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他来到了她面前，那双与她相似的眼睛中倒映着她略带困惑的面庞。
突然间，爱尔柏塔意识到了特里斯付出过的代价是什么。
缠绕在她身上的那股不明力量突然变紧，一种黏液般的黑色物质不知什么时候爬到了她的肩膀上，绕过她的脖颈，仿佛黑色的食人藤蔓，想将她吞噬。
黑色黏液延伸而来的方向，是实验室里的那台引擎。
原来……是她。
记忆在这一刻拉回了小时候，爱尔柏塔并非从记事开始就是这么差的体质。从什么时候她开始无法再奔跑的？
好像是在母亲离开之后。
虚弱伴随了她的幼时，不管什么治疗方式就是没有效果。
……竟然是这样。
……她就是他付出的代价。
“你说得没错，现在的引擎还有很多事没法做到，是我犹豫了太久，我早该让这份力量变得完整了……”特里斯看着她的目光里的闪过一抹复杂，但很快被一种兴奋取代。
时间，空间，赋予，创造……这才是他真正将拥有的力量。
他将掌控这个世界，他将全知全能，他才是这世界唯一的神。
爱尔柏塔嘴角轻轻扯了两下，她不知道这会儿是愤怒更多，还是想笑更多。
怪不得她出现在虚拟引擎室会让特里斯着急返回来，怪不得不用她费力套话，他便告诉了她一切。
这就是他所说的‘完善’，这就是他说的会和她分享世界……
她就是他的最后一步。
“你会成为我力量的一部分，永远陪着我吧，爱尔。”特里斯说。
爱尔柏塔深深吸了口气，丝毫不在意引擎的力量几乎将她吞没，“我想你这次的交换可能没法达成。”
她现在的这具身体……是不死者啊。
【📢作者有话说】
“power is power ”
好想让特里斯说这句（瑟后行为x）
————
按n52正联漫画里的设定，超人其实是不会感染亚魔卓病毒的，他是免疫体，
神奇女侠也不会，因为她是神，巴里小天使实惨（x）
不过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沙赞好像让感染了，没理解为啥女侠没感染沙赞会感染。
第151章 151
没法达成？特里斯一时没反应过来这句话。
正义联盟在意识到街道上存在一个看不见的敌人, 不打算再继续停留，他们现在有两个受伤的队友需要安置。
特里斯看到超人和神奇女侠带着那两人离开，并没急于追上去。
世界引擎一旦完整, 空间便不再是他的限制，拨转时间的轴线也是未必不可能的事，就算是正义联盟也无法成为他的阻碍。
但他很快察觉了不对劲——引擎的力量到现在还没发生半点变化。
特里斯撞上了爱尔柏塔冰冷的眼瞳，这一刻，他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
他看到即便引擎延伸的黑色物质牢牢地缠在她身上, 明明该知道即将被吞噬，她也没流露出惊慌。
反倒是愤怒, 在那双眼睛中不断酝酿。
为什么, 引擎到现在还没有吸收掉她？
特里斯习惯掌控一切, 他的事业, 他的野心，包括他的孩子。但他没想到, 这个他以为完全掌握着的孩子，再次跟他忌惮的那股阻碍过去时空改写的未知力量一样，好像又成了他最无法控制的因素。
“我以为你至少是在意我的, 父亲。”爱尔柏塔看着他。
很早之前爱尔柏塔就在思考一件事, 她为什么很少反抗特里斯。
爱尔柏塔在遇到别人强加来的意愿时并不会全盘接受, 她懂得拒绝，也擅长为自己争取条件，但面对特里斯对她的控制她却更多的是沉默退让。
她最初以为这是她对现状的妥协，毕竟在成年之前她不可能摆脱父亲。除去以身体为由对她的约束外，特里斯对她并不算糟, 她还不如等待下去, 直到可以离开家。
但是她与布鲁斯相处过、与托尼相处过。
就算是难以被他人动摇决断的蝙蝠侠, 爱尔柏塔在觉得自己与他的意见相左的时候，也会主动解释自己的想法。
‘宿主，您当初把不死者设为与你一样就是因为……’
系统记得爱尔柏塔把[不死者]捏成她自己时，它好奇地问过一句为什么，毕竟给别人留下‘不死’的观念，对一个本体是脆弱躯壳的人类来说不是件有利的事。
宿主那时说不死者可能会在以后帮上她的忙。
[预知的羊皮卷]被使用掉之前，宿主也突兀地问过句那个道具还会不会有掉落的机会，这对于不相信命运，更专注于自己要做的事的宿主是很少见的事。
原来……
‘嗯。’偶然间，爱尔柏塔发现是她面对特里斯时潜意识根本生不出反抗的意识。
幼时的记忆早已随时间流逝得差不多，但爱尔柏塔仍很清楚地记得那段时间她在恐惧着什么。
她害怕出门，害怕看到望不到边的天空……甚至害怕看到特里斯。
爱尔柏塔考虑用[羊皮卷]补全的未知之事其实是幼时的恐惧。
但是所有让她困惑的根源，竟然都是来自她的父亲。
“我当然爱你，爱尔。”特里斯这句话说得无比诚挚。他确信他爱他的孩子，正因为她是他最珍爱之物，才帮他达成了‘交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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