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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成渣攻的腿部挂件_吃饭饭饭【完结+番外】(19)


“谢大人觉得此处如何?”
他们正站在山顶,谢盏朝下看去:“万里河山,尽收眼底。”
“是啊,万里河山,全是司马氏的,根本没有桓家立足之地。司马帝已将桓家视为眼中钉,这次归来,yùqiáng行夺桓家兵权,没了兵权的桓家只有一个下场。桓家只有两条路,要么反叛,要么灭族。”支饮拙道。
“竟到了这般境地吗?”谢盏不由得讷讷道。
“纵然许多人对晋朝虎视眈眈,民心不稳,然而司马氏毕竟盘踞江左百余年,根深蒂固,若要反,未必容易。不过不反,却连一线生机都没了。”支饮拙道。
谢盏闭上眼睛,感受着凛冽山风,烦乱的心也渐渐沉淀下来。他想,这或许便是桓凛归来后不再见他的原因吧。桓家已经到了危急关头,他又如何还有谈qíng说爱的心qíng?
“元熙帝虽无帝才,却无过错。对于几大士族来说,若皇帝无过错,他们是不愿换皇帝的。”支饮拙突然道。
谢盏的脸色突然白了,他听出了支饮拙话中的意思。只是这真的是桓凛的意思吗?
他想到了那一日,与桓凛的匆匆一面,桓凛眼中的野心与隐忍,他想到了那封桓凛字迹的书帖,他想到了那片红叶。支饮拙是桓凛最尊重的师父啊,他还有什么怀疑的呢?
谢盏与支饮拙分别后,在chuáng上足足躺了五日,这五日,无论是谢家来信,还是皇帝召见,谢盏都拒绝了。
谢盏从chuáng上起来的时候,已经与往日无异了。他开始频繁入宫,不过元熙帝召见他多是在白日,然而,元熙帝看他的眼神还是渐渐变了。
突然有一日,皇帝突然半夜召见他。元熙帝时常召见他,却只在白日。
谢盏像是早有预感一般,面容平静。他穿好衣裳,随着皇宫来的内侍往外走去,坐上了牛车,这一路都无甚异样。只是当牛车走到一个地方,谢盏突然叫停了,下了牛车,不顾内侍地阻拦,执意地朝着一个地方走去。
不知道走了多久,当他看到‘征北将军府’时,他突然愣住了,盯着那几个字看了好一会儿。
“我要见桓凛。”他一字一句道,“告诉他,我要入宫。”
如今已是半夜,主人家早已入了眠,若是一般人,根本不会帮他通报,而那一日守在门口的恰好认识谢盏,知道他们的那段故去,迟疑了片刻,便道:“谢大人稍等,属下这便去。”
那人匆匆去了桓凛的院子,他房间的灯依旧亮着。那人心中松了一口气,走了过去,轻轻敲了门,然后道:“桓将军,谢公子说要见您。”
桓凛抓着兵书的手突然紧了紧。他站起身,打开门,朝着外面看去:“他在哪里?”
“正在府外。”那人道,“谢公子说他要入宫。”
‘入宫’两个字便如同刺一般刺进了桓凛的心中,桓凛本来有几分热切的表qíng突然冷了下去,他心中唯一一点想法也熄灭了,心重新变得冷硬起来。
“陛下对他这般厚爱,还真是羡煞旁人。”桓凛嘲讽道,然后猛地关上了门。
禀报的人离去,桓凛的兵书却再也看不下去了,他站在打开的窗户往外看去,外面黑漆漆的,暗淡的月光显出一些冷意来。他恍然觉得窗外突然站着一个人,白衣飘飘,清秀的脸上露出一个浅浅的笑,然而,下一瞬,便是那两人紧紧相拥的画面。
“谢公子,桓小将军说这是陛下对您的厚爱。”那人回来道,却也切断了谢盏最后一缕想法。
谢盏的脸上挤出一个苍白的笑,然后转身走了回去,牛车已经停在他身后,谢盏直接上了牛车。
牛车往皇宫飞驰而去,如同一段故去急速离去。
十年如一梦。
转眼间,谢盏已经站在太极殿门口,眼前的景象突然变得混乱起来,他看着自己的衣服,衣服的颜色突然由原来的蓝色变成了白色的长袍。夜风chuī起,而他的衣服却一动不动。他就像游离在这个世界外一般。
他突然清醒了过来,他确实不属于这个世界。
刚刚发生的一切都是五年前的事,如梦境一般,匆匆走过。如今的他已经死了,站在这里的不过一缕残魂罢了。
他的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个人。
在看清那人面貌的时候,谢盏的眼睛不禁微微眯了起来。桓凛的脸,但却不是桓凛。他穿着的也是白衣,身上的气质冷冰冰的,仿若不食人间烟火。
“你是谁?”谢盏问道。
“还清。”那人语气淡淡,声音却很熟悉。
“你为何生着这张脸?”谢盏问道。
“万生之相,当年师父收我入门,便是因为这张脸。在你眼里,是他,而在他眼里,则是你。”还清道。他的话说得很慢,像是从未说过这般长的话一般。
谢盏突然悟了,这声音便是在他脑海中召唤他的声音。是他将他招来这里的。
“我刚刚在哪里?”
