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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蚀_镜中影【完结+番外】(106)

  什么了。”

  “姑姑……”

  “明儿……”太子妃的泪眼凝噎,又使诚亲王妃摇头一叹,“听姑姑的话,该看开的看开,该放下的放下,该抓住的,就一定要抓住。”

  “是呢。”举袖拭去了眼际湿润,况****勉力一笑,“多谢姑姑开导,和姑姑谈过,明儿已然觉得清慡多了。姑姑这些天为了惜燕妹妹的婚事必定是劳心劳神,明儿实在不该

  拿这些事再让姑姑忧心的。”

  “你这是哪里话?你明明知道,相比起惜燕、惜墨,姑姑更疼你。何况惜燕嫁得是远伯侯的公子,大处有礼部和内务司cao持,小处有府里的各层管事,哪须我cha手?姑姑今

  天,是送一样东西给你开心的。”

  诚亲王妃将落座之际置到桌上的筪盒打开,取出一只凤钗。凤形钗身,纹路jīng美,两串珠儿自凤嘴处垂下,华彩熠熠,贵气千条。

  “这是……”况****惑蹙黛眉。她不以为以姑母的jīng明不会不明白,堂堂太子妃再如何失宠失爱,也不会缺了这等的珠宝器饰。

  “这个东西……”诚亲王妃先开窗,再推门,大大方方远望近观之后,阖窗带门,俯到太子妃耳边,喁喁长话。

  她面起迟疑,“这……可行么?”

  诚亲王妃目光一定,“你须放下的,是无用的儿女qíng长。须抓住的,是你的身份地位。你须争得不是太子的宠爱,而是你的地位的盘固。”

  况****眉宇间犹有不决之色,但随着诚亲王妃的低低规劝,不决之色渐淡,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凛冽之气。

  “好,就依姑姑的这个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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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历朝皇族之中,皇帝最信两人,明面上的,是良亲王,暗地里的,是诚亲王。良亲王手握兵权,负责京城防卫,其子兆郡王则负责京城治安……”

  樊隐岳冷眸觑去。

  “……做、做什么?”因徒儿这记冷光,侃侃而谈的梁上君被自己个儿吞咽不及的口水噎了一下。

  她眸意趋淡,道:“接着说罢。”

  “要听良亲王的详qíng?”

  她秀眉挑了挑。

  “好,好,好,改说诚亲王,嘿嘿……”这个徒儿,真不好逗,做师父的想说点废话练练嘴皮子都不准。“话说诚亲王,这人可就更有话题了。看上去是一个饱食终日、不学

  无术的闲差王爷,实际上却是位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式人物。他统管着皇家的东越府,受皇帝直接指派,一些法令律例不能奈何人和事,他解决,gān净利落得让人咋舌。要不

  是你大师父我有一个号称‘神仙一溜烟’的神偷好友曾亲眼见过他领人暗杀某个封疆大吏,要寻出诚亲王的端倪,还真是难呐。”

  的确不易,若非曾经出苏府的文武大臣中有几人为避大祸,在皇帝当殿烧了罪证之后请辞回乡,却先后莫名bào毙,她也不会突发异想,请梁上君去追索这条线。也不会料到,

  诚亲王居然是她行进途中的一大障碍。

  但,这个障碍,却未必没有可用之处。

  “大师父。”

  “呃?”叫得这般甜美,让他老人家头顶发麻呢。

  “苏家人所用的死士还是侍卫中,有人的轻功好到超过了我。”

  “什么?”梁上君两只眼睛瞪如铜铃:这个徒儿是他多年最得意的作品,超了她,岂不是对他这个师父的污rǔ?

  “大师父不信,不妨夜探监察院尚书府,以大师父的好轻功,势必引得出那个人。如果和他jiāo手,大师父应该可以多多少少模仿出他的轻功身法罢?”

  梁上君头颅高扬,傲气道:“这不是难事。可你大师父我的轻功独步天下,模仿别人做什么?”

  “请大师父摹其身法,进宫刺杀一回皇帝。”

  “啊?”果不其然,这徒弟最爱给他派些凶险辛苦的活计。不过,很让人跃跃yù试的心痒就是了。

  “胆敢刺杀皇帝的逆徒,自是诚亲王的眼中的钉刺。您这位老江湖在逃跑程中,露一些蛛丝马迹引那个诚亲王查到监察院尚书府上,应该不难罢?为防这位郝尚书断尾护主,

  你还须设法……”

  “明白,明白,我的宝贝徒儿,妙计啊妙计,师父我这就去安排,这些又有得玩了,哈哈哈……”

  关峙这处于元兴城的住所,是上度京时即已的。宅子原本是所富贵之家,因逢变故主人弃宅多年,远观亭台蒙尘,楼阁虚置,已如废墟,中间却有几处尚且坚固好用,略加

  整理,即成了落榻之处。

  是以,梁上君的掐腰狂哮,除了令依附于宅内其他房梁沟壑上的生物惊跳外,惊不到他人。

  而喜静厌吵的樊隐岳,早已避之大吉。

  逐七八

  羲国公主暨太子侧妃与人私通?

