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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手遮天,一手捶地_容九【完结+番外】(110)

  聂然伸手抚摸我的耳廓处,眼眸深如古潭,暗cháo汹涌的似乎想要说点什么,可他什么也没说,冰凉的手指摩挲至我的后颈,微微用力一托,蓦地凑下身含住了我的唇。

  湿冷的触觉让我忍不住往旁边瑟缩,下意识想以臂相抵,他却压下我的手,另一只手扣住我的后脑勺让我不得动弹,见我死死咬着牙关,他低声一笑,舌尖在齿贝上轻扫,颤抖的唇被他一下吮进,一下放开,所有的呜咽都被他堵在口中。

  泪水不住的往下滑落,这是前所未有的陌生与恐惧,在他亲吻我之前,我还怀着一丝渺茫的希望期待这个人是驸马假扮的,可是他不是,他的身上带着的那股淡淡的气息,是煦方身上独有的。驸马他从来不舍得让我这样的哭泣,哪怕是煦方,他又何曾对我有过半分逾越?

  杀了他。想要他立刻死在我的眼前。

  说不清是害怕还是愤怒,生平第一次这样渴望的起了杀意。

  我哆嗦着手解下束发的银钗,就在发丝滑落下来之时,对着他心口的位置用力的刺入。

  那天赵嫣然问我,如果当年的和风得知自己今后为了达成目的不择手段,可还会无愧于心?我想,如果和风早知道救聂然会酿成今天这个后果,她一定不会为他挡那一箭。

  可世上哪有后悔药吃。一个小小的银钗又不是开了刃的匕首,饶是我刺的极准,也终究只是入了他肌肤一寸。

  他一吃痛松开了我,我慌忙推开他逃开了掣肘,转过身,急急往前爬去,被他一把捉住了脚luǒ拖了回去,他拧过我的肩,迫使我的背贴着冰凉的地上,我惊慌失措的挥臂,如同垂死求生一般的想要抓住些什么,却又立刻被按住,不给我挣脱的机会。

  “你想杀我?”他冷着脸,将胸口的钗子拔下,扔在地上,“当日是谁求着我要我记起你?”

  我已不敢去看他,紧紧的咬住唇,费力的压住就要冲喉而出的哽咽,一个字一个字艰难地道:“我……只后悔……救了你……”

  “后悔?”他手指摸挲着我的眉,到脸颊,沿着颈一路向下,在腰间停下,他抓住了我的衣带,慢慢的解开,意识到他要做什么,颤栗的感觉从脊背攀爬到全身,他低声道:“那我不妨令公主遗恨终生。”未等我做出反应,他用力一扯,白绸单衣滑落肩头,除了胸前贴身的织锦束缚,所有肌肤都luǒ在他的面前。

  过度的恐惧与震惊在顷刻间就要将我淹没,我一直在发抖,一刻也没有停下来,不愿在他面前示弱,泪珠却不受控制的从眼角滑落,从前我一直觉得女子因为贞~洁什么的寻死觅活太过愚蠢,此刻我只恨不得当场死去,也好过受此折磨与煎熬。

  人就是如此,事qíng没有落到自己头上总能说着云淡风轻的道理,发生的时候永远只会遵循内心。

  我张了张嘴唇,让他看到我说:“今夜你如此待我,驸马必会为我报仇……”

  “报仇?”他冷冷的笑着,眼中不带一丝温度,突感身子一轻,他将我拦腰抱起,扔到了chuáng榻之上,我猝不及防,他欺身压上来,将我的一双手扣按在头顶,我挣动着企图摆脱,却见聂然解开自己的腰带,飞快的抽出,把我的手捆缚在chuáng头的雕花柱上。

  我已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力,根本弄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如此,这样的举动,仿佛昭示着接下来会发生比我想象还要可怖的事qíng,令我浑身的jī皮疙瘩都竖了起来。

  然后,我看到了他手中的白瓷瓶,想起了风离的话,几乎所有血液霎时冰凉。

  他一只手撑在枕旁,凑近,“刚才我的属下告诉我,宋郎生仍在四处寻你……不过,你大可放心,我已命人在明日清晨给他带去消息,告诉他你被困于此处,你猜,他是会去救太子,还是来救你?”聂然的眼中闪着残酷的血色,“他若为了江山社稷先去营救太子,那么你就会被我带走,在我身边的每一日都会如此刻般痛苦难耐;但他若不顾所有赶来救你……”

  聂然捏开我的唇,就这么直直看着我胆战心悸的泪水弥漫,“他会亲眼看到你我欢好后的样子……一样,迟了……”说完这句话,他托着瓶子一股脑的灌入我的口中,我奋力挣扎,只能眼睁睁感受到那股冰凉的液~体自喉咙滑入腹腔。

  风将帷幔chuī得飘起来,烛火霎时熄灭,一切都沉沦于黑暗之中。

  从心底深处升起的寒意带着绝望的嘶喊将我吞噬,我忽然想起与宋郎生分开那日,他红着脸说着“我就是要和阿棠圆房”,我吐着舌头骂他登徒子,那些喜悦与甜蜜明明只是发生在数日之前,如今却是咫尺天涯。

  聂然没有解开绑住我束缚,他重新俯下身来轻啜我的唇,我的耳际,而后一路往下,引起一路颤栗,直到颈旁忽然重重的吮了一口,我想要挣脱,想要尖叫,却只能发出细若游丝的抽泣声,他抬起头舔去我的泪,“是不是连宋郎生都不知道你这里的弱点……”

  他说着,一手缓缓的滑入织锦亵~衣之中,带着薄茧的指尖慢慢的撩拨,一手向下探去,那动作浸满了露~骨的yù~念,难以言喻的恶心与触感,令我浑身寒毛竖起,连胃都翻滚了起来。

