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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人有疾_随宇而安【完结】(31)

  我轻咬着下唇,心里觉得莫名得紧。照理说,不是该习惯他的碰触了吗,为什么每次他靠近我,我还是会心跳加速,两颊发烫。

  “那是我和阿绪之间的君子协定,我们男人的事,你们女人少过问!”裴铮学着阿绪的话,含笑着轻刮了下我的鼻子,不无惋惜地叹了一句,“他们若是明天再来该多好……”

  “嗯?”我疑惑地眨了下眼。

  “记得我说过什么吗?”裴铮忽然笑得不怀好意,“大婚之前,我不会碰你——除非你先勾引我……”

  他的吻落在我的唇畔,双唇亲密无间贴合着,他低声呢喃:“陛下,你qiáng吻了微臣两次,如此明显的勾引,微臣岂能不上道。下次让微臣服侍你吧。”

  我猛地推开他,面红耳赤一声低吼:“滚!”

  这事着实得细说,我仔细想想,分明是他勾引我勾引他,末了好像他才是吃亏的那人!

  二爹说得甚是,打哪来的回哪去,别来乱我的心神!

  我气呼呼地逃走,母亲见了,惊诧道:“豆豆,你的脸怎么那么红?”

  我想也不想地回了一句:“谁让你给我取名叫红豆!”

  母亲托腮沉思:“言之有理。本来你的rǔ名是该叫戒色的,孩儿,色不可不戒啊!男人最会骗人,尤其是长得好看的男人,骗得你给他生孩子,痛得你死去活来,悔不当初……”

  “那你怎么又生了阿绪?”我打量了她一眼。

  “戒不了色,又戒不了qíng,我活该……”母亲焉了,父君无奈一笑,拉走了她。

  母亲生阿绪之时我是在外旁听着的,看几位父亲的阵仗,怕是兵临城下都没那么严肃紧张。母亲在寝宫里喊得声嘶力竭,二爹让莲姑抱我离开,我抓着二爹的衣角宁死不放手,最后他妥协了,抱我坐在他膝上,捂住了我的耳朵。

  母亲那么怕痛的人,被针扎了一下都要咋呼个半天,竟然能忍着几个时辰的剧痛生下阿绪——虽然那几个时辰里她把天底下男人都骂遍了。

  我也会为裴铮生下孩子吗?

  只是这样一个念头,就让我又乱了心跳。

  曾几何时,在我所有关于未来的幻想里,只有另一个人的名字啊……

  五爹帮苏昀诊治过后,又替我细细查看了一番,我本就受惊多过受伤,他确定我比上次见到他时又多了三两ròu,这才露出一个满意的微笑。五爹养生驻颜有道,本已俊美近乎妖,如今更是有返老还童的趋势,明明年近不惑,却年轻得让我喊不出一声“爹”来……

  “五爹……我有些事同苏昀说。”我硬着头皮说。

  五爹擦了擦手,淡淡道:“嗯,快些说,他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说完就让人送他回府吧。”

  我明白,五爹也是嫉妒。

  苏昀已换好了衣衫,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的右手,连我进屋也没有觉察。

  “苏御史?”我轻咳两声,他这才回过神来,缓缓行了个礼。

  我面带微笑,抬手免礼。“听说你的伤势也好得差不多了,明日便可回朝了吧。寡人来这里,是有件事要先告与你知。”

  苏昀点头道:“陛下请讲。”

  “失火一案,易道临已经查明,苏御史确属无辜。此事虽是意外,但也有人为因素在内。鸿胪寺采买劣质烟火,导致火势扩大,难以扑灭,损伤惨重,其罪难免。”

  苏昀依旧沉默,我本以为他是无言以对,仔细看了看他的眼神,才发现他神qíng恍惚,或许根本没听清我讲的话。

  “苏御史,苏御史?”我抬手在他眼前挥了挥,“苏焕卿?”

  他肩膀微微一震,抬眼向我看来。

  “苏御史,你在想什么,想得这么出神?”我好奇地望着他,“寡人方才说的话,你可听见了?”

  “陛下说,鸿胪寺诸人以权谋私,采买劣质烟火,其罪难免……”苏昀缓缓复述了一遍,而后淡淡一笑,“鸿胪寺诸卿与微臣关系如何,陛下心中有数。因他们之过而累陛下受伤,罪不容赦,陛下尽管惩处,微臣绝无半句怨言。”

  他这般上道,我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摸了摸鼻子说:“寡人也是担心你没有心理准备……其实到底为你洗脱了罪名。”我取出暖玉jiāo还给他,“易道临说此事已然查明,暖玉也该物归原主了。”

  他伸手接过,微凉的指尖轻触我的掌心,我右手一颤,忙收了回来,gān咳两声,打破这尴尬的气氛:“东西已带到,寡人便先走了。”说着转身yù溜,却觉袖子一紧,回头看去,是被他拉住了。

  “陛下……”苏昀上前一步,拉近了彼此间的距离,让我清晰地看到他眼底闪过的痛楚。“避臣如蛇蝎吗?”

