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而是由于过于忠实于其教义而削弱了自己和自己的事业。当年乔治·福
① 即贵格会。——译者
克斯、约翰·伍尔曼和其他贵格会伟大先知表现出来的一种朝气蓬勃精神的
教义,现在已凝固为绝对化的教条。到十八世纪初,美洲的贵格会教徒已不
再是真理的探索者,而成了自诩正确的传令官。他们与其说是福音的信徒,
不如说是福音的强制实施者。
在宾夕法尼亚殖民地于 1682 年建立后的一些年代里,广见博识之士很
可以想象贵格会将继续是美洲生活中一股不断壮大的创造性力量。威廉·佩
恩尽管是一位有勇气、讲原则的人,但也决不是一个不诸世故和不知变通的
人,也决不是施政方面的教条主义者。据当时宾夕法尼亚一位著名律师安德
鲁·汉密尔顿说,这个殖民地在 1739 年时的昌盛与其归功于物质环境,不
如归功于“佩恩先生的宪法”。
佩恩 1682 年 4 月 25 日在为其“宾夕法尼亚施政大纲”写就的颇有见识
的前言中,实际上对于给制度指定任何具体形式表示了歉意。他说,人总是
倾向于自命不凡,认为自己广见搏识,在他们提出一种特殊的政治形式作为
医治社会弊病的万应灵药时尤其如此。这种努力之所以会出现偏差,有以下
三个原因:
第一,这个时代对它来说是太微妙太困难了,没有什么事情比它更困拢人的心智。诚然,
人们似乎目标一致,即追求幸福,但他们对实现神的祝福、因而也是实现人世幸福的手段却各
执己见。其原因相同,即并不总是由于缺乏学识,而是由于未能正确地运用它们。……
第二,我在世上找不到一种不会由于时间、地点和某一种突然事件而改变的规范,而设
计一个能适合于所有地方的世俗政府亦绝非易事。
第三,我从人们就此问题进行的谈论中,得知君主制、贵族制和民主制的若干赞美者各
自看法如何……然而我宁愿用这三种政体都具有的下述微小特征来了结这种争论:任何政府(不
管形式如何),只要实行法治,它对它统治下的人民来说就是自由的,而人民也参与法律,非
如此便是暴君独裁、寡头专制或混乱状态。
但说到底,世间几乎没有哪一种政体被其缔造者设计得如此糟糕,以致贤人执政仍不能
充分发挥功能;而且历史告诉我们,即使最好的政体,若由坏人当权,也不会成就任何善事伟
业,犹太人和罗马人的国家就是如此。政府就象钟表一样,是人开动的。政府由人建立,由人
运行,也由人而毁灭。因此是政府依赖人,而非人依赖政府。如果人贤明,政府就不会不好;
如果政府不好,人也会改善它。但若人恶劣,即使政府绝佳,他们也会设法歪曲和糟蹋它。
宾夕法尼亚在其历史的最初半个世纪中惊人地昌盛。理查德·汤森在
1727 年说:“上帝用圣手把一片荒野变成了富饶的良田。”不过在这些年
里派别斗争还很厉害,以致威廉·佩恩本人很早就呼吁殖民者们“看在上帝、
我和这个穷乡僻壤的面上”,“不要这样看重治理权问题”。不过,两个主
要派别——戴维·劳埃德领导的民主和过激的“乡土派”和詹姆斯·洛根领
导的城市商人的保守派——都是贵格会教徒。尽管在应由哪一个贵格会集团
统治的问题上存在着激烈争执,但牢牢掌握政府大权的无非是贵格会教徒。
几乎从一开始,贵格会教徒就认识到,他们的教义如果被刻板地解释,
就会给他们的施政造成困难。按照贵格会派原则来生活和按照它们来统治是
大不相同的两回事。甚至在最初的年代里,他们之所以能进行统治,也完全
是由于对一个又一个原则作了让步。他们不仅经常被迫用虚构和遁辞以保护
殖民地兔遭外敌侵犯,而且在殖民地内政方面也不得不迁就非贵格会派的伦
理观。
宣誓问题提供了一个极好的例子,说明如果执意墨守即使是最微不足道
的规矩,也会造成一种迅速扩散到所有制度中去的麻痹症。贵格会派在英国
起源以来,教徒们就反对宣誓。1656 年,乔治·福克斯被迫就自己的一篇
“煽动性”文章——经典地表达了贵格会派反对宣誓的立场——答复一个英
国法庭。他警告说:“当心不要叫人宣誓,因为我主基督说:‘勿宣誓,只
以是和不是作答,余言皆由邪恶所致。’”启迪真理并使人证明真理的是“每
个人内心的灵光”,而誓言只是人在最后审判日才为之负责的“无用之辞”。
宣誓的唯一《圣经》根据载于《旧约全书》,而其中的戒律只是针对犹太人
的。耶稣和詹姆斯都明确禁止宣誓,耶利米的话怎么能算数呢,①一旦采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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