“桓凛的梦里。”
——桓凛的梦里,所以刚刚他所经历的,便是桓凛的梦一场吗?
太极殿中的chuáng上,桓凛突然睁开眼,双眼之中泛出慑人的光芒。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写的有些玄妙,妹子们看得懂吗?看不懂的可以留言哈,饭饭会修文哒


☆、第033章 真相

  李得清睁开眼的时候便看到面前站着一个人,冰冷的月光下,黑色的身影冷傲而孤单,脸掩盖在夜里,看不清表qíng,或许是因为夜冷,或许是因为那人的目光太冷,李得清不由得打了一个寒战,连忙跪了下去,战战兢兢道:“陛下,可是要奴才做些什么?”
随着月光的流动,李得清终于看清了他的脸。
桓凛笔直地站在那里,就像一座雕塑一般,脸紧紧地绷着,双眼冷如寒冰,一股压抑的气息笼罩在四周。
时间渐渐流转,风越来越冷,李得清跪得全身发麻,皇帝的影子已经落在了另一侧,他终于忍不住抬头,看着皇帝只穿着一件里衣,没有系腰带,衣服散落开,露出qiáng壮的肌ròu,胸膛剧烈起伏着,像被困的野shòu,竟像是丝毫没有感觉到寒冷。
“陛下,奴才去给您拿件服?”李得清忍着恐惧,又问了一句。
“不要进那个房间。”桓凛指着李得清的身后,终于开口,“里面的东西全烧了,这房间也烧了,整个太极殿都烧了吧。”
李得清差点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自两晋以来,无论是在洛阳还是建康,太极殿一直是皇帝所居的地方,新帝登基,为迅速稳固局势,许多都是沿袭旧制。太极殿是龙气所在,是皇威所在,而皇帝此时竟然要烧了太极殿。
“只要待在那房间里,就感觉到无数只蚂蚁在我身上爬着。”桓凛的声音里带着无尽的疲惫与痛苦,“只要闭上眼睛,我就能看到……我已经分不清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我希望那些是真的,但若真是真的……我到底做了什么?叫朔风来见我。”
桓凛的话断断续续的,已经有些口齿不清了。李得清不知道,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令那沉稳的君王变成这副样子。他这副样子,似乎比上一次,还要失控。
李得清领命而去,只是走了好长一段路,才想起朔风是谁。那个皇帝从死牢中带回来的犯人,和偏殿中躺着那一位似乎有关系,只是他该去哪里找朔风呢?
陆统领,对,他该去找陆统领。李得清像是突然找见了主心骨。
朔风很快被带到了桓凛的面前。
这段日子这青年想必吃了不少苦,整个人都瘦脱了一圈,看人的眼神也不再是gān净透亮,看见谁都带着恶毒的光芒,像小shòu一般,恨不得上去咬一口。
尤其是对这桓凛。
当他被扔进那个房间,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桓凛时,整张脸都扭曲了,扑上去便是咬。只是他再凶狠,但是小身板摆在那里,很快便被桓凛制住了。
朔风被绑在了一张椅子上,全身动弹不得,只用一双大得出奇的眼睛瞪着桓凛。
“这么多年,阿盏一直在等我回来?”桓凛深吸了一口气问道。
朔风怨毒地瞪着他,一言不发。
“这些年,我以为他移qíng于司马焰,终日在痛苦之中,恨阿盏心xing不定、贪图荣华,恨司马焰横刀夺爱……”
“你胡说!”朔风终于出声,“当年你从战场归来,公子天没亮便去城门口等着了,公子在东郊别院中天天等着你来看他,你不来也就罢了,公子送上拜帖也被你拒之门外。后来,你又假惺惺的与公子来往,不过是想让公子心甘qíng愿地为你和元熙帝在一起!公子写的信你一封也不回,那些信,公子写了一遍又一遍,连纸都熏上了香,那么小心翼翼,那么珍惜。”
“公子心xing高,谢家虽不认他,但是公子其实是想成为谢何那样的人的,想让谢家看得起他。他本是纤尘不染的人,却被人戳着脊梁骨骂!那几年,本来与公子有来往的人全都断绝了,有些人人前说的难听,背后更骂的难听。公子面上看着不在意,但是我知道,公子心中有多难受。”
“这几年,公子没有朋友,没有亲人,身边只有我一个小奴才。我知道公子的苦,但是我什么都做不了。我还那么蠢,天天劝着公子等你回来了就可以结束那种恐怖的日子了。”
“公子唯一盼着的便是你能平安归来,等你当上皇帝,做的第一件事竟然是要杀公子!”
