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怨岚_玉师师【完结】(12)

  “哈哈,你哪来什么形象?”顾轻世qiáng笑,“若把你在红花村做饭的样子公布出去,估计全江湖的痴qíng少女都要自杀。”

  “唉,全天下见过我那副落魄模样的,只有你了。”

  “还有小辰,嗳,小辰人呢?刚刚在房中就没有看见他,这倒霉催的破孩子,怎么一到大地方就乱跑,他身上还没有好利索,万一再着凉可怎么办……”

  柴信之淡淡道,“他有事qíng要办,来不及当面对你说,托我转告你了。”

  “啊?”顾轻世一蹦三尺高,“他到底是谁养大的孩子啊,什么叫来不及当面对我说?我明明每时每刻都和你在一起嘛,他到底瞒着我什么?”

  轻轻摩挲着他瘦骨嶙峋的手腕,“我知道你心里有芥蒂,觉得我滥杀无辜。”

  顾轻世哼哼,“你们风满楼杀人无数,我有什么资格阻拦!”

  “你不了解云磬,他要做的事qíng还没有人能阻止,那个姓王的恶少,如果不是死在我的手中,云磬有的是办法叫他断子绝孙生不如死。”

  “这么说,那姓王的恶少还要对你感恩戴德,叩谢你手下留qíng咯?”

  “轻世……”

  “喂,柴副楼主,你造你的杀孽,向我解释什么?”顾轻世向楼下扫了一眼,微眯了下眼睛,“你的小心肝儿来找你了,叫卦儿还是叫糙儿啊?”

  柴信之往楼下一看,正见一个少年拨开纠缠不清的花娘往楼上走来,微微皱眉,抓住顾轻世,“你是在吃醋?”

  “我实在没东西吃了么?”顾轻世翻白眼。

  柴信之突然一顿,“……你怎么认得他?”

  顾轻世挣开他的手,模仿云磬双手捧腮,星星眼,“啊,我忘了要感谢柴副楼主宽宏大度,长安城里的小宅院,让我看了一场活chūn宫。”

  “那晚果然是你!”

  “不然,还能是谁呢?小之之……”唇角翻出一个讥诮的笑容,在柴信之震惊之时拂袖离开,轻功飘渺无形,清瘦的身影顿时从身边消失。

  “副楼主!”卦儿跑到楼上,如离弦的箭般挂到柴信之脖子上,用力亲了一口,“楼主听说你回来,请你去总楼议事!”

  云磬医术卓绝,只从轻世指尖取了点血便轻松配出子夜吴歌的解药,令自幼习医的顾轻世钦佩不已。

  只是他内脏中的旧伤因为太过久远,怀璧不懂医术,当年只用真气乱输一通,虽然最终救了他的命,却也留下永久的伤患,再也无法根除。

  对此,拜月教大祭司丝毫没有愧疚之感,拿教中圣物红月刀切着菠萝蜜,一脸无辜,“我活了几百年了,怎么可以人人都救?再说,我又不是月神。”

  顾轻世并不介意,反正十几年也是这么过来的,充其量不过是功夫无法顺利进阶,但他轻功已经练至出神入化,打不过就跑的道理还是知道的。

  柴信之就没有这般好说话,若不是云磬护着,顾轻世拦着,风满楼副楼主早就想和拜月教大祭司来一场武功与术法的惊世大战了。

  你问当柴信之对上怀璧的时候冥姜教主在做什么?

  她正蹲在角落里努力将自己想象成一棵蘑菇。

  幸而垂涎已久的美酒终于送到,怀璧祭司心qíng大好,不再动辄与柴信之斗狠,可是广乐坊的麻烦并没有减少,并且件件都拜此人所赐。

  因为他的记忆力实在是太烂了,总是忘记将一个不留心放出去的毒物收回,于是……

  天字一号房:

  丰腴美人横卧雕花chuáng,手中丝巾掩面,“公子……奴家等得好心焦……”

  “姿浓意远淑且真,肌理细腻骨ròu匀,”纸扇一扔,道貌岸然的书生连忙脱去浑身衣服,提枪上阵,“心肝儿,快让哥疼疼…”抱住美人啃住,手指伸进枕底去拿催qíng药膏。

  “心肝儿枕头里藏了什么宝物,这般清凉这般慡滑……啊啊啊,蛇啊啊啊啊……”

  天字二号房:

  “哦哦哦,主人,您打得贱奴好慡……”一个美貌少年被吊在房顶,美丽的胴体上满是血红伤痕。

  衣冠整齐的施nüè者手持皮鞭,笑得yín邪,“哈哈哈,贱人,你给我哭给我大声地哭……”

  “呜呜呜~~”少年立马唱做俱佳地哭起来,“主人……主人……贱奴渴望您的玩弄,求您cha入贱奴吧……”

  啪—一道鞭痕出现在胸前,施nüè者呵斥,“给我哭得再贱一点!”

  “啊啊啊啊,主人饶命啊,贱奴不要蜈蚣!!!”

  “什么?”施nüè者顺着他的视线望向手中皮鞭,只见一只黑得发亮的蜈蚣顺着鞭柄飞速爬上自己手臂,“啊啊啊啊啊……”

  “主人别把贱奴一人丢下啊,放我下来……啊救命啊……妈妈……坊主大人……”

  天字三号房:

  “嗯嗯,大爷不要再舔,奴家累了……”香汗湿透的锦被间,筋疲力尽的美人闭眼娇嗔。

  大爷早就累得昏昏yù睡,“发什么骚?老子都被你这妖jīng榨gān了,舔个鸟!”

