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挡住,要么不得不搬开这个物体。
但贵格会教徒不愿这么看问题。他们在宾夕法尼亚这场危机中的政策表
明,他们惊人地——即使不是全然令人奇怪地——缺乏实际眼光。他们似乎
根本不了解印第安人的长期问题和利益,就象根本不了解他们与之打交道的
这些陌生人的性格那样。例如在 1748 年,贵格会教徒控制的议会拒绝为宾
夕法尼亚的防务拨款,却为印第安人拨款五百英镑,还真诚地希望这笔钱能
用来“向他们提供有助于维持生计的必需品,培养我们之间的友谊,而不致
鼓励他们加入战争”。老于世故的贵格会教徒怎么会料不到印第安人的弹药
不会只用来打熊和鹿?由于他们的判断如此不切实际,致使西部边境的爱尔
兰和德意志移民不得不付出高昂的代价。过了若干年,到 1756 年秋天,费
城的贵格会派议会得到西部大屠杀的消息后,立即着手调查印第安人不满的
原因。议会没有采取军事防卫措施,反而为较好地管理同印第安人的贸易提
出一项法案,责成地方长官保证公平对待印第安人,并规定了向他们出售货
物的价格上限以及诸如此类的一些保障。然而,对于房屋被焚、庄稼被毁、
妻儿被剥取头皮并被虏走的边远地区居民来说,这种值得称道的措施却算不
了什么安慰。
非贵格会派的总督罗伯特·亨特·莫里斯和贵格会派议会之间的政治冲
突表面化了。副总督为了保护领主们,宣称印第安人对领主的不满同大屠杀
毫无关系,真正的麻烦在于贵格会教徒的和平主义,它使这个殖民地处于毫
无防御的境地。与此相对,贵格会派教徒则把所有不幸都归咎于领主们邪恶
的政策。目前在不那么正统的贵格会教徒中有许多追随者的富兰克林持中间
立场,他不反对实行一种比较公正的对印第安人的政策,但要求立即采取军
事防御措施。但是,控制议会的少数十分顽固的贵格会教徒仍不肯稍许背离
其传统的和平主义,尽管整个边境地区可能因此遭殃。
屠杀在继续,恐怖笼罩着宾夕法尼亚西部。凶杀成风,一个个村镇被彻
底捣毁,居民们彼逐出家园。1755 年 11 月 5 日,乔治·史蒂文森从约克写
信说:真正的问题在于“我们是留还是走?大多数人愿意留,但他们既无枪
支,又无弹药。”政府对人们的呼吁概不理睬。“每时每刻都有来自坎伯兰
的一群群逃难者经过乍镇,而附近的居民也涌入本镇,尽管这里毫无防御。”
边境居民遭受印第安人战斧的杀戮,而东部居民则因要养活不断增多的逃难
者亦负担日重。
因此并不奇怪,宾夕法尼亚人已逐渐变得不耐烦了。1755 年 11 月底,
大约三百名陷于绝境的德意志移民从西部来到费城,要求议会有所行动。他
们成功地使议会吓得表示屈从,并通过殖民地代理人向英国枢密院吁清纠正
他们那毫无防御的状况。在这几个月里,贵格会教徒内部出现了一种不断加
深和史无前例的意见分歧,9 月在费城举行的年会拒绝对防务所需的大笔军
事拨款表态,以此来回避争论。许多人都会同意伊斯雷尔·彭伯顿的下列看
法:1755 年夏秋两季的事态已“在我们的一般事务和我们公谊会的内部事
务两方面,造成了比过去七十年更大和更有决定性的变化”。
到 1756 年 7 月,杜肯堡的法军指挥官得意地报告说,他已“成功地破
坏了宾夕法尼亚、马里兰和弗吉尼亚这三个邻近的殖民地,驱逐了居民,并
彻底毁灭了从坎伯兰堡一线算起三十里格①宽的地区内的所有居民点……印
第安人的村庄里充斥着各种年龄的男女俘虏。敌人自开战以来的损失远比他
们战败的那天惨重。”
但是,贵格会教徒仍然没有因此而大为震惊,从而认识到他们关于印第
安人的理想观念缺乏根据。他们与之打交道的印第安人诸首领有时因饮酒过
量而近于癫狂,但他们对此似乎并不在乎。例如,他们打算于 1756 年 7 月
下旬替其好友蒂杜斯昆转达的一系列矛盾百出的要求,是他在酒力作用下提
出的。然而,不管是出于乐观主义、怜悯还是出于盲目,贵格会教徒不准备
重视这个事实。
伦敦政府的需要以及弗吉尼亚和马里兰的政策,使印第安人把宾夕法尼
亚等同于英国的扩张主义和俄亥俄公司之类掠夺土地的企业,尽管宾夕法尼
亚人对此可能是多么地厌恶。印第安人的政治可不是简单的事,对于一个部
落的友好表示,可能被这个部落的敌人视为宣战。例如,宾夕法尼亚在 1742
年同易洛魁人结盟,这就不以它的主观意愿为转移地介人了易洛魁人和特拉
华人的纠纷,从而为十三年后的乱子播下了祸种。1756 年,贵格会教徒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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