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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长兄难为_后凋【完结】(11)


黛玉埋头作画,只笑道:“姑娘见笑了,我一个女孩子家,哪里是在这种地方抛头露面的,哥哥与这里的掌柜有些jiāoqíng,今儿只是过来坐坐恰巧碰上了,这也是你我的缘分。平日里在家里闲得无聊时画出一二,若有人喜欢便自拿了去做就是了,统共也只做过三五支罢了,在这里坐台的先生们才是高人呢。”
林黛玉说的倒是不假,她之前也的确画过几支,都是拿来卖样图的,若林惟告诉她那样图被什么人买了去,心里也只是高兴有人喜欢而已,对别的便没有心思了。
薛宝钗细想这才正是呢,毕竟是个养在闺阁里的女孩子,便又问到:“刚刚那位公子莫不是花先生?”
林黛玉噗嗤一笑,道:“不是,那就是我家哥哥,花先生另有其人,我是比不得的,哥哥也比不得,而且据我看来,花先生的才气只怕没几人比得的,是真正的高人。要说这个,花先生更是少做的,只怕都是旁的人胡乱传了两句罢了——咱们这么着一处说笑,姑娘不若也按着自己的喜好画上两支,到时做了出来自己戴着,岂不有趣儿?”
薛宝钗听林黛玉如此一说,双眸微亮,果然心动了些,问道:“我可以么?”
“自然可以。”林黛玉一边说着一边分了她笔墨纸砚,那小丫头子便很有眼色的上来帮忙,“姑娘一看便是那大家的小姐,想来在家里也是琴棋书画多有习学的,这有何难?”
薛宝钗看林黛玉言行举止,觉得她该是个世家的小姐出身,早已生了惺惺相惜之念,也不做态,遂笑道:“既如此,便留了那两支金钗我画,那是送给母亲和姨妈的,若听说是我自己画的,想来也高兴呢。”
林黛玉道:“正是。”
薛宝钗望着林黛玉顾盼神飞的双眸,只觉这兄妹二人皆非凡俗之人,竟有些羡慕了。她一直觉得自己和哥哥站在一起,若只说那□□定是没人能及的,却不曾想在这维扬地界竟遇上如此敏慧风雅的一双兄妹,不由起了结jiāo之心,便笑道:“我叫薛宝钗,是金陵人士,姑娘就是这里人吗?果然这维扬人杰地灵,蕴育得姑娘这般脱俗之女。”
林黛玉浅笑道:“不敢承薛姑娘谬赞,以我看来,那金陵才是好的,生得薛姑娘这般惠质之人。我叫林黛玉,原是姑苏人氏,随家父在此闲居罢了。”
那外间里二人只顾说笑,里间里林惟听着林黛玉小大人般和薛宝钗闲谈,不免摇头低笑起来。想来这妹妹是给他憋的狠了,平日里也没个同龄的玩伴相jiāo,与这薛宝钗竟是jiāo心jiāo底的。不过听妹妹说话滴水不漏,不该说的只一字不提,也是欣慰,与花子君对视一眼,彼此暗笑。他只不知道,那林黛玉对薛宝钗却并没有太大热qíng,还是因为薛宝钗刚刚见到他时的失礼,林黛玉只觉得自己的哥哥被人占了便宜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靠,原来又看不了!!!

