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祁丹椹不由得笑出声,道:“殿下说的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想下官遇到殿下时,殿下只是个郡王,现在谁不尊称殿下一声亲王呢。”
当年,他辅佐宣环时,他还是个因为结党营私被贬谪的郡王,时称平宁郡王。
除了太子宣帆,他是最年长的,他的三个弟弟爵位都比他高,他见面得向几个弟弟行礼。
他让嘉和帝失望,嘉和帝将他置之不理。
他因此消沉,一蹶不振。
是祁丹椹为他出谋划策,他才迅速立功,重获盛宠,重新封王,从平宁郡王变成宁王。
也是祁丹椹为他苦心经营,他才从一个只有皇帝恩宠并无实权的皇子,迅速在朝堂站稳脚跟,势头直逼东宫太子。
可他一朝得势,听了安昌侯的话,彻底将祁丹椹舍弃。
若非他手上没有掌握置祁丹椹于死地的证据,祁丹椹早就被他斩草除根、诛杀以绝后患。
对于宣环这种刚愎自负极度自我的人,祁丹椹说的这番话,无疑是朝着他脸上狠狠招呼数十巴掌。
他指出他不堪的过往。
他道出他曾经无能的靠他才能重新封王。
宣环怒看向祁丹椹,咬牙道:“你的意思是,本王靠你,才能够重新封王?”
尽管事实如此,祁丹椹却不能这么回答。
否则会引来杀头大罪。
他微笑道:“殿下慎言,殿下哪儿靠的是下官,殿下靠的是血脉。”
短短一句话,四两拨千斤。
没人敢反驳他,也无法反驳他。
但他这句话无疑是嘲讽宣环,没有血脉,你屁也不是。
宣环听完,勃然大怒,咬着后槽牙说道:“好,好一张利嘴,果然是跟了一条疯狗的人,现在敢不分青红皂白咬人了。来人,祁少卿干涉刑部办案,将他拿下,带回刑部好好审问……”
祁丹椹早在宣环进门时就知道他有备而来,不会放过他。
惹不惹怒他都是一样的结果。
反正就算去了刑部,宣环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这时,他听到清亮的一声:“四哥。”
宣瑛披着暗沉夜色沉稳走来,火把照亮他俊美的容颜,他如同突然出现在山中的精魅,身上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光晕。
随着他走来,锦王府的侍卫铿锵有力,快速跑上前,与平王府侍卫对峙。
平王府侍卫抽出刀,严阵以待,刀指向锦王府侍卫。
锦王府侍卫也不甘示弱,整齐划一抽出锐利刀剑。
只是平王侍卫的刀只抵到锦王侍卫的胸前,锦王侍卫的刀却架在了对方颈侧。
锦王府侍卫的刀整整比平王府的长两掌有余。
因此,气势上,平王府侍卫输一截。
第45章
夜色笼罩着寂静山顶,近处虫鸣此起彼伏,风吹草木稀稀疏疏。远处林间倦鸟归巢,间或传来几声鸱鸮叫声,阴森森的,仿佛在招呼荒郊野外的孤魂。
火把光亮招来许多飞虫,钻着缝隙往人身上扑,但两方人马谁也没有动。
宣环双手交叠在身前,紧握着驻地长剑,挺拔壮硕身姿如矮山,不怒自威道:“怎么?老七,护短来了?这白眼狼当初只是个佃农出身的士子,踩着本王走到今日。他能咬本王一口,你就不怕他将来也咬你一口?”
宣瑛比宣环高出一个头,但他在对方壮硕如山的身体前,显得过于消瘦,如同矮山前长风玉立的翠竹。
可他的气势丝毫不输钢铸铁打的宣环,反而举手投足间多了一丝从容飘逸。
或许是知道他四哥比他壮硕,看上去气势足,在对方交叠双手抬眸怒视时,他不自觉叉着腰,目光灼灼同宣环对视。
“四哥可真会倒打一耙,明明是你过河拆桥在先,现在反倒怪祁少卿对你不仁?更何况,本王跟四哥又不一样。”
他笑得如花灿烂:“本王长得好看。”
祁丹椹爱死他了。
他都舍不得离开他,又怎么会反咬他一口呢?
说完,他目光落在祁丹椹身上:“事情办完了吗?”
祁丹椹看向那几个大理寺官员与仵作,官员们点点头。
祁丹椹回道:“办完了。”
宣瑛微笑:“四哥,若无事,小弟先走了,若有空,去小弟的大理寺坐坐。”
他没有说锦王府,而是大理寺。
结合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案件,意有所指。
宣环当即脸色骤变,阴沉得堪比远处深黑天幕,“慢着。”
宣瑛转身,狐疑看向宣环。
宣环抬起长剑:“你们要走可以,将东西留下,祁少卿带人检验的尸体是刑部重要案件的尸体,案件保密,为防有人浑水摸鱼,泄露机密。那些东西,你们不得带走?”
宣瑛看向祁丹椹,佯装不知情:“祁少卿,什么情况?”
祁丹椹唱双簧:“回殿下的话,大理寺接到一桩小案子,一位农妇家里去世几口人,她将尸体存放在义庄,尸体遭到毁坏,无法辨认,她请我们帮她找出家人尸体,下官见她年纪轻轻,便失去这么多家人,故而答应帮她找找。这些验尸记录,只是帮她找家人尸体。我们的案子与刑部的案子并不重合,这些验尸状纸会归档大理寺,出了事我们大理寺会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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