  这则石破天惊的桃花讯,在天历朝廷间迅速风传,三日之内扩延至市井街巷。元兴城内,凡二人以上的***之处,两三句开场过后,人们以眼角扫过周边,便将这事拿嚼嘴

  。世人无不疑猜,有谁如此的胆大包天,敢把绿帽送到太子头上?

  “他不过是几分皮相,一个说书的下九流东西,你居然、居然会、居然会……”太子府天牢内,柳持昱脸色乌青,目冲血丝。“纵算你自未经开化的蛮邦,也该学过廉耻二

  字!本王对你有千般万般的好,你就是这么回报本王的?”

  珂兰螓首高昂,“太子殿下尽可rǔ骂珂兰,莫把羲国牵扯在内。”

  “你这时倒晓得不连累你羲国了?你做这等事的时候,没想过会给你羲国抹黑添污么?羲国的颜面,早被你败坏尽了!你倒是说,本王有哪一点对不起你,你说,你说!”

  “珂兰还是那句话,若太子殿下认定珂兰做了这种事,请处死珂兰。”

  太子面色越发难看,咆声狠骂,“你这个无耻的……dàng妇!”后面两个字,他挫着齿根重重咬出。

  她冷笑不语。

  若楚远漠将的敌人是眼前这个男人,那么,这片天历国境,早晚必成远漠的囊中之物。

  那日傍晚,将近戍时时分,她听闻下人报珂莲公主又惹了祸端,遂匆匆出府,随府外等待的一副官家打扮的差役前往。轿子落稳,她出轿所见,却是一个临水的亭子,依据

  周遭景致,似是到了什么园林去处。她不觉诧异中待yù细问,领路人及轿夫皆已不见。湖水钱,一个扶栏观望的白衣男子回头。她识得对方,向前迈去,走至两人之间相隔一

  臂距离,开口yù向对方打听珂莲去向。

  只是,“珂”字未完,太子骂声已至,“捉jian”启始。

  “有人和我说起你与人有私qíng,在羲国时便有,那人还追到了元兴城找你!本王一径不信,一径为你说话!你居然辜负了本王!你居然真的和一个下jianren有染!你还把这个下

  jianren送你的钗子放在贴身衣物内保存,你这个不知廉耻的yín妇!”彼时,太子盛骂中,将一根凤钗甩到她脸上,划破了她额上皮ròu。

  那日向她通报珂莲消息的下人、抬轿的轿夫,皆自太子府内消失。这位太子若还有一两丝的清明与智慧,便该想得到他既然当场遭捉,哪时间杀人灭口?他只带着心腹前往

  “捉jian”,这桩“丑闻”何以又在短短时间内传遍四城,令他灰头土面?

  可惜,除了将她入狱,除了每日必有的rǔ骂,不见他意图求证,不见他细究原委。这个男人,实在庸碌至极,无能至极!

  “你既然想死,本王会让你死!你有这般放làng的恶迹,谅他楚远漠也无脸替你开脱!”骂终过,太子盛怒而去。

  她自嘲一笑。

  远漠这个时候,必然正为了平灭奭国殚jīng竭虑,确实无暇为她开脱呢。

  走到这般境地,他接她回家的许诺,已再激不起她跋涉向前的气力,活之无趣,死又如何?抱歉的是,关先生何其无辜,须陪她一道送了xing命。

  远漠,难道我当真是为你降临这人世,临到死尚且要为你带走你的qíng场劲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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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巨怒,樊隐岳又何曾安生?

  她住在太子府,太子侧妃与男人相会之讯,她与府内诸人同时获知。但得悉那个男人便是自己的男人,已是事发之后的两日。

  那时际,她以何慕然之面,与被两侍卫押着满身抽打鞭痕的关峙擦身行过。那当下,她险些就要杀光这府内的每一人!

  是夜,她制晕低地牢守卫,拿了钥匙,到牢内。幸好,牢房内仅是cháo湿雾重,没有她以为中的及腰深水,否则,她难以保证自己不会失去所有理智。

  “先生……”

  全身锁链的关峙料定她会,早有温润笑颜迎接她的泪眸凝睇,“无事,我以内功护着,这些伤只伤及皮ròu,略加料理就好。”

  “你怎么会任这些人伤你?以先生的……”

  “成亲王府并不好进,我最不喜欢行事功亏一篑。”

  “你都如此了,还如何继续呆在成亲王府?我这就救你出去!”她取出靴内短剑,这物削铁如泥,不怕这些铁锁铜链。

  “不行。”

  “不行也要行……”

  “月儿。”他沉下俊颜,目写不准。

  她顿时委屈不胜,珠泪涌出,“这只是我要做的事,我何时要你为我做到这一步着?我只想你陪着我就好,你若如此,还不如回村子等我!”

  “月儿,傻姑娘。”他笑叹。“这也是我自己的事。我想助你早一步把事qíng做完,随我回村子养花种菜呢。”

  螓首扭过一边,她兀自垂泪抽泣。

  “以月儿的聪明,要解决这桩事,轻而易举,不是么?”

  “……我这把剑要砍掉那些锁链,的确轻而易举!”她头犹不回,赌气道。

  “别孩子起了,若不想你家先生在此间受苦,快些离开,去做事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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