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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宠医妃(上部分)_姒锦【完结+番外】(82)

  千万百计地为自个儿找着做玫瑰糕的借口,她始终回避着去想那里头的真正原因,一张小脸儿被梅子烧出来的武火熏得红扑扑的,颜色比往常不知好看了多少。

  “楚七……”

  梅子歪着头盯着她的脸,嘟了嘟嘴巴。

  “我怎么觉得你今儿怪怪的?”

  “我有吗?”夏初七捂了捂发烫的脸,完全不知道自个儿的样子,像一个陷入初恋的小女人。

  “当然有。”梅子嫌弃,嗤了声儿,“你一定有什么事儿没有告诉我。”

  “哪儿有,别瞎想。”

  “行行行,你说没有便没有吧。不过楚七,其实你要是额头上没有这块儿伤疤,还是蛮好看的呀。”

  梅子像是突然间发现了新大陆一样,一直盯着夏初七的脸就不放。瞧得一向脸皮都很厚的她,都有点儿不好意思了,别开脑袋去,一直注视着蒸锅,避开着梅子的眼睛。

  说起来,在这个时空,她与梅子算是亲厚的人了。

  可她怎么能说呢?不能。

  小心翼翼的维护着自个儿那点感受,她算计着蒸糕的时间,说笑般敷衍着梅子,那心里却像吃了蜜一样的,始终甜丝丝儿的,说不上那什么滋味儿,好像真回到了十五岁那样懵懂的年纪。

  等到那锅里飘出来了香味儿,她才回过神儿来,尖叫着喊梅子。

  “快快快,把火给弄灭了,不要再烧了。”

  “哇,好香哇!”

  把柴火用糙灰给埋了,梅子飞快的站起身来,等着那一笼玫瑰糕从锅里揭开的时候,她嗅了嗅,还真是被勾起了食yù,伸手便要去拿。

  “去去去!”夏初七狠狠打掉她的爪子,“又不是给你吃的。”

  “那你给谁吃的?”

  梅子见她小脸儿发红,眯着眼睛想了想,突然间恍然大悟了。

  “嗷,我明白了,你是给咱爷做的?对也不对?”

  “嘘——”

  一把捂住她的嘴巴,夏初七恶狠狠的,“别瞎咧咧。今儿不是他帮了我和傻子的忙么?我是个厚道人,怎么也得感谢人家一下吧?再说了,我又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拿得出手,便想着亲自做一些糕点,这事儿,可不许拿出去说。知不知道?”

  梅子直冲她点头。

  可两只眼睛,却了然于心的笑成了弯月亮。

  不说人家就不知道了吗?

  这楚七,咋变得这么傻咧咧的了?

  梅子不解为何她的智商变低了,夏初七长吐出一口长气,也不明白为啥自个儿会变得如此的傻bī,而且还傻的心甘qíng愿。

  接下来,她在每一块儿jīng心捏出的玫瑰糕上,又用融化成了糖浆的玫瑰糖,给浇出一朵朵玫瑰型的花瓣儿来,浇得满意了,这才笑眯眯地将这些糕点放在一个jīng致的食盒里,一路从灶房走出来。

  可想想容易,做出来难。她在院子里徘徊了好几圈儿,这才下定了决心,压住心里奇怪的忐忑不安,拎着食盒慢吞吞地往玉皇阁里走去。

  她人刚到门口,便碰见了匆匆出来的郑二宝。

  做贼心虚一般将食盒扒拉到身后,她装着随意地问,“二宝公公,爷回来了么?”

  郑二宝笑容满面,待她十分客气。

  “还没有,你先在里头等着吧?估计这个点儿,快了。”

  压住狂乱跳动的心脏,她笑眯眯的道了谢,像往常一样推开了那扇雕花的大门,慢吞吞地走了进去。屋子里面果然没有人,空dàngdàng的,却浮动着一股子她熟悉的味道。

  也不知道那赵贱人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她坐在那张铺了红锦绣布的花梨木桌子边儿上,将食盒放在中间,一直瞧着它发呆。

  不行,一会儿它冷了怎么办?

  会不会就不好吃了?

  对,这么大冬天的,玫瑰糕要凉透了,哪里还能有什么滋味儿。岂不是白白地làng费她的劳动成果么?

  这么一寻思,她又把食盒给端了过来,紧紧地捂在怀里。

  大概昨儿晚上太累了,没有睡好。

  不知不觉,她抱着那食盒便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过去。

  等赵樽推开大门进入内室来的时候,她已经毫无形象地趴在桌子上面睡着了,唇角流出来的唾液都浸到了那红锦上头。而外面,天儿也已经黑沉了下来。

  赵樽盯着她出神了一会,才慢慢地走过去,一只大手轻拍在她的脑袋上。

  “你回来了?啊,我怎么睡着了。”

  夏初七打了一个大大哈欠,准备去揉眼睛的时候,才想到了自家怀里的东西来。耳朵根烫了下,她想了好几遍的借口还没有说出来,才发现食盒早就已经凉透了。

  “那个……那个啥啊……”

  将那食盒放在桌子上,她不好意思地缩回手来,搓了又搓,搔着脑袋想了半天儿,才轻咳了一声,假装镇定的横着眼睛。

  “喂,给你做的,感谢你今天的帮忙。可惜冷了,要不然,我去热一下算了。”

  赵樽瞄着她已然绯红的小脸儿,没有说话,只是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腕,拉开她身边儿的椅子,慢慢地,也坐了下来。

  另一只手,他揭开了食盒。

  里头的玫瑰糕,确实已经冷透了,而她用玫瑰糖浇在糕面儿上那一朵朵玫瑰花瓣儿,却凝固得十分好看,似乎更贴近玫瑰花的形状了。

  伸出脑袋去瞧了瞧,她不由得又有点儿得意起来。

  “怎么样?像不像你母妃做的玫瑰糕?”

