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狮子并不少见;尽管由于情势所迫我并不希望亲自遇到万兽之王,但总还是有
可能看到它的足迹,或者甚至于听到它的吼叫。此外,自从我最后一次打猎以来,
已过去了一段时间了,而我渴望再次听到我的猎枪的响声,并能瞄准任何一种可以
猎取的动物。无论如何在山中是会有机会的,所以我拿出猎刀和短猎枪。
我们已经远远超过了邮车并使其再也没有赶上我们的机会。我们所骑的马后那
种矮小的柏柏尔种,它们的大小与它们可观的能力是不成比例的。我们在马鞍上已
坐了12个小时,而它们仍然不知疲倦地向着我们尚需花费足足四小时的方向小跑。
甚至于那头灰白色马驹,大个子哈桑的长腿几乎从它低矮的背下垂到了地上,看来
它对其重负并不在意,而且保持着不与我们相差一步。
在我们的前面和周围是笼罩在黄色光线中的草原。眼睛所能看到的远方是完全
光秃和空旷的高原,但今天这个地区却显露出一种充满生机的景象。“沙漠之口”
已经打开,在草原上出现了许许多多阿拉伯牧羊人,他们把畜群赶向干河和浅盐湖,
去啃吃稀疏的丛生植物。牧民们骑在快马上,披着随风飘扬的斗篷,手持闪光的长
矛围着他们的骆驼和绵羊转,而他们的妻子和孩子们则坐在铺盖得五颜六色的单峰
骆驼上跟着他们。他们在平原上四处放牧,并给陌生人一种幻觉,似乎他们是半醒
半睡的幽灵。
从现在开始进入了山中,这是宽阔平原的尽头。几座山相互靠近并最终慢慢成
为一个愈来愈狭窄的岩谷。似乎能看到无限远的视线,这时被光秃的裸露的山坡挡
住了,山坡几乎是垂直地从谷底往上升起的。我们骑马走在悬崖和深渊之间,在深
渊的最低处可看到湍急的山涧灰黄色河水。经急速向下驰骋后,我们终于到达了河
边,而且现在要四次渡过河流。这就是坎塔拉干河;勇敢的猎狮者朱尔斯·杰勒德
就是被发现死在它的洪水中的。就在他过河的地方,有一支路过的法国军队为他用
石块垒起了一座简单的坟墓。
我要大家停下。
“你曾听说过猪狮者杰勒德吗,约瑟夫?”我问施塔弗尔施泰因人。
“听说过,先生!”他回答说,“他是个法国人,最后是落入水中悲惨地淹死
的。”
“你知道埃米尔·阿雷塔,那位狮子的主人吗,哈桑?”我转向卡巴比施人问
道。
“他是个不信真主者,但他几乎和我哈桑一样勇敢,”他骄傲地回答,“他曾
只身一人在夜间寻找‘绿洲之王’想打死它。但‘绿洲之王’却把他撕碎并吃了,
因为他不是伊斯兰教徒,而是一个非伊斯兰教国家的人。”
“你错了,哈桑。埃米尔·阿雷塔不是被狮子撕碎的,他是在此处死于坎培拉
干河的洪水中;他的弟兄们为他建立了这座纪念碑,伙计们,拿起你们的武器!用
武器的声音来向他的神灵宣告,这个区域的漫游者必将不忘‘绿洲之王’。”
“老爷,难道我的猎枪应向一个不认识真主目光者鸣放吗?”哈桑反驳道。
“哈桑,每个人死后都在真主的目光下活着,因为真主到处存在,在所有的星
星上,在所有的天堂中,翻看并查阅一下古兰经,看看先知话语的聪明解释者是如
何教导的!将来你会更实事求是和准确地判断了。”
“老爷,你为什么不是哈桑和侯赛因的后裔呀!你熟悉古兰经的内容就像个学
者!你说话的声音就像是清真寺诵祷文者的声音,他是只说真话的。我会做你要我
做的一切!”
四发枪弹中只有三发是向猎狮者致敬的,有一枪从悬崖发出了回声是向死者致
意也是献给其他死者的。然后我们继续驰往坎塔拉的山口。
这里一直到河岸边都是石壁,石壁把很宽的隘道都塞满了。我们不得不在翻着
泡沫的波浪中骑了几乎一刻钟,然后到达了一处有明显旷野特征的盆地。
黑黄色的岩壁陡峭、险峻、高耸入云,河边上覆盖着杂乱无章的石质泥石流,
它在四周往上堆,并在南面用巨大的岩石墙形成了一个极深的峡谷,就像大山头部
裂开的伤口。
这就是沙漠之口。它往下通向锡班的绿洲,左边陡峭的岩石属于奥雷斯山脉的
山岭,右边暗黑的片岩石壁则是苏丹山脉的开端。它们之间就是我们要去过夜的坎
培拉商队旅店。
店主为我们准备了一种真正的土耳其咖啡,我们吃完了我们简单的晚餐后就点
燃了烟斗。我向后斜靠着,为了能听到在场旅客们的交谈。除了我们和两个来自托
尔加的犹太人之外,都是在“沙漠之口”旅途中碰上的阿拉伯人。
主讲者是我的善良的大个子哈桑,他在尽最大的努力使其听众铭记,应把他称
为杀手杰萨·贝。科恩德费尔则相反,他静坐在我的旁边,百无聊赖地闭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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