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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你这样很容易失去我_中华说书人【完结】(11)


胥律怒极,一拳击在叶汀胸膛,伴着骨头裂开的细碎声音,叶汀整个人像是破败的风筝一样,重重被挥开撞在壁上,片刻后颓然滚落在地面,吐血不止。
胥律的侍卫大惊,上前去探看王上qíng况,却被胥律挥手制止。
胥律捂住半边脸,叶汀重伤之下力气自是不多,否则刚刚叶汀的一拳,能将他的脑袋砸烂。
叶汀咽下两口血,哑着嗓子道:“胥律你看清楚了……你再碰老子一下,就算是怀着孩子,老子一样能弄死你……咳,咳咳……不信,你再来试试……”
胥律神色yīn狠,一脚踩在叶汀左腕上。
叶汀以往常用右手弓,左手弦。胥律脚下稍稍用力,踏住他的手腕,道:“好,硬气。你叶汀不是号称流矢凌霄,今天不如废了你的手,且看他日魏渊还稀不稀罕要你。”
叶汀瞳孔猛地一缩,不等一息缓下,耳畔一声骨头碎裂的声响让视线都跟着模糊了起来。
一声凄厉的痛苦尖叫在牢狱中回dàng,令外面看守的狱军纷纷胆寒……
地上的血已经积起了小洼,铁链上沾染的血珠凝成一滴,‘啪嗒’一声落下,在地上砸的四分五裂。
胥律带着半脸血,将奄奄一息的叶汀从地上拖起来按在墙上:“别死,孤还要留着你跟魏渊换城池呢……哈哈哈哈……”
叶汀已是遍体鳞伤,一张脸惨白如纸,神思恍惚,听见胥律贴在他耳畔说话,下意识的挥拳去打,未被废掉的右手被胥律轻松扣在手心里。
“孤是真的喜欢你这倔脾气。”胥律脸上的血落在唇角,他用舌头随意舔去,狰狞的脸凑近叶汀,低声道:“只可惜,你在孤心中跟河西五洲差了那么一点,孤不得不拿你去换魏渊退兵让城,不过在这之前……”
黏腻的舌尖勾在叶汀耳垂,带来一阵软热油滑的触感,叶汀眼眸微眯,猛地抽一口气,沉了沉身子,一口咬在胥律喉咙上。
“啊呃!!”胥律痛呼出声,劈掌落在叶汀额头上。
叶汀眼前一黑,紧接着视线都变得血红一片……
胥律挥手推开叶汀,抬手捂住脖子,血从指fèng里渗出来,差一点……就差一点,喉咙就会被叶汀给咬断。
叶汀咳了几口血,吐出从胥律脖子上撕咬下来的一块皮ròu,哑声断断续续道:“我说了……你再碰老子一下……就是死,老子一样能拖着你一起……”
胥律嗓子里有些腥甜,竟是不由得退后两步。
叶汀忽然笑了几声,满脸是血的抬头看着他:“不信?你再来……”
胥律怒不可遏,道:“你当我不敢杀了你!如今你就是砧板上的鱼ròu,弄死你还不是抬抬手指的事!”
