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等着琳妹妹呢嘛,她今天不上班,说睡醒了再过来。”
说完,驴哥抹了抹嘴唇,眼神略带挑衅。
季让毫不在意,他手抄回兜,看向旁边的林嘉伟:“给他们免单。”
有人扯着脖子喊:“谢谢让哥。”
等季让走后,几人又聚在一起,那个被叫驴哥的人四仰八叉地趟靠在沙发上:“装尼玛。”
有人问:“我听说这季让挺厉害的,这么看也就那样啊。”
驴哥看了他一眼:“就一孙子,装吧,你看他敢动老子,弱鸡一个,自己的马子都管不住。”
“吴雅琳真要来?”有人问。
被叫驴哥的踢了踢酒瓶:“人穿衣服呢?”
一阵奸笑声。
季让上了三楼,在走廊的窗口点燃了一支烟,他的手上还拿着那本日记。
下一秒手机急促地铃声响起,凌晨五点,他外公晨练的时间。
“醒了?”
“没睡。”季让看向窗外,白烟缓缓,他微眯着眼睛。
此时他身上有独特的清冷感,像冬天的月亮。
“你小子颓给谁看呢?”那边声音陡然变大。
“反正不是您。”
下一秒嘟嘟的声音,季让看了一眼手机,老爷子给他挂了。
等他捻灭烟的时候,手机再度响起,季让没看,而是走到门前,开门。
还真奇怪,这本日记一直被他拿着。
手机铃声不停得响着。
季让不耐地看了一眼,吴雅琳,他语气平淡地接起电话:“有事?”
“季让有本事你别躲我?”
季让低头,半笑不笑地,倚靠着门框:“还真没躲着你。”
这些日子他又睡不好,所以昼夜颠倒。
那边没出声,季让冷淡地说:“没什么事,挂了,有事找阿伟。”
说完,他毫不留念地挂了电话。
客厅内,初晨的日光照进来,整个屋子映着白色又昏暗的光。
季让手夹着日记本,左看看右看看,日记本是粉红色的,像是藏着少女的心事,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本日记好似吸引着他打开似得。
林嘉伟进来的时候就看季让一直摆楞着日记本,于是他从季让手里抽走,“让哥,扔了算了。”
季让看了他一眼重新抽回来,睇了一眼旁边的袋子,这个袋子是土黄色的,袋子上还贴着朵太阳花,挺好看的。
“留着,有人会找的。”
林嘉伟揉了揉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季让,“哥,你什么时候这么好心。”
季让看着他,嘴角勾出一抹淡淡的笑,他仰靠着沙发,把日记本扔在桌子上,薄唇微吐出一个字,“滚。”
客厅的窗户开着,风吹起白色的纱帘,吹进屋内,被扔在桌子上的日记散开,泛黄的纸被微微吹动,定格在最后一页。
季让半眯着眼睛,看清那一页上的字,短短的一句话。
——最后,他成了我朋友的恋人。
是一个悲伤的故事他想。
季让揉了揉头发,坐直,将日记合上,打开第一页,看到一个名字——顾唯一。
他捞起桌子上的手机,打给了林嘉伟,“查查今晚有没有一个叫顾唯一的姑娘。”
林嘉伟贼欠,非要补上一句:“怎么想泡?”
“”
随后是一阵嘟嘟的声音。
林嘉伟拿下手机,看到站在一旁的吴雅琳,“在我这里盯着做什么,让哥让我找人呢。”
“女的?”
“昂。”
林嘉伟特别不喜欢吴雅琳,觉得她装高冷,贪财虚荣,让哥救了她,她就缠上了让哥,走到哪都一副正牌的样子,于是他不免刺挠她两句:“让哥对她不一样,挺上心,所以你趁早死了那条心吧。”
不顾吴雅琳的冷眼,林嘉伟去前台找人,他此刻觉得特别爽。
*
顾唯一猛然惊醒就再也睡不着了,她一闭眼便想到高三那年有人站在讲台读着她的日记。
其实伤害她的那些人就那么几个,其他人都是旁观者,虽未参与,但也沾染了些。
她起床的时候,天空泛起鱼肚白,小心翼翼地穿上衣服收拾好,她躬着身子从房间里出来。
天空泛起鱼肚白,不远处东侧太阳升起染红了一片云彩。
从小院出来,暖风吹进她的衣服里,顾唯一出来匆忙,她穿了一条白色的连衣裙,戴着银框眼睛,妥妥地乖乖女。
当顾唯一站在酒吧门口时,南街上已经没什么人,除了街口早餐店开着门,门口蒸着热气腾腾的包子。
顾唯一看了一眼想,等她拿回日记本一定吃口热乎的包子。
时忘酒吧的灯还亮着,门口没人守着,她推门进去,里面不再是动次打次的音乐,而放起舒缓的音乐。
酒吧内有些昏暗,除了靠近舞池的卡座还坐着人,就剩吧台边上站着两个人。
顾唯一一眼就看到一头荧光绿的男生。
荧光绿的男生也看向她,眼熟。
林嘉伟在定睛一看,上次找错厕所的女生。
他捋了捋自己的绿毛,突然觉得这姑娘更漂亮了。
这是顾唯一头一次自己来酒吧,她内心有些忐忑,因为认识荧光绿,所以她先去吧台询问。
“有看到过这个袋子吗?”
林嘉伟靠着吧台,凑近看了一眼,第一眼觉得眼熟,第二眼觉得在哪见过,第三眼——靠日记妹自己送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