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布道主题是勿受富裕诱惑,保持公谊会本色。某些人留了下来,
如 1698 年来自英国的托马斯·乔克利。他四十多年里一直是费城月会的成
员,从未丧失作为传教士、狂热信徒和先知的那种精禅。他在 1724 年的记
事录中写道:
在费城月会中,我一心想让人们知道:上帝把精神上的和尘世上的福祉恩赐给该城和该殖民地
的子民,并使这块土地肥沃富饶,众多居民可由此丰衣足食,因而他现在期待他们报以虔敬和
美德。假如他们不更紧密地追随·我主耶稣基督,他那赐予他们天恩地福的圣手就会执鞭惩罚
他们,而且他已经轻轻打了他们几鞭。
这样的怨诉自然是清教的新英格兰所熟悉的,它们在宾夕法尼亚要不是
同威胁性的坚持关于某些来世的教条结合在一起,就不会有什么影响。在这
些教条中,主要的当然是和平主义原则。早在“乔治王之战”即将开始的 1739
年,乔克利就周游这个殖民地,竭力要求教友们不要插手。从英国来访的牧
师们,如 1756 年首次到此的威廉·雷基特,到处指责宾夕法尼亚人为殖民
地的防务担心,“某些人一直在介入和干涉此事”。因此,纯粹真理是从海
外输入,使人们免遭谨慎之祸。
要求普遍性有助于加强贵格会派,同时却削弱了它在美洲社会中的影
响。对宾夕法尼亚的教友们来说,同英国的紧密联系就是同正统观念的联系,
是在新大陆的风浪中维持安全的一个巨锚。1700 年,费城的一名贵格会教
徒艾萨克·诺里斯夸耀自己和批评新英格兰基督教的地方主义说道:“你们
新英格兰的所谓牧师似乎对宗教满怀热情,但只具有一种实际运用的特殊能
耐。他们的眼界超不过自己的狭小范围,因而不考虑上帝博爱万物的普遍
性。”但是,没有这种“实际运用”的本领,任何教会都无法把它的训海融
合到社会心理中去。
孤独自守。费城的贵格会教徒遵从伦敦年会的旨意,却不同自己的邻人
交往,而要统治这片辽阔的宾夕法尼亚殖民地,他们就必须了解这些邻人。
毫无疑问,贵格会教徒视顽固为原则纯正,视刻板为信仰坚定。但某些较有
眼光的同代人从这些美德中看到了隐患。1705 年,威廉·佩恩本人在英国
气恼地写道:
在美洲掌权的人们很容易染上虚荣过度的习气。他们曾是这里的无名之辈,到那里
爬上了各种微不足道的名位,于是自以为至高无上,好像不存在他们应当向其交代的未
来的最高审判似的。因此,我有时想如果有一项法律,规定各殖民地的掌权者轮流返回
英国,使他们在一大堆显要得多的海关官员、交易所经纪人和国会议员中间重新成为无
名之辈,他们就会在回美洲后大大矫正自己的行为,变得比较谦虚温顺,比较适于执政。
同时,我祈求上帝不要让他们毁了自己。
在那些考验他们的原则的重大危机中,刻板的宾夕法尼亚贵格会教徒
对其邻人不屑一顾,把他们看作已丧失上帝特选子民的资质,成了“失
去咸味的盐”。本杰明·富兰克林反对某些政策,是因其对贵格会教徒
另作对待,而访美传教士约翰·福瑟吉尔之流却正因此而赞成这些政策。
富兰克林希望可恶的民兵税的通过将把珍珠和鱼目、虔诚信徒和伪善者
区分开,从而“去伪存真”。对福瑟吉尔之流来锐,退出政府似乎不是
逃避责任,而是体现了祈求“生活于和平和安宁之中,像其他各地教友
一般关注自身”的愿望。
宾夕法尼亚贵格会教徒的孤独自守有几种形式。它首先是地理上的。由
于一些原因,他们没有被卷入西进移民的浪潮,而这个浪潮把一批又一批爱
尔兰人、苏格兰爱尔兰人和德意志人卷过阿勒格尼山脉,直至宾夕法尼亚西
部的边远村落。他们从一开始,大都或者在费城及其近郊、或者在费拉德尔
菲亚、切斯特和巴克斯这三个”贵格会派县”中的一个县定居和发家,从而
密集于东部沿海地区。直到 1770 年左右,才有贵格会教徒移居宾夕法尼亚
西部。因此,有一种指责说:正当其他人历尽艰险之际,他们却在富裕的都
市里养尊处优,这并非没有根据。更严重的是,这使他们不能分享他们殖民
地的同代人所共有的独特经验。要是宾夕法尼亚的教友们同爱尔兰人和德意
志人一起移居边远地区,他们本可以较好地理解西部居民对印第安人的态
度,而不那么顽固地坚持他们的和平主义正统观念。
甚至体现在佩恩第一个施政大纲中、并继续被奉为原则的关于宗教自由
的信念,也促使贵格会教徒处于少数地位,并最终陷于孤立。大多数贵格会
教徒停留在他们最初的东部拓居地,与此同时,路德会、长老会和卫理公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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