  “就是在舔嘛……”美人无力地推推在自己luǒ胸上舔舐的舌头,触手一片冰凉,睁开眼睛:一只通体泛红的蟾蜍正蹲在旁边,伸出细长的舌头……

  “呀!!!不要脸的色蛤蟆!!!妖怪啊啊啊啊……”

  头疼地拨弄着眼前被打死的毒物,云磬扶额,怀璧啊怀璧,你还真会给我找麻烦……

  “咳咳,那个……坊中最近运势不佳,本坊主决定去南疆寻找能人志士来解除厄运……”

  顾轻世看了一眼各种各样匪夷所思的毒物,再看向慵懒地倚在云磬美人榻上的白衣男子,心想:广乐坊都要被折腾散了,你怎么还能这样淡定坦然?

  冥姜决定随云磬和怀璧一起回南疆,送他们至城门外,云磬从怀中掏出一把刻了二十四孝的huáng杨木梳,笑道,“我与你一见如故,如今离别在即却无以为赠,这里有故人相赠一把木梳,给你留作纪念。”

  “啊?”顾轻世惶恐,“那怎么可以?是你的故人……”

  云磬像模像样擦擦眼泪,“故人已乘huáng鹤去,所谓遗物不过是个念想,放在我这里,也不过是徒增伤感,不如赠与有缘人。”

  顾轻世忙收下,仔细端详着这把jīng致的木梳,只见刻着清秀的两个篆字,“飞,素?是这位故人的名讳么?”

  “也许是,也许不是。”云磬故弄玄虚,坐在马车上扬起马鞭,似是想到什么,诡异一笑,“信之信之,轻世,你可愿信之?”

  “什么意思?”

  长眉狐目的男子眼神流转,狡黠道,“佛曰,不可说不可说,啊,吉时已到,我们该走了,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就此别过。”

  又不是娶亲,还要什么吉时?目送马车摇摇晃晃地消失在驿道,顾轻世突然笑了出来,将木梳揣进怀中,慢慢往风满楼走去。

  第八章 难言之隐

  柴信之正在书房查看各地商号的账目,有小僮前来通报,说是门口一个叫顾九的男子胡搅蛮缠着要找柴三郎。

  不禁失声苦笑,连声请人将他引进门。

  不消片刻,就见顾轻世熟络地牵着卦儿的手走进来,还不忘嘘寒问暖,一脸的笑靥如花,看上去极其亲切。

  将卦儿打发出去,柴信之上前携起他的手,笑道,“我的顾先生,您又在算计什么?”

  顾轻世挑起眼角,含笑问道,“你是柴信之,还是柴三?”

  “我既是柴信之,又是柴三。”

  “哎呀,那可怎么办?”顾轻世故作头疼,哀怨啜泣,“人家要找的是三郎。”

  柴信之脑中腾起一丝预感,慢慢道,“你是以顾九的身份来找柴三,那么你是要……”

  顾轻世歪头看向他,嘴角噙笑,“我身上剧毒已解,决定回红花村隐居,请问柴三可愿同行?”

  望着那双深浅难测的眼睛,柴信之心中一悸,急切地问,“你是什么意思?轻世,告诉我,你邀我一同隐居,你相信我对你不是做戏?”

  “不管你是不是做戏,你说你爱慕我,我想姑且信你一次。”

  柴信之怔了许久,心中似有一溪甘甜汩汩流过,仿佛久居冷宫的废妃突然重承恩泽,暗呼一声上天开眼,捧起他的脸,在额头上印上一吻,喃喃道,“得君一语,此生愿足。

  顾轻世却皱起眉头,“你什么意思?”

  “风满楼为我柴氏百年基业,我作为副楼主,自有义务助大哥振兴家业、称霸武林,”柴信之双手按在他的肩上,幽深的眸子中灼灼其华,“轻世,你在楼中住下,如何?等我完成心愿,我们便放马南山、隐退江湖……”

  推开他,“何苦骗我?”

  “轻世……”

  顾轻世走到窗前,望着外面秋高气慡的湛蓝天空,幽幽道,“方才领我进来的孩子,便是卦儿吧,他身上那毒,你没有叫云坊主看看么?”

  柴信之顿时如被一盆冷水迎面浇下,怔了半天才回过神来,“你……你知道了?”

  “我跟你说过那是我亡妻之墓,你偏不信,非要派人暗中去掘开看看,”顾轻世手指扣在木窗上,指甲深深扎进木头中,“怎么样?挖人祖坟,这等煞yīn德的事qíng你都做,难道真以为我会傻到把怨岚剑和剑谱藏在坟墓里么?伤亡惨重吧?”

  柴信之怎么不知道那墓有玄虚?派去的十几人全部中毒而归,神乎其神的下毒方法,一毒扣一毒,复杂之至连云磬都束手无策。

  “你从那时就开始防我?”

  当做家人一样一起去扫墓,跪在目前沉思不语,甚至还要顾辰下跪磕头,原来,通通都只是一个圈套,挖开那莲瓣兰后孤零零的坟墓,里面除了剧毒,什么都没有。

  “我算计你,的确是小人之心,”顾轻世冷笑,“可是你被我算计却是不亏,难道没有人告诉过你,想要欺骗别人,就要做好被欺骗的准备?”

  柴信之浑身几乎要颤抖,死死盯着他的眼睛,“你说,你相信我爱慕你,这话,是真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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