☆、长兄难为

半晌过去,林黛玉送了薛宝钗离开,里屋里林惟和花子君且自顾品茶闲聊,一晌贪欢。黛玉方要进去,三人却又听得楼下传来喧哗之声,各自倚窗向外看时,却见是那对面的陶然居前,香车骏马好不排场!
果然没过得多久,那陶然居的掌柜便亲自往这雅阁里来了,林黛玉忙的躲到隔壁偷偷看着,便见那掌柜一再向花子君鞠躬施礼,却是对林惟道:“刚刚来了两位贵客,也不要酒菜,直说要见先生,还指了那牌匾说是认得先生的字的。小的无论如何伺候不下,当家的,这便如何是好?”
花子君听了蹙眉怒道:“既如此,他住的几日你便收了几日的银钱,有何为难?”
那掌柜皱巴着脸望向林惟,林惟却只盯着花子君,心下暗自思忖:必是知晓底细的人到了,先生呐,今儿可掉我手心里了!抿口茶,挥手让那掌柜先行去了,这才笑眯眯的望向花子君:“先生,见见吧,见见吧先生!”
花子君不高兴的道:“不见,没一个好东西!”
哎哎哎?有点意思!软的不行,那便试试硬的:“先生那,莫不是,您怕着人家吧?哎吆喂,这天底下竟还有先生怕的人哪!”
花子君似笑非笑的瞥林惟一眼,哼道:“我怕他?真真是笑话!”
上钩了,林惟忙的再接再厉道:“说的也是,这是咱的地盘,先生若不喜欢他,只叫那美人护卫打了出去,量他也不敢还手的,先生却又何苦躲着他呢?”
花子君自然看得出林惟的小心思,林惟对他的身份极是好奇,却也不直接问,每每旁敲侧击急得不行,想着告诉他也罢了,便也不点破他,终是笑道:“也罢,那便去见见吧。”那掌柜的在外面听了这话,心下欢喜,忙的飞回陶然居去了。
却说花子君带了林惟和黛玉来到陶然居,那掌柜自是亲自迎了带进最好的雅间里,林惟便自作主张叫掌柜安排一桌上好的酒菜,看着花子君那“挺上道么”的小眼神儿,林惟自是窃笑不已,倒是第一次发现,先生竟还有点别扭属xing的。
花子君很是撑了一会子,方道:“去叫人来吧,告诉他我这里有娇客,闲杂人等也便罢了。”那掌柜的自是亲自去安排不提。
果然酒菜刚刚上桌,那掌柜便亲自引了两个人来,又退出房去好生把门掩了。林惟抬头看时,便见这二人均是一身的华服,通身的贵气。走在前面的男人三十多岁年纪,龙章凤姿气度天成,一举手一投足都气势不凡,待细看时,那眉眼间竟与花子君有几分相似。男人身后跟着的是一十五六岁的少年,与这男人长得颇像,行止潇洒若行云流水,面若冠玉身姿风流,一双漆若点墨的桃花眼顾盼神飞,勾魂摄魄。便是林惟都不由暗自叹声真真妙人也!
这二人尚不曾开口,便听得花子君慵懒嘲讽的声音道:“吆,这是哪阵香风把您老人家chuī了来?”
林惟一口茶几乎喷出来,便见那男人一脸的不自在,求救般向自己望过来。林惟略一思索,便起身拱手,端足了派头道:“学生林惟,是先生的弟子,不知二位贵客如何称呼?”
那男人一脸感激的道:“果然好苗子,子君的眼光最是好的!我刚刚经过此地,便认出那字来,知道子君定是在此的!”
花子君这才起身,却是躬身行一大礼,道:“罢了罢了,知道你笨乎乎的说不出什么甜言蜜语来,这是我的两个弟子,林惟,林黛玉,徒儿们,来见过你们师伯。”
师伯?怪不得长得像,这是先生的哥哥到了?林惟眯起眸子再打量那男人一番,和黛玉行礼口称师伯,那男人也不见外,笑道:“好,好,都坐。”又指着少年对二人道,“此乃犬子,虚长你们几岁,便叫师兄吧。”
林惟和黛玉又与那少年见礼,方各自落座,那花子君也不问什么,只拿自己这些年来游历的事qíng胡乱说些,那男人却是话很多的,连林惟和黛玉也问来问去,只把林惟童试考了第六的事qíng也问了出来,点头赞道:“好儿郎,不愧是子君的弟子!”
花子君面色愉悦,笑道:“这却不敢当,林惟乃是这巡盐御史林如海林大人的独子,极有其父风范的,我游历至此,见了他便极爱,才收做弟子,不过担个虚名罢了。”
那男人便点头再赞道:“林大人教子有方,此子前程定不逊其父,这也是子君慧眼识人!”
这人定是得罪过先生的,巴巴的找了来拍马屁,莫不是抢了先生的老婆?!林惟一边听二人闲叙一边脑补,心下窃喜,兀自勾勒出一大段这兄弟二人的是是非非出来,转眸却见那少年趣味盎然的打量着自己,便挑眉笑道:“师兄?”
少年展颜一笑,应道:“师弟。”
哎吆喂,这先生家的基因真真是罪过,这笑的风qíng万种的!林惟忙低下头来定定神,想着这小师兄的风qíng到底跟先生有些个像那。先生不问,他却是不客气的:“师兄打哪儿来?”
“大理。”少年道,“师弟乃是官家,这产业莫不是私房吧?”
上来就打听产业,忒也不地道了!林惟眉眼一转,笑道:“不告诉你。敢问师兄名讳?”
“叫我之岚便好。陶然居士……护玉阁……”少年的桃花眼在黛玉身上一扫,问道,“师弟今岁几何?”
“不告诉你。”这是想打妹妹主意呢?还是父亲?狐狸啊!林惟笑道,“师兄远道而来,不知所为何事?若有用得着师弟的只管说来,无须客气才是。”
“玩儿。”少年眨眨眼,长长的睫毛扑了扑,暧昧一笑,道,“林大人在江南盐政鞠躬尽瘁,劳苦功高,却也掬了师弟师妹在此十来年,师弟师妹可有想过回京的么?”
连父亲的官途都打听,这人不要皮真真是天下无敌!林惟五体投地了,无奈的耸耸肩,那林黛玉却是莞尔一笑,娇声道:“不告诉你。”
连那花子君二人听了黛玉答话都是一怔,继而四人哈哈大笑,彼此默契的端起了酒杯。林黛玉也不扭捏,极有世家千金的做派,端起酒杯来一饮而尽,林惟见了满意的朝妹妹翘起大拇指。之岚点点头凑过来,在林惟耳边chuī了口香风:“好师弟,好师妹。”
林惟笑眯眯的侧着头,在外人看来这样子倒极是亲密,只林惟却是咬牙切齿道:“好师兄,敢打我妹妹注意,你就玩儿完了。”之岚抿唇一笑。
今日林惟哪里能想到,只这一脚踏错,几乎搭上了他整个儿的前程。
作者有话要说:  林妹妹好样儿的!!!