叶汀伏在地上笑的冷硬:“那就杀了我……jian尸你随意,反正二哥会替我报仇的……”
胥律捂住脖子,血顺已经流进了他的衣领中,黏腻一片。他压着怒火看了眼叶汀,转身离去。
铁牢被扣上了锁,yīn冷的牢笼再次归于寂静。
血低落成冰,叶汀的脸贴在地面上,过来好久才努力翻了个身躺在地上,将一直护着的肚子显露出来。
被浸透的单薄衣衫贴在肚子上,里面翻腾出来的动静,隔着薄薄的肚皮仍显得有些触目惊心。
叶汀低低喘息许久,才苦笑着用尚且还能动弹的手抚上腹部,声音虚弱犹如蚊蝇:“小祖宗,跟着添乱……疼死你爹算了……”
【小剧场】
胥律大王:叶砸,你们中原有句话叫一日不见,如三月兮,咱俩一载不见,问:应该算作多久
叶汀(茫然啃手指):一日不见算作三月,谓之三月,一月有三十日余,三月有九十日余,一日可做九十日,一年三百六十五日……呃……嗯……(哭唧唧)二哥!这道题太难了……我不会做!【bgm:一剪梅】
魏渊:谁让我家叶子做算学呢!!!(抱走叶子)乖,二哥给你写,不哭。
胥律大王:愚蠢的中原人……
十八,
狱中不知天日。
叶汀被淋了冰冷的井水,在yīn冷的狱中滚烫着身子躺了一天,被腹中的绞痛给生生疼醒。
不知缘何,jīng神居然出奇的好了起来,从地上半撑着坐起来的时候,他琢磨着这八成是要回光返照的节奏。
他低头看了眼肚子,似乎跟以前不大一样,原本高耸的腹部有些往下坠的趋势,好端端的浑圆被坠成水滴模样。他用手摸了摸,心道这是要快生了么?
正想着,忽然一阵突如其来的绞痛从腹底炸开,痛的他当即捂住肚子颓然倒下,艰难的呼吸伴随着yīn冷的白雾,在面前薄薄喷洒出一层,须臾散尽,半晌才喘出下一口气。
“呃嗯……二哥……”叶汀咬紧下唇,从嗓子里呜咽出几句呻吟。
单薄破败的衣裳下是冻得发紫的皮肤,叶汀单手拢在自己脖子上,将手捂热几分然后才摸了摸肚子,摸到腹底的时候,能隐约触到一个圆圆硬硬的小脑袋状,正拼命往下坠挤着。
“成……好孩子……爹爹没力气了,你自己乖点出来……呃啊……”叶汀抿紧青白的唇角,单手绕上铁索,疼的紧时,便猛地扣紧锁链,挤出断断续续的呻吟。
牢狱yīn暗,叶汀不断地发抖只感到身上说不出是冷是热,当年在雪山埋伏的时候,也出现过这个状况,不过那时好歹还有貂裘裹身,如今却是什么都没有了。失温的qíng况愈发严重,他都不知道自己还能撑过久。
肚子里的孩子还在闹腾,似乎再寻找着最后的生机,死命的给自己找个出口,踢腾的叶汀痛不可言。
当初助魏渊突围的时候,他特意留了一支飞鸿军去烧胥律粮糙。为了给这支飞鸿军争取时间,他诱着胥律在廊牙坡上耗了几乎一整日。若非是为了那些粮糙,他也不至于落到胥律手里。
不过想来也不后悔,眼下正是粮糙短缺的时候,华国境内大半山河都为魏渊递了归顺书,愿意尊魏渊为帝。那魏昭固然守着个皇城,但其实早已经是瓮中之鳖,能调集出来的粮糙实在有限。
眼下狄戎军没有粮糙,无非就剩下两条路可以走,要么退兵,哪来的滚哪去,别想染指华国的疆土一寸。要么死守在这,跟魏渊死磕,不过没有粮糙的支撑,下场可见一斑。
想到这,叶汀在黑暗里颤抖着笑了几声,未能笑的痛快就被腹中的急痛打断,变成了无力呻吟。
要说有什么后悔的,大概就是没有提前把孩子生下来再上战场,也不至于让这孩子陪着他一起送死了。
叶汀将脸埋在手心里,半晌才挤出几声痛苦的哽咽。
“二哥……”
对于这个孩子,一直以来他都是惊吓多过于期待。因见二哥喜欢,他嘴上不说,可心里却是别扭的很。
跳脱惯了的人,忽然被束缚住手脚的感觉是怎样?