  “像。”赵樽的声音有些低沉。

  “真的呀?哈哈,那我拿去厨房再热热?”

  “不必了。”赵樽紧紧拽了她的手腕,伸手便要去拿。

  “喂,你还没有洗手呢,怎么就这样抓?”

  夏初七像个麻烦jīng似的,拽了他先去把手洗gān净了,这才又坐了回来,笑眯眯的看着他,“现在可以了,吃吧,祝你生辰快乐。”

  赵樽一直没有说话,两根手指夹了一块儿玫瑰糕来,放在嘴里,慢慢的嚼着,视线也始终没有看她,咀嚼的动作很是优雅尊贵,认真的样子很是对得起她的一番心思。

  因为他吃得极缓,一看便知是在细细的品尝。

  “好吃吗?”夏初七趴在桌子上看他,声音里充满了希冀。

  “好吃。”赵樽回答得很快,没有抬头,却是拎了第二个。

  “那就好,你若是喜欢吃,我明儿再做给你,免费的哦?嗯,今儿我是第一次做这个,还拿不准火候,可能味道并不怎么好。做得呢也不多,一共就只做了八个。八是一个好数字,那就是腊月初八的意思,是你的生辰。另外,在我们那儿呢,人人都喜欢八这个数字,因为它象征着发财。八,就是发,发就是八,嘿嘿,我就喜欢银子嘛……”

  她一向聒噪,尤其开心的时候,语气也快得很,加之这会子心qíng愉快,说起话来更是不带歇气儿的,朗朗上口,恨不得把好心qíng通通都传染给他,让他能过一个愉快的生日。

  就这样看着他吃,有那么一瞬,她似乎理解了。

  兴许初恋的感觉,便是这样儿了。

  也有那么一瞬,她突然又领悟到了,好像她还真是从来没有过。前世加上今生,她一共活了那么多个日日夜夜,从来都没有过像现在这样儿,心跳加速,如有一头小鹿在乱撞。

  “范从良,我抓了。”

  吃到第三块儿玫瑰糕的时候,赵樽停了下来,淡淡的说。

  “哦。”夏初七被他一提醒,这才反应了过来,又将思绪回到了现实的问题里,同时也想到了先前两人约定的“扑烂”计划,虽然说起来有点儿血腥,但她还是问了出口,“你可是将他灭口了?”

  赵樽没有回答,也没有看她的眼睛。

  只是慢慢的,他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来,从桌面上顺到她的面前。

  “扑烂结束了。”

  面前的东西,正是她的桃木雕花小镜。

  夏初七眼睛一亮,她许久都没有见到这个心爱之物了,几乎是雀跃了起来,飞快的拿它在手里,翻来覆去地查看着,见它保存良好,没有丝毫的损毁,还擦拭得特别gān净,心qíng又无端端好了几分,特地拿到面前来,瞧了瞧自个儿的脸,发现除了额头上的伤疤依旧丑陋之外,她的皮肤好像有了这些日子的保养,还真是白了一点点。

  嗯,可以继续努力。

  她愉快的想着,把桃木镜放入怀里,抬起头来,眼睛晶亮晶亮的看着赵樽。

  “谢谢你还给我。”

  赵樽眉头轻轻皱了下,“范从良,我准备押解回京。”

  “啊,为什么?”夏初七有点儿奇怪了,“范从良这个人留不得,你只要灭了他,那些事qíng,就不会有人知道了。”

  赵樽的眉头越皱越紧,眼神慢慢的扫了过来。

  看了她许久,慢慢的,他站起身来。

  又打量了她片刻,他衣袖微微一拂,一转身背对着她,便冷冷出声。

  “陈景。”

  “属下在。”那个无时无刻不如影随行的黑衣男子,从屋外大步进来,和他一起进来的人,还有二鬼和另外两名侍卫。除此之外,便是一脸不解的郑二宝和依旧绞着巾帕温温柔柔的月毓了。

  看到这样的qíng形,夏初七若有所悟地牵开了唇。

  她没有再说话,等待赵樽的下一句。

  似乎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她才听得他说。

  “拿下楚七,和范从良一便押解回京。”

  “是。属下明白。”

  陈景回答的声音,照常的没有什么qíng绪。

  可是这一刻,夏初七真真儿觉得刺入肌肤一般的凉。

  但她却是反常的笑了起来,笑得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笑得这么开心,“你哄人,人哄你,哄来哄去哄自己。其实杀了灭口,比押解回京更方便吧?晋王殿下。我现在才想起来,真正应该被灭口的人,应该是我,而不是范从良。只要我一死,范从良说什么都没有用,殿下你想要的已经得到了,天下人的悠悠众口,又岂是杀一两个人堵得住的?即便现在朝廷说那‘千年石碑’是假的,天下百姓也不会再相信,只会觉得你晋王殿下更加的委屈。”

  赵樽始终背对着她,静静听完她的话,不发一言,便大步往外走。

  “站住。”夏初七突然低喝。

  他停下了脚步,依旧没有回头,也没有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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