朔风说着说着眼眶便红了,声音也哽咽了起来。
桓凛闭着眼睛坐在那处,本来英俊的脸上此时已经毫无血色,薄唇更是惨白一片。朔风的话像无数根刺,一根一根地刺在心底,却连血都没有流出来。
那些真实的梦境并未平白无故而来的,当第一场梦开始的时候,桓凛便已经预感到了什么。朔风的话证实了那些想法。
他想起了过去的很多事,有些人,他从未怀疑过,所以也未怀疑过他们做的事,然而一旦生疑,而那些疑点越来越多,最后也辅证了今天的真相。
在他上战场的第四年,他为何会突然归来。不仅是因为四年未见,他对他四年甚深,他在军中,军律严明,本来是该忍下去的,其实是因为阿盏的那封信。那封信少了一半,不知缺在何方,桓凛越看越心急,如同千万只蚂蚁在心中挠着,最后终于忍不下去,连夜跑回了建康。
阿盏寄来的那些信都是经支饮拙的手给他的。
他回到建康后,听到了那些传闻,那时他没有官职,不得入宫,最后去求了他的舅父。他的舅父却像早就知道一般,带着他入了宫,看到的正是元熙帝亲吻阿盏的那一幕。他只看到元熙帝的脸,带着深qíng,充满qíng|yù。他的脑袋瞬时炸开了,他其实没有看到阿盏的表qíng。
他们分开的第五年,大胜归来,他刚开始回来的几日,并没有收到阿盏的拜帖。后来,整个朝廷的局势已经变了,司马焰忍不住要对他们动手了,桓家风雨yù来,他的父亲也整日yīn郁着一张脸,事关整个家族,他又如何能沉迷于儿女私qíng?
或许不然,这不过是他逃避真相的一个方式。
他也有自己的骄傲,不见他,即使见他,也当作陌生人吧。他早已不是那个满腔热qíng的少年了。他的老师曾经暗示过他,阿盏与司马焰之间的事可以利用,他那时也不知是抱着何种心态去了东山别苑的,或许是为了多看阿盏一眼,但是他说的那些话,在阿盏心里会怎么想呢?此时想来,其实是他自己亲自将阿盏推到司马焰身边的。
而这一切的缘由,不过是因为阿盏爱他,为了他,可以抛却名声,抛却自己的身体。
他盼着阿盏是爱他的,而当这成了事实时,便显得他有多么卑劣和愚蠢了。
而他又做了什么呢?
阿盏成了他登上皇位的垫脚石,他将阿盏推到了司马焰身边,他毁了阿盏的一生,他还要了阿盏的命。
他的阿盏没了。
他费尽心思争夺的东西,似乎都没有了意义,因为阿盏不在了。
桓凛几乎瘫倒在那里,房间里很热,而他却如同堕入冰窖之中,那是彻骨的寒冷。
“公子呢?公子在哪里?你把他怎么样了?”朔风突然问道,他那张脸上混杂着泪水与鼻涕,眼神却带着焦急。
桓凛终于抬起头,木着脸看了他一眼,似乎花了半生的力气才回答了他:“他死了。”
陆青桐和李得清守在门外,这里不是太极殿正殿,而是另一处偏殿,皇帝执意不肯入太极殿。
门里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和类似野shòu的嘶吼声,陆青桐没有迟疑,立即踹开了门,便看到这样的一幕,皇帝躺在地上,而一个披头散发的人正扑在他身上,双眼发红,如幼shòu一般,张着嘴便往他的脖子上咬,而皇帝表qíng一脸麻木,躺在那里,竟是没有丝毫反抗。
陆青桐走了过去,一下便将那人从皇帝身上揪开了,恶狠狠地摔在了墙上,手中的剑也落在了他的脖子上。
谋杀皇帝,自然是死罪。
“住手。”皇帝突然叫住了他,“放了他吧。”
陆青桐收回了剑。朔风虽然是个普通人,但是普通人到了极限也是十分恐怖的,他差点挣脱陆青桐抓着他的手,陆青桐只能双手紧紧地箍着他。
“你害死了公子!我要杀你!”朔风来来回回的都是这句话。陆青桐坚硬的手臂钳制着他,他一口便咬在他的手上,将鲜血都咬了出来。
桓凛从地上爬了起来:“好好照顾他,别让他出事。”
桓凛说完便走了出去。
陆青桐看着那个还在他身上寻找完好地方下口的人,知道他身份不简单,只能用手肘敲晕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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