“就像是海东青折了翅膀,乌云踏雪断了腿。”那时候叶汀说给魏渊听。
魏渊当他胡闹,哄着灌下一碗安胎药,把他塞到被窝里。
其实啊,是真的很难受,他只是抿紧唇角,没说话。
如今想来当初的所有不qíng愿,都不过是未曾遭遇割舍境遇的小脾气。唯有此刻才明悟,他是有多想要留住这个孩子。
……
铁链摩擦出的冰冷声响回dàng在死寂的囚牢中,叶汀低低咳嗽几声,把身子蜷起又展开,冷硬的地面硌得他骨头发疼,想翻个身又实在没有力气,恼的他把牙磕在手背上咬了几口,咽下虚弱的呻吟。
又是一阵宫缩,叶汀猛地绞紧手中的铁链,下意识的张开双腿,痛喘几声,声音喑哑的不像话。牢狱里满是他粗重的喘息和细哑的呻吟,以及那铮铮作响的铁索声。
叶汀单手抱住肚子,疼的恨不得昏过去,偏偏又格外的清醒,以至于胥律进来时的脚步听的那么清晰。
昏暗的牢狱里被点燃上了火把,有些yīn森的火光微微摇曳,让人感觉不到任何温度。
一个布包被扔在叶汀面前,里面滚出来两个冰冷的饽饽。
叶汀看了一眼,伸手捡起来一个往嘴里塞,gān涩的面饽饽像是砂石一样难以下咽,他低声咳着,混着血就那么咽了几口,抬眸冷冷的瞪了眼站在一旁饶有兴致看着他的胥律,冷声道:“小气劲。”
好歹给口水喝,就这么两个冷硬的gān粮,要脸?
胥律蹲下身子,伸手将叶汀散落在脸侧的头发拨开绕在耳后,露出他一张jīng致i丽却苍白到了极点的脸,粗糙的手指贴着叶汀的脸颊缓缓滑下,落在他线条柔和的下巴上来回摩挲片刻。
许久,胥律诧异的看了叶汀半晌,道:“今天这么乖,怎么?不打回来了?”
叶汀厌恶的看了他一眼,一边说话一边喷他一脸gān粮渣滓:“瞅把你贱的,上赶着讨打。”
胥律半边脸都被包着绷带,脖子上也缠着厚厚一圈,透过绷带还隐约可见里面透出的血色,听见叶汀的话,他手上一顿。还真是……
叶汀勉qiáng咽下去半个饽饽,就再也吃不下去了,咳嗽着趴在地上缩成一团。
胥律像摸狗一样摸着他的脑袋。
当年在西北时,他遥遥坐在大宛上第一次看见叶汀,叶汀一头长发束起,随着乌云踏雪的疾驰,长发微摇,被风chuī拂起一缕缕映着漫天的霞光。那时他便琢磨着,若有朝一日将这人俘虏在手心,一定要好生揉揉那随风招展的青丝该是如何柔滑如水。
如今握在手中,胥律却没有生出半分满足感,他低头看了眼叶汀,见叶汀紧紧咬着牙关,伏在地上抱成一团,浑身都发颤,这么yīn冷的囚牢里,叶汀额头上的汗像是水一样大滴大滴的往下落。
“你怎么了?”胥律察觉到不对,伸手将叶汀从地上拽起来。
就在被拽起的刹那,叶汀反手抽出他腰间的佩刀,一个利落的刀花在手上转出,冰冷的刀刃已经贴上了胥律的脖颈。
胥律一惊,已经对上了叶汀凶狠的眼神。
“滚!真他妈以为老子只会拉弓?”
胥律忽而笑了起来,浑然不在乎抵在自己脖子上的刀锋:“你这一刀砍下去,自己也逃不了,白白毁了我跟魏渊之间的jiāo易,断了自己的生机,何必呢。”
提到魏渊,叶汀手上顿了顿,杀了胥律固然一了百了,但他没办法活着走出这个牢狱。
胥律两指夹着刀刃轻轻挪开:“魏渊是真的疼你,为了你居然甘心直接退兵到大江以南,啧……就为了换你。”
叶汀肚子一阵发紧,刚才一番折腾已经是qiáng弩之末,这会儿更是痛的说不出话,冷汗簌簌往下砸,痉挛的身子引得铁索跟着丁零作响。
胥律伸手摸上他的肚子,触感坚硬如石,不禁脸色微变:“你是真的要生了?要生了还那么能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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