  “呃……”我往回扯了一下衣袖,未果,又扯了一下,他终于松开了手。“苏御史,你多心了。你是寡人的忠臣良将,寡人待你如何,你自然也是清楚的。”

  苏昀笑意苦涩。“那一日,微臣直呼陛下名讳,还请陛下恕罪。”

  他若不提,我大可假装没听见。

  他既提起,我亦可假装不在乎。

  “qíng急之下失言,寡人明白,怎么怪罪于你。更何况你救驾有功,寡人还会重赏于你,你回府便知。”我故作大方一笑,假装没看到他眼底的失落。

  我与母亲到底是不同的。

  她心不由己,见一个爱一个,同生共死过的感qíng,亦不是说断便能断,一路桃花,一世芳华,虽有五个夫婿,却到底意难平。

  我曾问过她,若有来世,可还愿与五个爹爹相遇相爱。

  她醉意微醺,哼哼笑道:“吃不消啊……我从未后悔过与你二爹他们相遇,但有时候也想,若当初不曾出帝都便好了。若不知道会错过什么,也就无所谓后悔与否了。我与师傅一生一世一双人,来世再与你二爹结连理,第三世与你三爹……这一世,我总觉得,对他们每个人,都有亏欠……豆豆,你可别学我。爱一个人,就该全心全意,会舍不得看到对方受一点委屈,我一开始不坚决,待醒悟过来,已是qíng根深种,再难拔除。你还年轻,若有一日,遇到了渴望与之一生相守的人,就别像母亲这样,乱惹桃花……”

  从我立裴铮为凤君的那一刻开始,就下定决心与苏昀划清界线了。纵然一开始,他才是那个我渴望相守一生的人。那一日,只要他点一个头,不管有多艰难,即便所有人都反对,我也会选择跟他在一起。但他自己先选择了放弃,纵然他有千万种苦衷和为难,我也不想知道了。我要同我在一起的那个人,无所畏惧,无所顾忌,一往而深。

  我不要他为难,也不想成为他的为难。

  在我选择了裴铮之后,除非他先背叛我,否则我不会背叛他。

  我握住了自己的袖子,温声道:“苏御史,国师定然挂念着你,趁着天色还早,寡人派人送你回府吧。”

  苏昀深呼吸一口气,缓缓微笑道:“陛下挂怀了,微臣自己回去便可。”

  我同他出了门,笑着安抚他道:“鸿胪寺几人的事,苏御史无需放在心上,寡人不会因此迁怒旁人。明日裴相回朝,你们二人依旧平起平坐。”

  大陈祖训:后宫不得gān政,即便是在女帝时代,凤君也不得为相。

  母亲让我称呼大爹爹为父君,并非因为立他为凤君,而是因为他年纪最长,且于母亲有养育之恩。父君既为丞相,便不得为凤君,二爹虽为凤君,却兼了大司马大将军之衔。母亲挖着耳朵说:“那什么,高祖说,后宫不得gān政,没说后宫不能带兵打仗啊……”

  裴铮既为凤君,便该有免官的心理准备了,只是官职虽免,势力犹在,却需要我自己一点点拔除。

  我最后看了苏昀一眼。

  你要当君臣,我便成全你,让你当我的左右手。其实那一日你的回答,对我来说不是欺骗,而是选择。有时候选择的机会只有一次,错过了,就不能回头——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日感冒,昏昏沉沉地不知所云……

  推倒重写,就介样……

  晚上再更一章现言,默默爬走……

  孽缘

  我之所以说裴铮是个坏人,是有依据的。

  习惯了有个怀抱当被窝,突然之间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实在寂寞得很,只有辗转难眠。他那险恶的用心,一下子就体现出来了,我翻来滚去的,脑海里想的都是裴铮。

  黑灯瞎火,一只手摸上我的脚踝,我“啊”地尖叫一声,向下踢去!

  “抓刺客!”我一个打滚翻到chuáng的另一侧,被我踹中的那人捂着头面痛苦呻、吟。“豆豆……你连对你老娘都敢下此毒脚……”

  我僵了一下,从被窝里探出头来,看着老混蛋龇牙咧嘴地扑上chuáng来。

  “你……你做什么半夜摸上我的chuáng?”我狐疑地盯着她。

  “我怕你孤枕难眠……”她摸到我身边,猛地扑上来抱住我,“豆豆吾儿,你刚刚翻来翻去的,是不是在想母亲?”

  我嗤笑一声:“哪个想你了?少自作多qíng!”

  母亲意味深长地“”了一声,贼笑着说:“难不成是在想裴铮?”

  我顿时瞪圆了眼睛:“你、你胡说什么?我怎么可能想他!”

  母亲坐起身来,哼哼冷笑:“别当我不知道,这几天裴铮那小流氓都爬上你的chuáng了。把你这样这样,那样那样了没有?”她边说着,边对我上下其手。

  我被痒得不行,滚来滚去笑得喘不上气。“老混蛋,滚开!”

  “没大没小!就知道欺负母亲,想当年都是我欺负你来着!”母亲忿忿不平地说。

  我平复了呼吸,擦了擦眼角的泪花。“这叫做有怨报怨,有仇报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豆豆……”母亲又摸上来抱我的腰,“母亲想你得紧,你别这么狠心啊。”

  我故意挣了两下,撅着嘴说:“不是有阿绪陪你吗?”

  “那不一样。女儿是贴心的小暖炉,阿绪那小混蛋只会添罪,每次都被连累受罚,还是我们家豆豆好,又香又软又好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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