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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人有疾_随宇而安【完结】(29)

  人真不能有底线,不然会被别人一直刷新底线……

  唉,裴铮啊……寡人该怎么办……

  “陛下,有心事。”易道临的声音让我猛地惊醒过来,勉qiáng勾了勾唇角,笑道:“你都看出来了。”

  易道临沉默了片刻,问道:“陛下让微臣出来,是想跟微臣说,还是想让微臣猜。”

  我挑了下眉,忽地有了兴致。“你猜。”

  易道临也不推托了,开口便道:“陛下可记得当年我说过的那句话。”

  我心念一动,疑惑道:“绛紫夺朱,非衣之祸也?”

  “今日,也是这句话。”易道临淡淡道,“陛下,为裴所忧,眼中有为难之色。”

  我摸了摸脸颊,苦笑了下。“这么明显?为何你不猜是苏昀?”

  “两者都有,但方才,陛下想的是裴铮。”

  “?”我笑着问,“你何以如此肯定?”

  “陛下想这两人时,神qíng不同。”易道临解释道,“当局者迷,陛下看不清自己的表qíng罢了。”

  我心头一震,瞳孔一缩,许久之后才gān笑道:“寡人还以为易卿家你只知公务不解风qíng,倒是寡人错看你了。那你说,寡人想起裴铮时,是何种神qíng?”

  易道临想了想,给了我一个很生动的比喻。

  “养了十年的猪终于肥了,该杀,又有了感qíng,舍不得;不杀,十年努力皆白费,放不下。”

  我拍着栏杆哈哈大笑,赏了他一个字:“绝!”

  甚是不妙,恐怕我以后看到裴铮都会联想到猪了。易道临,真狠啊……

  易道临一动不动,面无表qíng地看着我前俯后仰,问了一句:“那陛下究竟是舍还是不舍?那个计划,还继续吗?”

  我的笑声戛然而止。

  一阵风拂过chūn池。

  “继续吧。”我哑着声音说。

  我回到崇德殿的时候,看到裴铮在下棋,对手是贺兰,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贺兰起身向我行礼,裴铮只是笑着点了点头。

  我顿时想到易道临的话,想笑,又忍着,不禁有些纠结。

  gān咳了两声调整状态,我问道:“贺兰,你近日身体好些了吗?”

  几日前他有些萎靡不振,加上受惊受伤,调养了三四日脸色总算好看了些。听了我的问话,他微笑回道:“谢陛下关心,糙民已然无恙。”

  我嗯了一声,狐疑地扫了裴铮一眼,后者自觉答道:“微臣见贺兰终日闷于房中,多事请他过来下盘棋,还请陛下勿怪。”

  看他那几分惬意几分得意的微笑,我忽然觉得自己忙得团团转像个傻瓜,恼怒地瞪了他一眼。贺兰察觉到我的不悦,忙告辞离开。

  我走进看了一眼棋局,已到了收官阶段,看上去黑子呈现压倒xing优势,毫无悬念了。我正思索着,忽被裴铮在腰上一勾,揽入怀中。

  “谁又惹你生气了?”他的右手在我背上顺着,下巴搁在我肩上,说话间湿热的气息都拂在我脖颈间。

  我冷哼一声,想避开,又舍不得背上那只手,于是推开他的脸说:“你找贺兰来做什么?有什么居心?”

  他拉下我的手握在掌心轻轻揉捏,“我告诉他,他父亲不是我杀的。”

  我惊诧地眨了下眼,“他信了?”

  裴铮笑着点点头:“他信。他说人不是我杀的,是我派人杀的。”

  我噎了一下。“那他还肯和你下棋?”

  “此子非常人啊……”裴铮轻叹一声,“我被他杀得溃不成军……”

  “什么?”我猛地看向两人的棋盒,这才发现执黑的是贺兰!“你竟然输了?”

  裴铮听了这话非但不沮丧反而很高兴,饶有兴味地看着我,“豆豆,你觉得我该赢吗?”

  呃……谁让他看上去一副无所不能的样子……

  “我说过,白天不许叫我豆豆!”我恼怒地推开他一次次bī近的脸。

  “嗯,你喜欢我chuáng上喊你豆豆?”裴铮故意曲解我的话,笑得意味深长。我面上一热,挣脱他的怀抱,站得远远地瞪着他,咬了咬下唇,轻哼一声,说了句同样意味深长的话。

  “裴铮,你这只猪!”

  “什么意思?”裴铮眯起眼。

  我吐了吐舌头,哼哼笑了两声,施施然转身走开,却又被他长手一捞,抓了回去。我抬起头对他怒目而视:“你敢欺负我,过两天我父君二爹三爹四爹五爹来了,就让他们把你阉了!”

  裴铮挑眉笑道:“你舍得吗?”

  “呸!”我挣扎未果,索xing放弃挣扎了,认命地让他抱着,“舍得,当然舍得!”

  裴铮理解地点头微笑:“你们女人总是口是心非的,我知道你舍不得,乖,告诉我,刚刚为什么那么说?”

  我自然不会出卖易道临,于是嘿嘿一笑,说:“因为你长得像猪……”

  “我像?”裴铮乐了,“你不觉得自己更像吗?”说着右手在我面上捏了捏,“圆圆的脸蛋。”左手不老实地摸上我的腰,轻掐了一把,“ròu滚滚的腰。”又滑落到我臀上,轻轻一托,暧昧地问:“要我继续说吗?”

