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见过,我们老板捡到了,我马上给他打电话。”
林嘉伟并没有当着顾唯一的面打,而是小跑了几米。
“让哥,找到了,这小姑娘自己过来找了,就是那个把你房间当厕所的那个。”
季让声音有些哑,刚刚他拿着日记,靠在沙发上,竟然睡着了。
所以他接到电话懵了数秒,才明白过来林嘉伟说的话。
脑海里立马浮现出那姑娘的面貌,怎么说呢,顾唯一长相清秀可爱,但不美艳,也不是极致的漂亮,在众多美女中不醒目,但季让就是记住了她。
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在等季让下来的过程中,林嘉伟很是友好的与顾唯一攀谈,最后得出结论,面前的女孩很乖,文静,还是个老师。
“你是高中老师啊?”林嘉伟捏着杯子。
顾唯一点头:“是的,刚任职。”
“我从小学习就不好,特别怕老师。”林嘉伟说,“我们老板也是,一差生学习不好,我觉得他可能是因为长得太好看,高中搞对象,不学习。”
顾唯一站在一旁不搭腔,她只是点头笑笑,偶尔配合一下林嘉伟。
心想,你这么编排老板,不怕丢工作嘛。
等季让下来的时候,他手上拿着一个袋子,他换了衣服,看起来不怎么精神。
林嘉伟见季让过来,立马凑上前:“哥就这个姑娘,日记是她的,人家还是高中老师呢。”
季让看了她一眼,不在意地撇过头,手里的袋子递过来。
从顾唯一的角度看,那个袋子里存放着日记本,她看了一眼季让,“谢谢。”
“真是老师?”季让没由来地突然问到。
“是。”顾唯一歪了歪头,她有那么不像吗?
“老师啊——挺好。”
明明是夸赞的话,顾唯一看到季让的表情,不是夸赞的表情,更像是厌恶?鄙视?
因为面前的人捡到了她的日记,她姑且假装听不见他的话里的意思,又道了声谢,准备离开。
酒吧内音乐换成了钢琴曲,季让双手插兜侧身靠着吧台,荧光绿站在他旁边,而另一位调酒师给那桌的人上酒。
吴雅琳坐在驴哥旁边,但精力全在季让身上。
等调酒师过来,吴雅琳便问:“那边怎么回事?”
“听伟哥说老板捡了本日记,那个女生就是原主。”
驴哥听了看向那边,女孩穿着白色连衣裙,脚腕纤细白净,腰线流畅,身材不错,有点眼熟。
“走,过去凑凑热闹。”
顾唯一转身准备离开,日记本完好无损,甚至没有人知道它是本日记,只要销毁它,大概她就能跟过去说再见了。
昏暗的灯光下,一声粗砾的嗓音,很难听,像磨砂一样。
“妹妹,你日记写的不错。”驴哥说完,转身笑了笑,“我在南城可是出了名的温柔,你可以试一试。”
粗俗无比的话,男人仰着脸,颇为自信,顾唯一转头看过去,她觉得这个男人真丑。
丑到想呕。
还有他旁边的几个笑得贼眉鼠眼的,也很丑。
男人说完,旁边的几人也跟着笑了。
突然驴哥凑近了些:“顾唯一?”
顾唯一没想到这个男人认识自己,她不记得。
“原来是你的日记啊,怪不得读起来觉得熟悉。”
顾唯一站在那,她静静地瞅着驴哥,那道疤去掉后,顾唯一才隐隐记起,是隔壁班的富二代,跟周霖认识。
“周霖都出国了,你还惦记呢?”
没人应他。
“也是,徐然都跟别人结婚了,你还是有机会的。”
现在的情况跟高三的情况差不多,他们不会因为偷看别人隐私而道歉,只会放肆嘲笑。
“道歉。”她声音不大,却在舒缓的音乐中响亮无比。
荧光绿说:“这个驴哥真驴,不过小姑娘看样子也不好欺负。”
季让插着兜,靠着吧台,微扬着头,轻哼一声:“是吗?”
他视线落在顾唯一紧握的手上,凶人都是一副乖乖女的样子,谁会怕?
驴哥掏了掏耳朵,轻蔑地一笑:“你说什么?”
季让侧过身,手指敲了敲吧台,“蓝牌威士忌。”
调酒师为他倒了杯,季让接过来,背靠着吧台,一边喝一边看戏。
“你猜她能坚持多久?”季让指了指,突然出声。
林嘉伟疑惑地看向他:“你什么时候有兴趣看戏?”
“一直有兴趣。”季让漫不经心说了一句。
林嘉伟直翻白眼,在他的印象里季让一直不喜欢看这些闲事,每次不是嫌烦,就是觉得无聊。
“不帮忙?”林嘉伟问。
“不帮。”季让依旧靠在那里,兴致挺高。
林嘉伟看他这样子,又有些无语,明明刚刚还帮找失主,现在又看着失主挨欺负,还真是阴晴不定。
驴哥往前走,脸上竟是横笑。
“自己写出不要脸的东西,让别人道歉,还真是笑话。怎么我看了,她看了,他他他都看了,怎么,我们都要给你道歉?”
啪地一声,酒吧的钢琴曲像是合奏一般。
驴哥偏过头,顾唯一胸腔起伏着,她眼睛有些红,但没有哭。
郑枳说,她就是被老母鸡护在鸡蛋壳里面的乖乖女,又怂又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