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教区地域太大……许多尸体不能运到教堂来安葬,因此习惯于埋在自家的花园或呆
园里,列祖列宗都埋在那儿。墓地周围一般种上万年青,十分雅致,墓家保持体面。殡葬仪式
为此同样在家里举行,邻里亲友济济一堂,听取安魂布道;如果你一定要他们在教堂举行殡葬
仪式,他们就会说,若不按他们的习俗办,那就宁可不办。在家里还可以为孩子和女教徒举行
洗礼仪式,这有时是出于兴致或风俗,最经常的是由于非这样做不可,否则有的人就不搞洗礼
仪式了。婚礼大都也在家里举行而不讲究季节和日子。
美洲的辽阔空间在弗吉尼亚完成了在英国需要几十年神学论战才能完成
的事业。弗吉尼亚人以其特殊方式、甚至并非有意地“净化”了英国国教的
教阶制及其过分看重仪式的倾向。这些倾向不正是马萨诸塞的请教徒竭力斥
责的弊端吗?
空间既“净化”了宗教精神,也扩散了宗教精神。我们对弗吉尼亚的国
教精神知之愈多,就愈是觉得它理所当然地应该成为十八世纪的宗教信仰自
由之邦,甚至应当是信奉国教的诸殖民地中废除其国教地位的先行者之一。
在弗吉尼亚,这一过程始于 1776 年,而在康涅狄格,政教合一的状况一直
延续到 1818 年,马萨诸塞的政教合一状况更是延续到 1833 年。我们无须用
海外势不可挡的理论风尚来解释弗吉尼亚人的中庸精神。
弗吉尼亚宗教信仰自由的关键是求实的妥协精神。这种精神在英国本土
造就了英国国教,移植到弗吉尼亚后又赋予它新的活力。正是英国国教的虔
诚信徒爱德蒙·彭德尔顿等人在美国革命的无政府时期组织了政府,使弗吉
尼亚团结一致。正如佛罗伦萨旅行家菲利普·马齐所述,彭德尔顿以绰号“中
庸”闻名。弗吉尼亚人并不热衷于宗教教义,原因很简单:他们往往对教义
一无所知。乔治·华盛顿虽说是个活跃的教区委员。但恐怕也说不清楚弗吉
尼亚的英国国教教会同任何其他教会之间有什么区别,他只知道英国国教凡
事讲中庸,是他教区中礼义廉耻的保障。
弗吉尼亚人井非那种以共同的狂热联结在一起建立其群体的宗教难民,
他们是英国生活方式的崇尚者,他们希望在大洋的这一边维护其优良风尚。
他们希望人口增长,对神学不感兴趣,这使他们在执行惩治不信奉国教者的
法律方面颇为马虎。他们即使对罗马天主教徒和贵格会教徒也宽容为怀,只
要他们太太平平就行。虔诚的英国国教徒威廉·菲茨休欣然同天主教徒乔
治·布伦特毗邻而居,他甚至还提出一个方案,打算把天主教徒输入一个他
们自己的拓居地。他还想吸引法国的胡格诺派教徒。弗吉尼亚的其他许多国
教徒头面人物试图把他们的殖民地变成所有崇礼尚仪的基督教徒的庇护地。
他们不顾法律规定,把一位贵格会教徒约翰·普莱曾茨选入民众代表院,只
是由于他拒绝作就职宣誓,他的席位才空着。1687 年英王詹姆斯二世颁布
敕令中止各项反对非国教教徒(即新教教徒和罗马天主教徒)的法律。消息
传来,弗吉尼亚击鼓鸣炮热烈欢迎!总督参事会草拟了感谢辞,民众代表院
予以认可,并让一位罗马天主教徒正式当选为代表斯塔福德县的议员。弗吉
尼亚人对贵格会教徒仍然准备使用暴力,因为后者通常表示不愿意为殖民地
的防务出力,而且他们的巡回布道方式使他们成了殖民地大敌法国人和印第
安人的情报来源。但是,即使对贵格会教徒,他们仍区别对待;托马斯·斯
托里在十八世纪初赢得了他们的信任,他们便允许他来去自便地宣传异教教
义。
凡希望公民——包括英国非国教徒、苏格兰人、爱尔兰人、胡格诺派教
徒、德国人和荷兰人——团绪一致,从而巩固殖民地的人们,不会琐细和无
益地探究神学问题。英国商业部在 1750 年明智地劝告弗吉尼亚总督参事会:
“关于长老会教徒戴维斯先生的问题,宗教信仰自由和不拘宗教仪式系真正
自由权的宝贵的一部分,为贸易国进步和致富所必不可少,应视为英王陛下
殖民地神圣不可侵犯之列。”当然,他们必须经常约束那些威胁殖民地和平
与安全的宗教肇事者。弗吉尼亚人在 1640 年禁止清教走入境,在 1662 年禁
止贵格会教徒集会,一百年以后(1770 年)又囚禁了任性的浸礼会传教士。
不过,这些都是紧急措施,并非宗教迫害心理的反映。
十八世纪中期以前,异端教徒——长老会、浸礼会乃至贵格会教徒——
在弗吉尼亚殖民地生活中取得了被承认的地位。1728 年,古奇在他就任副
总督的就职演说里宣布:“如果你们当中有谁真正经过深思熟虑而不信奉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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