☆、长兄难为

且说席间笑语声声,时间便过得极快,转眼已是过了晌午,那父子二人便起身告辞。林惟见那之岚只依依不舍的用那小眼神儿瞟着自己,便笑道:“我与师兄一见如故,很是舍不得,师兄若是喜欢,何不在舍下小住些时日,既全了你我抵足相谈之意,师兄也能与先生叙一叙别qíng?”
之岚一听果然眉开眼笑,喜道:“如此甚好,既是师弟诚心相邀,也不好辞的,之岚便恭敬不如从命了,只是要烦了师弟呢。”
林惟无奈的撇撇嘴,这人真真不实在,您不一直等着这句话的么?又望向那男人道:“师伯也……”
男人摆摆手,笑看花子君一眼,道:“罢了,我是不能的,你若喜欢,只管烦了你先生往大理来,师伯必将扫榻相迎!”
一时送了那男人离开,之岚便厚脸皮的随了林惟往巡抚衙门里来了。同那男人比起来,花子君对之岚却是亲切得多,一路上问了不少的话,之岚俱一一恭敬答了,林惟暗暗点头,这才像一对叔侄的么。
这之岚自从到了林府,便日日同林惟一起,浑不把自己当外人,对林惟的几个丫头也很是不错,每赏必丰,几日下来便俨然一新主子了。林如海对之岚却甚是恭敬,开始还让林惟给他安排上好的客房,只他不肯,偏要与林惟同住,这才作罢,又嘱咐林惟好生的同他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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