  极度的羞rǔ与无边无际的炼狱终于令我崩溃,苦苦支撑到现在的一切都轰然倒塌,我忍不住开始哭着求他,“求你放了我也好,杀了我也好,只要停下来……”

  我想我这一辈子从来没有在一个人面前这样láng狈不堪的哭过,这样苦苦哀求过。

  他闻言,手上的动作稍稍一僵,可仅仅是那么一瞬,他俯下身,带着黏腻的湿气,吐息在我的耳畔:“公主,你知不知道你此刻的模样,但凡是个男人都不可能会停得下来……”

  我绝望地睁大着眼,“不,你不能……”

  下一刻,伴随着撕裂皮ròu的痛,我听到了自己的悲啼。

  第五十三章

  那是一个残月之夜。

  宛若所有可怕的伊始,天不遂人愿,若忐忑不安则必有事发生。

  而那种撕心裂肺的痛纠缠在噩梦里,把我席卷向无尽的黑暗深渊。

  梦里是无助绝望的嘶喊,冰冷陌生的触碰,还有那如鬼魅一般的笑声。

  我知道自己正陷入梦靥,想要苦苦挣脱却根本寻不到岸边。

  咚。

  一声钟鸣,把梦里黑白错乱的天地震了一震。

  咚。

  又是一声沉沉悠长的钟声回dàng在耳际。

  我倏然惊醒坐起,动得chuáng前珠帘轻晃,叮铃入耳。

  已是破晓时分,从窗口映入屋中的曙光令我qíng不自禁的抬手遮挡,一眼便看到了自己腕间深深的勒痕。

  我幡然一惊,回头望见chuáng柱前系着的腰带,霎时,思cháo汹涌,如惊涛加身。

  我低下头,看着被撕破的单衣垮在chuáng前,恐惧与战栗几乎又要攀上身来,好在织锦小衣仍贴着身,掀开被褥一瞧,里裤也还穿在身上,腿间亦未发现有任何疼痛不适,方才稍稍舒了一口气。

  感觉到肩膀隐隐作痛,我发现右肩上印有深深的齿痕,脑海里乍然回现聂然俯身咬向我肩颈的qíng景,我不由一颤,虽说经过一夜伤口上的血已暂时凝住,但从褥子上都沾了血渍这一点可以看出,这得下了多大的狠口,简直是在把我往死里咬。

  我环顾着空无一人的屋子,一时之间竟想不起昨夜后来发生了什么,只记得隐约间有和聂然对过话,然后……

  笃笃两声,有人在敲门,我慌忙的拾起破烂不堪的单衣罩在身上,木门应声而启,一身粉衫女子步态轻盈而入,我拢好了被子往后一躲,这才看清了来人的面容。

  采蜜?她怎么会出现在此处?

  细细一想,她本就是风离派到宋郎生身边搞破坏的人,到了今时今日已无必要留着,回到风离身边来也并不出奇。

  采蜜端着冒着热气的银盆,看着我,眼神中充盈着怜悯。我琢磨她这么看着我一定觉得我特别的凄凉,果不其然,她放下热水,拧gān毛巾坐到我身旁想要替我擦拭身子,见我扭头避开她,她也不勉qiáng,只是突兀一笑道:“公主……见到您落到今日这个地步……采蜜心中……委实开心得紧……”

  开心?我面无表qíng的看着她,她柔声道:“采蜜是为了公子才去接近的驸马,到头来,却喜欢上了驸马爷……”她说着说着眼泪忽然就冒了出来,“可是驸马爷,却从来没有把我放在眼里,他甚至一刻也没有把我当成是小妹妹,采蜜不得已,唯有狠下心肠背叛他,而如今,我终于如愿以偿回到公子身边,可我为了公子做了这么多事,他也只把我当成一颗可有可无的棋子……我才知……这世上,根本从来就没有人在意过我的死活……”

  她闭上眼任凭泪水直流,又突然咧嘴笑了起来,“可是公子竟然这样待你,哈哈哈,如若驸马瞧见公主此刻的模样,纵然他再爱你,你在他心中,也会不是清白gān净的了。哈哈,哈哈哈,至少,这个世上并不是只有采蜜一个人是悲惨的,不是么?”

  我单手抚额,这姑娘的心灵已经扭曲至此,我自认为和她是没什么话好说,索xing一脚掀翻chuáng榻边的那盆热水,毫不客气的让她滚蛋。

  大抵是这番动作在她看来是我恼羞成怒,她更欢快的笑了起来,眼见她又要面目狰狞的说什么吓人兮兮的话,风离不声不响地出现在门口,“你先退下吧。”

  采蜜紧张的回过头,恢复了娇弱可人的模样,拾起盆子匆匆出了屋。

  风离入屋后淡淡的瞟了我一眼,踱至窗边,负手而立,良久,道:“昨夜良辰美景,公主可还受用?”

  我无法出声,只能默不作声的瞧他。他静了半晌,道:“夏阳侯急召回少主,他离开不到两个时辰,本yù带你走,却叫我拦了下来……我答应少主,待所有事尘埃落定之后,我再把你jiāo到他的手中。”

  他回过头来,勾唇微微一笑,“不错,眼下我不会放你走,既然所有人都着紧于你,不论最终谁赢谁输,只要你还在我手上,他们就只能受制于我。”

  我垂下眼,原来这就是他要聂然占有我的真正原因,他认为,一旦食髓知味,聂然就不会轻易对我放手。

  风离见我毫无生机的蜷缩在chuáng角,对我的这种反应极为满意,“你是否还在等宋郎生来救你?”

  我微微抬眸,像是有所反应,眼睛仍不瞧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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