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而在这种情形下,这个老问题会立即重新出现:那活力是什么?”说一
个社会能够或应当“统一”于某种总体哲学体系——无论是《神学总论》,
或加尔文的《神学原理》,或马克思的《资本论》——就是使自己接受一种
贵族式的知识观念:让社会显贵去了解社会的理论学说和价值观念,他们将
为其余一切人了解和保存这一切。
当生活如此从某个哲学体系中吸取意义,而哲学成为统一知识的手段
时,知识本身便成为一种垄断。要了解一种体系,必须从头开始;必须获得
先决条件,而这条件常常是用学术语言或外国语表述的;必须从种种定义、
公理、命题中导出推断和结论。
但是,那种由于美洲的生活而成为可能的新知识,正是因为其真实繁杂
而不需要任何预先训练。任何人可以在任何方面插手。新世界的知识——其
气候、地理、植物、动物、野人和疾病——人人都可得知。树皮上的粗糙刻
划(记录了丹尼尔·布恩在此地“CiIIED A. Bar”)或关于一条河流走向
的临时报告书,都是博物学知识的片断。美利坚人不需要从清晰的前提、精
确的定义或命题开始,而是从引起他注意的第一个新奇事物着手。即使“知
识”纷繁驳杂,人们仍能以随时获得的经验材料教育自己。他们可以“自学
成才”,因为他们能随时随地做起。约翰·巴特拉姆和本杰明·富兰克林是
这种学习的典范,而且还有其他许多人“改进了”自己的经验,成为美国式
的学习模范。出于博物学的知识观念,完美无缺地适合一个流动的社会。其
道路不仅仅通过研究院、修道院或大学,它在每个地方、对每个人开放。
第六编 社会教育
“某一希腊人是城邦官员的候选人,反对
者指责他不是学者。确实,他说道,按你
们的观念我算不上学者,但我知道如何
使贫穷的城市富庶,使弱小的城市伟
大。”
贾雷德·埃利奥特
28.社会兴办大学
在欧洲,据想可使人挣脱其时空狭隘局限的“自由”教育,是少数独特
人物的财产。就十八世纪英国所有的自由教育而言,其传统标志,即“文学
士”学位,仅由牛津大学和剑桥大学根据议会许可授予。这一古老的教士一
贵族垄断当然保存了学术传统,并产主了许多欧洲思想的硕果。但这些大学
仅是某些特定的思想得以生发兴旺的温室。它们的古老围墙一直起着双重限
制作用:既将其内部的师生同全社会隔绝,又将其外面的人民同这个社会的
书本智慧隔离开来。
十七和十八世纪的英国确有变化的迹象。在十七世纪,特别自《宗教统
一法令》(1662 年)要求所有神职人员、学院教师与学校校长全盘接受《公
祷书》之后,英国的非国教徒建立了他们的所谓“异端学院”来训练自己的
教士,并为非国教徒的子女提供高等教育。当时英国的知识生活大多集中于
伦敦皇家学会之类学术社团,或由绅士们在乡村别墅进行。这一切势必使英
国的思想潮流世俗化并得以扩大。然而,至少到十九世纪初期,英国的学术
堡垒依旧是牛津与剑桥,即使吉本那幅为人熟知的“沉浸于葡萄酒和偏见之
中”的牛津图景是一幅漫画,十八世纪时这些大学确是死水一潭,毫无生气。
但由于它们古老的传统、”充裕的基金、对授于学位的垄断、浩瀚并大量增
加的藏书(依据书刊许可法,英国每出版一种书,这两个大学都应得到一本)、
从事出版的权力(在十七和十八世纪的大部分时间里,它们是伦敦之外极少
几个得到许可的印刷机构之一),以及对政治、宗教晋升之途的控制,它们
便难以推卸其对英国高等教育的主宰地位。十九世纪早期英国高等教育的“民
主化”,并不是通过“异端学院”成长为大学,而主要是通过放宽牛津和剑
桥的宗教入学考试并接纳更多领取助学金的学生而实现的。即使时至今日,
牛津与剑桥仍使英国生活中的贵族制和研究学问联系在一起。
但是,许多事实自始即塑造了美利坚的生活,并使我们的大学教育分散
化了。在此仅考察以下两点:
第一,美洲法律的含糊及学院与大学之间区别混淆,有助于打破教育垄
断。
尽管牛津与剑桥的起源隐藏于中世纪的迷雾之中,但它们对英国高等教
育的控制主要来自明确的合法垄断权。从法律上讲,它们不容否认地是英国
仅有的大学。牛津在 1571 年,剑桥在 1573 年,得到了社团特许状,执掌了
全英国的授予学位的独占权力。这种垄断一直完全无遗,直到经过一场斗争
之后,才干 1827 年建立了非正统的伦敦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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