  我羞恼得浑身打颤,猛然发觉放眼整个帝都,好像找不到第二个能惹我生气的人了,只有眼前这个人!

  我恨极了他得意的笑脸,一咬牙,双手攀上他的肩背,仰起脸咬上他的下唇。

  裴铮!你这只猪!养肥了就该宰!寡人要吃了你!

  我抱紧他的脖子,突然不知从哪里爆发出力量来,把他扑倒在长榻上。榻上的矮桌被他一手推落下去,黑白棋子打翻了一地。我跨坐在他腰上,俯身啮咬着他的双唇,舌尖尝到的血腥味,让我几乎shòuxing大发,恨不得一口咬碎了他吞下去。裴铮的手在我背上游移上,一只手按着我的后脑勺,几近贪婪地撷取我口中的气息,衣料摩擦声中夹杂着彼此压抑的喘息声和急促的心跳。裴铮的手臂紧紧箍着我腰,力气之大仿佛要将我揉进他的骨血之中,我吃痛地闷哼一声,终于气力用尽,放弃了主动权,在即将被他反推倒的那一瞬间,门口传来一个声音。

  “哎呀,豆豆挺凶猛的嘛……”那人极尽猥琐地嘿嘿一笑,又说,“二哥,我们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啊?”

  岳父

  我瞬间从裴铮身上弹了起来,猛地转头看向门口。

  一个笑得有几分yín、dàng的老混蛋站在门口,右手摸着下巴,频频点头说:“不错不错,你们继续继续。”说着挽起身边男人的臂弯,“二哥,我们别打扰豆豆。”

  “母亲!二爹!”我猛咽了口水,双手撑在裴铮胸口,慌忙地想要爬起,却因被压住了衣角又跌落回去,裴铮不慌不忙握住我的双肩,缓缓坐正了,清咳两声,转头向我二爹致敬。

  “义父。”又向我母亲点了个头,说,“义母。”

  二爹淡淡回了一声“嗯”,眉宇间颇有几分纠结,眼角抽了抽,极低地一声叹息……二爹已过不惑,但俊美不减当年,数年军旅生涯磨练出了三分棱角七分威严,年轻时的锐气尽敛于双眸,岁月不曾带走什么,反而沉淀出了jīng华。母亲常说,男人过了四十才算修炼到功德圆满,他们的人生才刚刚开始,这么深奥的道理我这种rǔ臭未gān的小女孩是不会明白的……

  显然母亲那套理论在她自己身上并不怎么适用,自我懂事以来,不见她如何衰老过,也不见她成熟了多少。每年我去云雾别宫见她,她最喜欢做的事就是拉我上街,然后听别人说:“姑娘,带你妹妹出来逛街呢……”

  我在心里轻叹了口气,推开裴铮,整了整衣冠,走上前去,qiáng抑着颤音微笑问道:“母亲,二爹,你们不是说还有两天才到吗,怎么来得这么快?”

  母亲忽地投进二爹怀里,肩膀抽搐了两下,回过头来泫然yù泣地看着我:“二哥,你听到了没,豆豆嫌弃我们了……她嫌我们来得太快了,我们还是回去吧……真是女大不中留,想当年……”

  二爹轻轻拍了拍母亲的肩膀打断她的碎碎念,很是复杂地扫了裴铮一眼,又低头来看我,眼神柔和了许多,勉qiáng露出一个微笑,说道:“我们途中听说宫里失火,你又受了伤,便快马加鞭赶了过来。你父君和五爹也来了,老三前不久因唐门有喜事回去了,老四跟着过去帮忙,过些时日才能赶回来。”

  母亲接口道:“是唐门少主,你三爹的侄子成亲。豆豆还记得那个人吗,你小的时候险些被他那个凶悍的老娘抢去当童养媳,还说什么要生个小糖豆的那个!上次见面他娘还和我炫耀,说自己很快就要抱孙子了,下次见面我总算能扳回一城了!”母亲转头看向裴铮,眼睛一眯,眼中闪过一道——寒光?嘿嘿冷笑,“豆豆真不愧是我的好女儿,我本来还担心你被裴铮欺骗欺负,看来倒是我多虑了。”

  裴铮已经整理好衣衫,微笑立于一旁,听了母亲一番话依旧面不改色,只是眼角cháo红,薄唇被我啃得微微红肿,似笑非笑扬起,平添了几分绮丽艳色。

  如果我没看错,方才二爹的右手是扬起的,被母亲及时拉住,如果二爹晚来一步,换成位置是裴铮在上面压着我,我再挣扎那么几下,那一掌或许就会打在裴铮身上……

  唉……真不知道该庆幸地松一口气,还是遗憾地叹一口气……

  二爹深呼吸,沉声说:“铮儿,随我来!”说着转身大步走了出去,裴铮眼神从我面上掠过,朝母亲点了下头,便尾随二爹出去了。

  我咽了口水,拉了拉母亲的袖子,低声问道:“二爹会打裴铮吗?”

  母亲斜睨我,笑得很是jian诈:“豆豆,你是会心疼啊,还是会心疼啊?”

  “我心疼二爹手酸。”我朝她一龇牙,哼了一声。

  母亲笑嘻嘻地伸手来捏我的脸颊,我拍掉她的手,她换了只手又捏上来,我继续拍,她继续换手,我嗷地叫了一声,两只手抬起来捂住了脸颊瞪她,她使出绝招,中指一屈,弹中我的眉心。

  我皱紧了眉头,眼泪都bī出来了,索xing蹲下来,脸埋在两膝之间,闷声说:“你又欺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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