,我睡不着,一旁的桌案上有些书卷,你取来读给我听吧。”
“兵书,不知公子爱不爱听。”
“你念吧,只要是你念的,我都爱听。”
……
“你若还是不开心,还在生她们的气,我就跪在这儿,一直跪在这里。你打我骂我都成——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嘛?”
“你若是真的生气,我便把它们统统赶走,好不好,嗯?”
……
“说,你到底有没有在偷看我?”
“那你便是在欺负我什么也看不见。”
“我不管,你就是在偷看我,你就是在欺负我。”
“我阿姐说过,你若是被人欺负了,定是要欺负回来的。所以现在,轮到我来欺负你了。”
……
往日的一幕幕,突然又浮现在眼前。
原来他知道,原来他一直都知道!
姜娆瞪大了双眼,看着眼前的男子缓缓站直了身子,扶着她的肩膀,似是在对着她小心翼翼地乞求:“阿姐,你…你可以小小地喜欢我一下吗?”
你可以小小地,喜欢你的阿楚一下吗?
她抬了眼,恰巧对上他那双满是醉意的眸,一时间怔了一怔。
男子强撑着浑身的醉意,耐着性子等了半天,也等不到对方的一句答复。突然间,他的脑子仿佛要炸裂开来。
酸胀。
疼痛。
痛得难受!
刈楚咬了牙,眼前的人影在面前由一转二,再由二转三。女子的面容不再真切,表情也逐渐模糊起来。
他不耐,烦躁地往前抓了一把,正好抓住了她的衣边儿。
“阿楚——”姜娆不备,惊呼一声。
盈盈香气又入了鼻息,他再也抑制不住浑身的酸胀,眼中的迷雾饶了一圈又一圈,在她出声时两手再次往前一抓,只听“嘶”地一声——
她的身上猛地一凉!
身下的女子惊恐地瞪大了眼睛,下一刻,男子已不耐地皱着眉头,将她打横抱起,只一瞬,便来到了床前。
身子被甩到松软的榻上,姜娆吃力地用手肘撑起了身子,恰见浑身是酒气的男子压了过来。她闷哼一声,两手不自觉地掐向了男子的腰间,下一刻,男子也闷哼了一声。
只是一出声,又是一阵酒气。
“阿姐,”他的意识似是在一寸寸的抽离,手上的动作也变得机械起来,“我疼。”
“阿姐,我好疼。”
姜娆被他压得喘不过气,只得连连道,“你先放开我。”
“阿姐,我好疼,怎么办?”男子垂下了头,原本乖顺贴着后背的发也如瀑般落下,扫在了姜娆面上。
她咬牙:“你、你压着我,我也疼。”
刈楚却毫无要松开她的意思,重重地哼了一声,双手又不自觉地挑开了她的扣子。
“阿姐,你、你好热……”
“阿姐,我也好热。”
姜娆感觉颈上一凉,他的唇已覆了上来,咬得她暗暗吃痛了一声,忍不住将身上的人推了开。
这孩子,怎么只会咬人!
刈楚不备,被她推到了床边儿,身形晃了晃,下一刻又不顾一切地压下来。
他的声音里,带了淡淡的委屈:“阿姐,不要推开我。”
只这一句话,她的浑身便如同被点了穴一般,听着他略微委屈的腔调,姜娆的心尖儿忽的一颤。
就是这样一瞬间,又让男子倾下了身子。
他的唇若有若无地掠过她的面颊,让她想起了劫苗老花轿的那一晚。
他也曾如此生涩地吻过她。
那时的她,竟情不自禁地回应了他。
她……
姜娆轻哼一声,任凭那孩子在她的身子上折腾,一时间,竟没有丝毫想反抗的想法。
刈楚终于亲累了,又伏在她身上重重地喘着气。他每喘一下,姜娆便感觉到他胸前的坚实与炽热,到了最后,她竟不由自主地上前,捧着他的面。
“阿楚,我……”
男子微眯着眼,就这样静静地望着她,眼中似是有什么在流光溢彩。
心思百转千回之际,她咬了咬下唇,两眼却心慌地往一旁瞟了瞟,不去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